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内,高滔滔拒赵昕与千里之外也不是成心的,而是她的心情很不好。看着院内尽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不由的想起与她同年龄的闺中儿女早已出嫁,此时都已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而自己双十年华,却未曾婚配。心情不免有些低落,便朝着曹皇后的贴身侍女,缳儿说了一声,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坤宁殿歇息去了。
坤宁殿一处书房内,高滔滔手拖着香腮,手里拿着一本《女戒》随意的翻着,心思缭乱,眼神空洞的望着外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年入宫与赵宗实为伴,那时大家都还小没有什么儿女私情,后来赵昕出生,赵宗实被送出宫,二人彼此也再无瓜葛。可前几年,赵昕就读于资善堂时,赵宗实也入宫陪赵昕读书,那时的赵宗实已是一位俊逸出尘的少年郎,而自己也正值豆蔻年华,接触的时间久了,二人也彼此暗生情愫,也曾幻想过曹皇后将自己许配给赵宗实。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景不长,没几年,赵宗实便被官家封为东平郡王且派往外地为官,并择大臣之女完婚,短短几年便已是儿女双全。
“想必他们夫妇必定非常恩爱吧!”
高滔滔满脸惆怅的说道。
当自己的幻想也被无情的打破,加之随后只要自己一进宫,曹皇后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把自己排到赵昕的身边,渐渐地,她也明白了皇后之意,明白了从她进宫的那一刻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她而言就已经没什么用了,她的婚姻大事只是曹皇后一句话的事。
她有过心理准备,可当今早曹皇后亲口说出将她许配给雍王的时候,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她的内心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因为在她的眼里,雍王只是她的弟弟,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嫁给他,做他的王妃,毕竟她比他大七岁有余。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唉!”
高滔滔轻吐幽兰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起身来到铜镜面前,看着镜中,娇艳欲滴的自己,心想:连赵飞燕这样貌若天仙的女子都要靠衣裳来取得皇帝的恩宠,就算我嫁给雍王能得一时之宠,可日后呢?当我容颜逝去的时候,恩宠不在,终老与后宫吗?
想起以后的命运,不免黯然泪下。
“姑娘!娘娘听闻姑娘身体不适,便于坤宁殿暖阁内,给姑娘准备了汤浴,望姑娘移步,奴婢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秋菊站在门外说道。
闻此,高滔滔赶忙用秀帕擦干眼泪,开门见是秋菊,便说道:“你不是秋菊吗?我记得你是雍王身边的侍女啊?怎么在坤宁殿?”
秋菊看了一眼眼前未来的王妃,笑道:“今日宫内忙,我一早就被缳儿姐姐拉来帮忙了!姑娘请!”说完,躬身在一旁。
高滔滔见此也不在说什么,而是朝暖阁走去。
暖阁中,云雾缭绕,香气弥漫,一袭青衣褪下,自是饱满圆润,肌肤若凝,她轻轻地踏入桶内,缓缓坐下,一股暖意袭来,身心得到释放,似乎所有烦恼都不见了。
“姑娘!你且泡上一会儿!我就在门外守着,若是水凉了,喊我一声即可!”秋菊说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且说,赵昕这个21世纪喝瓶啤酒都能醉的穿越者,在侍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坤宁殿,两名侍女将其搀扶到床上后,便径自离去。
“人呢?都跑哪去了!给本王来杯茶水啊?”赵昕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良久,见没人理他,便挣扎着坐起来。
“秋菊你在外面吗?水有些凉,进来给我加点热水!”高滔滔说道。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已经泡了很久,不免有些疲倦,便想着赶紧出浴,好好地睡上一觉。
“嗯?秋菊?她不是一早就被喊去延福宫了吗?怎么在这坤宁殿啊?还有谁在喊她?怎么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赵昕心下不免满是疑惑。
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外,四下看了一眼,发现秋菊也没在外面啊?
“秋菊,不用加水了!我洗好了!”
一阵熟悉的声音又从隔壁房间传来,赵昕心下好奇,便走到隔壁房间用力一推,而后踉跄地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身材圆润成熟的女子一丝不挂的从浴桶内站起,赵昕不免觉得口干舌燥,心想好一副贵妃出浴图。
见秋菊没上来给自己擦拭身体,高滔滔便把秀发撩开,睁眼一看,恰巧对上了赵昕火热的双眼。
“滔滔姐!你怎么在这儿?”
赵昕此时才看清眼前的女子是谁,咽了一口唾沫惊讶的说道,但眼睛却未离开半分。
“雍王?”
高滔滔反应有点慢,怎么也想不到进来得居然不是秋菊而是雍王,见雍王赤果果的看着自己,低头一看自己曼妙的身姿。
“啊!”
一声花容失色,便赶忙扯来旁边的薄纱裹在身上,但许是泡的太久了,浑身乏力,身体趔趄地朝前倒去。
见此,赵昕赶忙将高滔滔揽入怀里,苦笑道:“那个!滔滔姐!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的小孩子已经长大,且越发卓越俊逸,一股男性特有的阳刚之气袭来,她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粉红,少顷,方才羞涩的说道:“王爷,你手还不拿开。”说完,红着脸低下了头。
“最兴来!滔滔姐!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惊呼声传来。
不知何时,赵徽柔从外面走了进来,恰巧这一幕被她给看到了。
赵昕顿时脸都要绿了,心想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赶忙将高滔滔轻轻地放在软椅上,而后,连看都不敢看赵徽柔,踉跄着身子夺门出去。
赵昕离开后,高滔滔方才泪如雨下。
见此,赵徽柔赶忙安慰道:“滔滔姐!是不是最兴来欺负你!你放心,我一定告诉官家,让他给你做主。”
庆宁宫内,赵昕正脸色发青的站在殿内。
秋菊正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一旁的春梅,夏兰,秋竹也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自从入庆宁宫内以来,还是头一次见王爷发这么大的火。
良久,赵昕喝了一口茶,而后盯着秋菊说道:“今日之事?是不是你私自所为?”
秋菊面容失色的说道:“王爷!奴家”
见秋菊吞吞吐吐,赵昕方才想起,今日暖阁内,曹皇后居然反常的劝起自己的酒来,而且让侍女搀扶自己去坤宁殿歇息,这本就不正常,而且好巧不巧的是高滔滔居然在自己的隔壁沐浴,显然是早有预谋,若不是赵徽柔突然闯了进来,还指不定发生什么
“算了!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赵昕淡淡的说了一句,曹皇后的命令想必除了官家也没谁敢不遵从吧!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
忽然张茂则从外头走了进来,说道:“官家有令,着雍王即刻去垂拱殿!”
额,赵昕不由的愣住了,难不成这么快就传到官家耳朵里了?
垂拱殿内,赵昕问过安候,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宛如一个做错事被罚站的孩子。
赵祯也没抬头,还在继续看着大臣们的奏折,父子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也不言语。
良久,赵祯方才放下手中的奏折,仔细打量了起赵昕来,眼神深邃,似乎想要把赵昕看穿一样。
“雍王,听闻司马卿家说你近来学问大涨,朕今天就考考你!”赵祯笑道。
“儿臣但请父皇指教!”
赵昕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君子发乎情,止乎礼是何意!”赵祯问道。
赵昕心下一惊,心想要遭。
“回父皇,这句话的意思是男女之间可以产生情感,但要止于礼节。”赵昕小心翼翼的回道。
“嗯!回答的中规中矩,昔闻皇后有心替你换侍女,你却拒绝了,为何?”赵祯转而问道。
“回父皇,儿臣是个念旧的人,顾没有换侍女。”赵昕回道。
“你的侍女漂亮吗?”赵祯又问。
“漂亮!”赵昕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你喜欢她们吗?”
“喜欢!”
赵昕眼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实话实话,争取宽大处理,毕竟目前仁宗就自己一个儿子,再怎么惩罚,无非就是禁足而已。
赵祯问到此,忽然厉声道:“你与侍女有染吗?”
赵昕下意识地回道:“没有!”
“真的没有!”赵祯不信。
“父皇!儿臣若是有半句谎言,请父皇将儿臣贬为庶民。”赵昕突然跪下,掷地有声的说道。
“雍王不必惊慌!就是碰了也没什么!谁人年少不风流!朕没有责怪你之意。”赵祯忽然笑道。
额!什么情况!仁宗这么好说话?赵昕心想。
“嗯!听闻雍王醉酒闯入高氏沐浴之室,可有此事?”赵祯突然问道。
“额!谁说的?”赵昕抬头吃惊的回道。
一旁的张茂则忽然开口道:“雍王有所不知,宫内已经传遍了!”
赵昕心下汗颜,我去,这么快!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这回真的是跳进银河系都洗不清了。
“好了!雍王!朕不和你废话了!眼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朕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朕下旨立高氏为王妃,择良辰吉日完婚!”
“那第二个选择呢?”赵昕好奇道。
“第二个选择就是朕赐高氏三尺白绫!怎么?难不成雍王还想选第二个?”赵祯玩味的看着赵昕。
“额!儿臣愿意娶高氏为妃!望父皇恩准!”赵昕无奈的说道。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他不但没有穿越的外挂,而且连金手指也没。更惨的是他是灵魂穿越了过来,要不然也提前准备些土豆地瓜啥的。
烟花若殇:求收藏,推荐,投资,月票,求包养。
路人甲:有点节操好不好!
路人乙:他还有节操吗?说好的酒后乱性呢?
烟花若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