方高山一行来到方茂港大营,发现大营内剩余的五百战兵已经开拔了,如今大营里空空荡荡的就是他们这些备军.pbtt
出任他们千总的王鹏是从战兵百总位置上抽调,而他们的百总也是如此,这是确保战力的老法子,将老兵抽调成为新军的骨干,从石岛开始就是如此,这个混编的办法证明行之有效,也就一直保留下来。
当然备军中什长以下都是备兵出任了。
因为在方茂港附近的村屯相对少一些,因此在这里集中的只有一个千队,其他三个千总都是在华都整军。
千总带着百总们整军完毕,当晚就是休整休憩。
第二天,千总的百总以及镇抚们将全身的铁甲、长枪、火铳、水囊、药包、裸衣、备具开始下发,备兵们领取后开始换装。
这个千总焕然一新,仅从着装上看,他们同战兵没有任何区别。
下午,这个千总来到码头维持秩序,因为大船队到了。
当他们来到码头栈桥上时,泰山号这个千吨的盖伦巨舰正在慢慢靠港,泰山号庞大的身躯在任何码头都要小心谨慎的入港。
备军建立了左右两侧的防控线,他们的作用就是维护码头的秩序,让人和货物顺利上下。
方高山和于哲看到大批的难民从泰山号上下来,他们衣衫还算整洁,大多脸色苍白,步履蹒跚,两人晓得这是因为长期在海上,一到陆上的必然反应,当初他们二人都有过亲身经历,这个滋味不好受。
此番船队的难民不多不足万人,因为船队的少半运力给了两千从济州返回的备队,这是备战十胜特意调回来的。
方高山和于哲晓得后,就一直在人群里看着有没有方远山的身影,可惜直到所有军兵下船,他们也没有看到方远山的身影。看来是留守济州了。
晚上,归来的备军好好修整了一番,毕竟他们历经二十天的航行,他们的身体也是极为的疲倦。
第二天生龙活虎的备军就出现在校场上进行了操练。年轻就是恢复的快。
三个千队进行了合练,毕竟大战在即,他们还没有在一起整队配合过,须得好好磨合一下。
第三天,两千余军兵开始向东开进。他们的队伍目的地是华都。
留下的五百备兵留守方茂港大本营,毕竟如今方茂港只有炮台的数百军兵了,守卫力量过于薄弱。
万基也是随船队一同折返北华的,他带回了赵烈的命令,收复十胜,为即将到来的大批登莱难民扩充田亩。
十胜是必须多取的,当然如何最小代价的夺取就是万基、马全福的事了。
经过两天行军,队伍来到华都,这个如今破虏军在北华的军政中心。
华都如今也是由四纵三横的大街构成的几万人口的城市了,里面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华都的军营分为东西两个,东部的是常备军营,就是北华镇破虏军的驻地。
而西部则是为了此次征战新建造的军营,毕竟今日开始北华镇破虏军的规模已经翻倍,老的营盘根本不够用。
北华政务厅内,北华四巨头中的三个碰了头。
“总之,大人给我北华的命令就是尽快拿下十胜,说白了就是让倭寇和阿努伊人给难民空出地方。”万基看向马全福、白士第。
“哈哈哈,”马全福一声狂笑。“终于让俺老马等到这一天了,哼哼。”
“看看老马,这两年也是闲的疯了。”白士第嗤笑道。
“那怎的,李禄、韩建、兰明山、就是王海州也在京畿立下大功。拍拍胸脯也是抗奴名将,”马全福满脸通红,
“俺马全福是当年骑总的千总,如今呆在北华长毛,到哪里说理去。”
“要不你找大人说理去。”白士第怂恿道。
“滚,小白子。你就没按好心,大人不把俺训个两个时辰,什么顾全大局之流的。”马全福怒瞪着白士第,
“俺看你就那个背地里使坏的小人。”
“看看,不识好人心不是,我白士第绝非那种小人。”白士第很是无辜的摊摊手。
“行了,讲正事儿。”万基一发话,两人笑闹也停了。
“马总镇,讲讲我军和敌军的兵力对比吧。”万基道。
“我军四千战兵都是俱马战兵,此外还有两千济州整训的备军,这也可以当作战兵用,再就是四千备兵和三千朝鲜军兵,这些军兵我看可以当一半的战兵使用了。”
马全福一一列出了兵丁数目。
“好家伙,你麾下岂不是一万三千军兵,大人身边不过才数千军兵。哈哈哈,弄了半天,北华镇才是大人麾下第一大镇啊。”白士第嘴炮从来不停。
此番马全福愿意听,笑的见牙不见眼。
“正事儿,正事儿。”万基敲敲桌子,这两个没正形的,遇到一起没好。
“咳咳,”马全福清了清嗓子正容道,“从一归顺的阿努伊人部落得来的消息,十胜的阿努伊人已经合成联军,约有一万五千人,倭寇在当地的豪族也组成了两千人的联军。”
“就这些,”万基看看马全福,“不止吧,大人提醒我等,倭国定会派兵援助。”
“目下来看就是这些,不过依着倭寇大将军那尿性,俺老马估摸也得派出最少数千援军。”马全福点头道。
“老马行不行。”白士第笑着看向马全福。
“什么行不行,俺老马有不行的时候吗,就是来了两万三万援军也是送菜来的。”马全福不满道。
“嗯,老马你打算用带领多少军兵开赴东线。”万基问道。
“我打算统领三千五百名战兵,两千备军,三千名备兵,三千名朝鲜军攻击十胜。留下五百战兵和五百备兵防备着北边的。”马全福指了指北边。
北边的十余个部落据山而守,从不跨过来一步,但是既然有阿努伊人,留下军兵防备就是必须的。
“一千人是不是有些少。”万基历来谨慎。
“不少了,都是手下败将。”马全福不屑道。
北方的这些阿努伊人都是被破虏军驱赶跑的,他们也同破虏军厮杀过。战败而逃,马全福对他们的战力不以为然。
就是备军回来的太晚了,如果早些,他就统带军兵先一步平了北边的。再攻击十胜。
“如今最紧要的是粮秣、药包、替换的兵甲要准备好。”马全福提出了要求。
“这都办妥了,士第已经将这些都已备屯在朝鲜军中,我军轻身上路就可以了。”万基笑道。
这些都由万基、顾五岳、白士第已商议好了,由白士第施行的,如今可算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如今大人下令征伐。这个东风已到,北华大军就可以即刻开动,向倭人和阿努伊人亮獠牙的时候到了。
北华平原靠北的一个村里,一个方圆颇大高宅大院但是修饰很普通的宅院里,村长鲁铭德正在家中闷闷的喝着茶,对面坐着一个啼哭的中年女子。
“老爷,大公子他们到了北华了,小的这才回返的。”风尘仆仆的老崔进得屋内。
女子听了更是啼哭不止。
“好了,老崔,你也辛苦了。”鲁铭德苦笑着点点头。
“应当的。应当的。”老崔转向女子,“夫人放心,大公子在的备军不过是辅兵,战阵上冲阵是用不上的,就是运送粮草辎重而已,夫人无须忧虑。”
“唉,老崔不用宽慰我了,”女子说话颇为客气,即使老崔只是一个下人。“就是运送个辎重粮秣在辽东阵亡的还少了。”
“鲁方还没什么吗,你这当娘的胡说什么。”鲁铭德怒道。
女子听了总算止住了哭声。
“老崔。叫老孟和老胡同我一起溜溜马去。”鲁铭德实在是在家里呆不住了,长子离家入备兵几天了,夫人就没有一天不啼哭的,让鲁铭德烦躁极了。
“好了。小的这就叫他们备马。”老崔领命去了。
鲁铭德来到院子里,吸了口新鲜空气,胸中气闷稍散。
“爹,我听说你要出去遛马,我也去。”十六岁的二儿子鲁平喊道。
“好,咱们家世代军将。眼下虽说不是了,但是骑马这个本事不能扔。”看到鲁平不怕苦热,也要前去,鲁铭德的心情才算大好。
几人骑马出了村子,在官道上好好的溜溜了马,鲁铭德也好好指点了一下鲁铭德的马术。
半个时辰后,人马浑身都是汗水了,众人开始往回返。
“老爷,此番北华备兵都集中起来,是不是要对哪里用兵。”老胡问道。
“怎的,心痒痒了,如果真是心里痒痒,老爷我推荐你到骑总去,你的马战不必建奴的差。”鲁铭德笑道。
老胡从小在马队长大的,刀马纯熟。
“老爷,老胡一家都是夫人救得,如今老爷虽说不是都司了,老胡也不能弃之而去不是。”说是老胡,三十多的年纪还不算大,但是满脸胡茬子,和脸上一道刀疤,显得十分凶悍。
“老孟也是如此啊。”一旁的老孟附和道。
鲁铭德也是尴尬,如今留下在身边的亲卫十多人,倒有近十人都是因为夫人的恩惠留下的,这个,咳咳,让昔日的都司鲁铭德有些无颜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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