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军赶来的李日尊在收到了逃亡参将的信报后,才得知广源州失守一事。
所以一方面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左路和右路大军,放弃原定计划,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得杀向广源城。
扬雄率左路军率先赶到了广源城下,由于他是靠着太子李日尊的小舅子身份,一路爬到了高位,自然被一种武将所瞧不起,所以他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士兵刚安营扎寨不到三个时辰,他就下令让士兵开始攻城,并且扬言,攻不下广源城,一律不准吃饭。
宋朝的禁军虽然攻城拔寨野战不行,但论守城的能力还是有的,且宋朝的禁军以强弓劲弩为主,是守城的一大利器。
所以扬雄的左路军才进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损失了三四千人,反观宋军,损失不过百余人。
扬雄的眼里只有功名利禄,所以丝毫不在乎这些士兵的牺牲,而是一个劲儿的催促士卒进攻。但几个州牧却是心疼无比,毕竟在他们眼里,只有兵权在手,才是保证自己利益的最佳手段。所
以在又一次攻城无果后,几个州牧无论如何都不在再攻城了。
扬雄只好叫嚣着等太子来,定让尔等好看。
几个州牧对他恨之入骨,心想,若不是忌惮太子手里的三万精兵,早就一刀将他的狗头砍了下来。
右路军队在黎浅的率领下也赶到了广源城下,不过他没有向扬雄一样,急于攻城,而是扎营安寨,分批次让士兵轮流休息,然后将投石车准备好。
城头上的范仲淹看了一眼右路军队,说道:“不知道此人是谁?排兵布阵颇有章法!不似上午进攻的军队一样,向无头苍蝇一样,只知道一股脑儿的往前冲。”
一个蛮人模样的将领回道:“大人!据探子来报,统领右路大军的人是黎浅,交趾国四大世家之一的黎家,也是唯一一个武将世家。”
“吩咐下去,让士兵们今夜严加防守,不能让敌人有可趁之机!”
范仲淹面容严肃的说道。
当夜子时,黎浅忽然率右路大军发起进攻,宋军一时未察觉,眼看就要攻上城头了,范仲淹赶忙令人抛滚木,擂石等物,将敌人打退了下去。
但黑夜不比白天,宋军的伤亡也不小。
这一战一直打到了寅时,黎浅才鸣金收兵,一番统计一下来,右路损失了五千人,但守城的宋军也不好过,皆连两战,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一直到辰时,李日尊才率领他的三万精兵来至城下。
“殿下!末将本想率先攻下广源州献给殿下,但奈何这几州的州牧不听军令,有了小小的损失就再也不敢进攻了!”
扬雄一副小人先告状的样子。
李日尊看了一眼扬雄,没有言语,他心里也清楚扬雄的才能有几何,但奈何一方面他是自己的小舅子,另一方面他又是当朝宰相之子。
一众州牧赶忙解释道:“殿下!扬副将简直就是瞎指挥啊!连饭都不给士兵们吃,就让士兵们去攻城。”
”明明就是你们这帮鼠辈贪生怕死!”
扬雄怒骂道。
“好了!都别吵了!”
李日尊大喊一声。
“黎浅!你有什么话要说!”
“殿下!末将昨晚发动夜袭,虽然损失了五千士卒,但守城的宋军也伤亡近三千人。今日我等不若趁其疲惫不堪之击,一举拿下广源州。”
黎浅拜道。
“好!待全军吃过午饭后,立马攻城!”
未至午时三刻,左路和右路军队攻击两万余人同时朝广源州发起进攻,而李日尊仍然是按兵不动。
禁军连夜大战,已有疲惫不堪之势,眼见城头就要被敌人攻下,假扮赵昕的杨凌薇不得不亲临城头,一时间军队士气大振,又一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但一万禁军此时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且城门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密林中,赵昕一直在等待战机,但李日尊太过于狡猾了,心里只想消耗各州州牧的兵力,自己却手握精兵不出战。
“殿下不好了!据探子来报,守城禁军只剩两千人了!然李日尊的三万精兵却丝毫未动。”
王韶朝赵昕焦急的报道。
“王韶!眼下我们该如何?是撤是退?”
赵昕焦急的说道。
“殿下!对面也有近五千骑兵,若此时出击只怕我军将会吃亏。眼下并没有战机,殿下不若退至安德州,再做谋划。”
王韶满头大汗的跪拜道,毕竟这计策是他想出来的。
前头不断有消息传来,广源城朝不保夕,赵昕知道,他不能再等了。
城外,交趾军营内,一个州牧起身道:“殿下!我州兵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了,殿下手下的精兵为何迟迟不动,莫非”
李日尊见此,方才道:“诸位州牧就看本太子如何拿下广源州的吧!”
广源州城外,从交趾的军队中,忽然走出了一队队身着藤甲的士兵,大约有三千人。
李日尊站在藤甲兵面前,大声道:“你们是我交趾国最精锐的部队,今日攻进广源州,活捉宋国太子者,赏银万两。”
就在三千藤甲兵列好阵型,准备进攻的时候,原本残破不堪的城门被从里面缓缓打开了。
“踏!踏!踏!踏!”
一阵响天彻底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紧接着大地快速的颤动起来,,一众藤甲兵顿时停步不前了,而是紧张的望着城门,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即将出世一样。
只见狄咏率领武装到牙齿的五百重骑兵,从城门口缓缓而出。
“这是什么骑兵?本殿下怎么没见过?”
李日尊站在军营中大声道。
五百重骑兵摆开阵势,默默地立在城门外,就如同刚出笼的老虎一般,注视着眼前的猎物。
“狭路相逢勇者胜!”
“骑兵营,进攻!”
狄咏大吼一声,而后一马当先,持枪朝三千藤甲兵杀去。
藤甲兵靠的是甲胄能挡弓箭,才勇往无前的,但在重骑兵面前,任何持冷兵器的步兵都是碗里的菜。
五百重骑兵,势如破竹,如滚滚铁流一般涌进三千藤甲兵,一时间,杀声四起,只一个冲锋,藤甲兵就损失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