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一处达官显贵聚居处,两辆马车停在了一座颇为豪华的府邸面前。
“苏夫人!苏姑娘!到了!还请下车!”
牛指挥走到马车面前恭敬的说道。
苏八娘掀开马车前面的帷帐,率先走下来,而后搀扶着程氏下来。
程氏下来后,朝着牛指挥行了一个福利,说道:“感谢牛大人一路护送,奴家代夫君先行谢过牛大人了!”
“感谢牛大哥一路护佑!我兄弟二人承牛大哥之情,此生莫敢相忘!”
从后面马车下来的苏轼和苏澈也朝着牛指挥行了一礼,这一路走来遇到不少毛贼,但都被锦衣卫三拳两脚给打发了,好歹是天字亲军,没有点真本事怎么能行。
“二位贤弟,都是人中翘楚,他日必将金榜题名,得官家器重,我牛某做的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牛全摆着手势说道。
府院里家什一应俱全,基本上不必再添购什么,几个新买来的丫环正在忙碌的更换干净的被褥床单绣枕,打扫卫生,等候新主人的到来。
听闻主子到来,几个丫环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到门口列队迎接,表情显得既好奇又忐忑不安,万一碰上个恶主子,这往后的苦日子就有得受了。
“小人,奴婢拜见主母!小姐,两位少爷!”
一众丫鬟仆役在官家的带领下,恭敬地跪在地上。
“牛大人?这是?”
程氏被这阵仗给吓到了。
“夫人!府内丫鬟奴婢牛某都已经提前准备好!牛某和两位贤弟极为投缘,些许敬意,还望夫人切莫推辞!”
快到开封之时,牛全早就命部下携带银两提前赶来开封,将丫鬟仆役们都给准备好,自然为的是结交好这未来的权贵之家。
宽敞明亮的客厅内,程氏,苏轼陪着牛全在喝茶,而苏八娘和苏澈则是去游览一下这个院子。
“牛大人!奴家路上所言之事,还望牛大人好好思虑一下!”
程氏忽然说道。
“那什么!程夫人,苏姑娘,牛某还等着回宫复命,暂且就不进去喝茶了,待有空闲之日,再来叨扰!”
牛全忽然站起来,急忙说道。
原来,路上歇息的时候,程氏先是问起牛全是否娶妻,得知没有后,又问了他的生辰八字,心想把八娘要是能嫁给这样一个人也是不错的,便跟牛全提起了此事,牛全哪里赶回应,今儿个,程氏又提起,他只能赶紧找借口开溜,笑话,苏八娘未来说不准就是个娘娘命,而且一路上,苏八娘跟他谈的都是诗词歌赋,这他哪应付得过来。
“公事要紧!既然如此,奴家就不留牛大人了!子瞻!你送送牛大人!”
程氏起身道。
“告辞!”
牛全抱拳道。
“母亲!牛大哥走了吗?”
苏八娘从外头走进来说道。
“牛大人有公事要办,自然不可久留,对了,八娘,为娘觉得牛大人不错,你不妨同他多接触接触!”
程氏说道。
“娘!牛大哥是个好人,可女儿只是把他当成大哥而已,而且女儿现今不过是一被休了的寡妇,牛大哥堂堂天子亲军,虽尚未娶妻,但也不是女儿这残花败柳之躯可以侍候的,娘日后可切莫再提起此事,女儿此生不愿再嫁人了!”
想起先前在程家的非人待遇,苏八娘仍然有些后怕,她就算嫁给牛全,只怕也是妾的身份。
“唉!都是为娘害了你!”
程氏拉着苏八娘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娘!现今八娘什么都不求了,只希望能在娘的膝下,孝敬娘!若日后弟弟们不容于八娘,八娘到时候出嫁为尼就好了!”
苏八娘有些无奈的说道,古代被婆家休了的女子,一般会被娘家视为不详,都是任其自身自灭。
“有为娘在一天,我看他们谁敢!”
程氏忽然朝着不远处的苏轼和苏澈说道。
“娘这说得是哪里话?哪怕日后娘不在了,我们兄弟二人也断然不会赶姐姐出去的!”
苏轼赶忙劝道。
“就是就是!不管怎么说,姐姐和我们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
苏澈见此,也赶忙说道。
程氏见此才擦干了眼泪,拉着苏八娘的手说道:“八娘!这院子四处,你可都看了?”
“娘!官家赏赐的这府邸还真是大啊!亭台楼阁,假山,花园,小湖都应有尽有!看来爹爹是真的得官家器重,要不然官家也不会赏赐这么豪华的一座府邸!”
苏八娘开心的说道。
“子瞻,子由,为娘待会和八娘亲自下厨做一些我们眉山的特有的点心,你二人送给这街坊四邻,记得态度一定要恭敬,能住在这儿的定然是达官显贵之人,你二人要抱着虚心学习的态度,也有利于你们日后科考取士。”
程氏嘱咐道。
“孩儿记住了!”
苏轼和苏辙恭敬的行了一礼。
皇宫内,赵昕正在陪同儿女们玩耍,长子赵景泽比较文静,次子赵景平则是比较活泼,长女赵惜春聪慧,次女赵初春灵动。
赵昕对皇子和皇女的教育很是看重,生于皇家,赵昕能给予他们的爱是很少的,但他尽量做到公允,一旦有时间就会来陪伴他们,工部多巧匠,赵昕也在御花园,根据后世的记忆,造出了许多玩耍之物。
“惜春!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李媚儿看着正在玩滑滑梯的女儿说道。
二皇子赵景平在拿着一只机械鸟欢快的奔跑着,二公主赵初春正在秋千处荡秋千,而赵景泽则是在一旁,用肉嘟嘟的小手,吃力地推着秋千。
“官家!牛指挥回来了!正在殿外等候!”
内侍梁怀吉急匆匆地走进来说道。
“滔滔!你陪着他们玩吧!朕去处理政事了!”
赵昕对着一旁的皇后高滔滔说道。
养心殿内,牛全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都朝着赵昕汇报了,而且苏轼和苏澈的为人,他也通通朝着赵昕说了,言语中,对这二人多有推崇之意。
“苏八娘?”
赵昕不由得思忖起来,苏轼的姐姐,按理应该被程家虐待死了,想不到他无意中竟然救了她一命。
“官家!臣这一路而来,观苏姑娘不但心地善良,而且博学多才,能善诗文,成熟貌美”
牛全一席话,把苏八娘夸得跟天上的七仙女似的。
“咳!咳!咳!咳!”
赵昕自然知道牛全为什么这么说,顿时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朕记得锦衣卫还缺一名镇抚使,牛指挥此次护佑有功!当赏!”
赵昕笑道。
“臣谢官家!”
牛全激动的拜道,看来宝是押队了,要知道他虽然是个指挥,但其实只是个百户而已,眼下一下子成了从四品的镇抚使,可是连跳了好几级!
“对了官家!这一路而来,臣老是听苏家小姐念一首诗,观其言语之中,对其颇为仰慕,臣是武人只记得有两句好像是什么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臣建议官家当留心此人!”
牛全好心的提醒道。
额!难不成这苏八娘还是朕的小迷妹?
赵昕心下不由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