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宏伟的大庆殿内,赵祯的话刚落,全场大臣的目光都投向了赵昕身上,都想知道这位王爷的看法。
众位大臣在前朝等候官家上朝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今天,在这大庆殿上还多了一个刚满六岁的王爷,但谁也不敢轻视这位王爷,因为能以六岁之龄上朝听政,是得到了官家的允许的,有不少处事圆滑的大臣都在想,官家这是何意?是不是有立雍王殿下为太子的打算?自己明儿个要不要上个请立太子的折子。
赵昕看了众位大臣一眼,而后恭恭敬敬地出列道:“回官家,范相和晏相得做法,儿臣都不赞同。”
“嗯?都不赞同?”
赵祯和众位大臣都愣住了,没想到雍王会这么说。
赵祯心想,让宗亮来参加这次朝会之前,朕可是私下里给他灌输了了不少关于朝廷新政的问题,为的是让他不至于在朝廷大臣中失了颜份,以免有损皇家威严。可今日他却这么说,难不成他不赞成新政?
赵祯的脸上一股:“雍王切勿胡言乱语,你且退下吧!”
赵祯的话未落,范仲淹的小迷弟欧阳修便出言奏道:“官家,臣到想知道雍王殿下为何如此说,范相为了我大宋朝廷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臣是看在眼里的。”
章相也出言奏道:“老臣也想听听雍王殿下对冗官问题有何高见?”
见场面不受自己控制,赵祯脸色一变,略微有些怒气,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雍王殿下就说说你的高见吧!”
许是受到了范仲淹的感染,赵昕朝赵祯拜了拜,而后朝着章相问道:“敢问章相,我朝官员俸禄比之历朝如何?”
章相不解的回道:“我朝自太祖立朝以来,优待文臣士大夫,俸禄也自是历朝不能比的。”
见章相如此说,赵昕转身朝赵祯奏道:“官家,刚才章相也说,我朝官员俸禄乃历朝之最。儿臣认为太祖皇帝之所以给官员俸禄远高于历朝,自然是希望这些官员们为官的时候,一家老小没有后顾之忧,好尽心竭力的为朝廷效力,造福百姓。可看看被范相划去的这些官员,他们又都干了什么,拿着高俸禄,为官却不思进取,不为百姓做一点事,几年下来不但没有任何政绩反而坐拥良田美宅,家私无数。因此,儿臣认为,范相对这些官员仅仅只是一笔勾销,这惩罚不但不重,反而是太轻了!”
赵昕说话的声音虽然尚且稚嫩,但却条理清晰,且头头是道,不少大臣都觉得雍王殿下说的在理。
韩琦奏道:“那以雍王之意,又该如何处置这些官员呢?”
赵昕又道:“凡是范相一笔勾销之官员,着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调查,若有作奸犯科,草菅人命,有违大宋律例者,一律查没家产,依法处置。”
赵昕其实还有更狠的没说,就是每个被罢免的官员,自行向朝廷解释其财产来源,若解释不清楚的话,就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为由,罢其官职,收其家私,以资国库。
众位大臣不由的心里一颤,这也太狠了吧!
突然一个相貌十分奇特,脸膛黝黑,脑门上的一个新月的大臣从班列中出来上前奏道:“雍王殿下所说句句在理,臣包拯附议,恳请圣上准臣参与此案,臣一定会秉公执法,绝不旺私。”
我靠,包拯?包大人,包青天啊?又一个偶像啊!
赵昕没想到自己一番话居然炸出了正直的包青天,包大人,赵昕很想上去问一句,包大人,展昭在哪?能否割爱,让给本王做护卫。
忽然王拱辰起身奏道:“官家,臣认为雍王殿下所奏太过狠厉,古有刑不上士大夫,若今日朝会传出去,天下文人士族该如何看待雍王,雍王又以何脸面和天下人交代,望官家治雍王之罪。”
夏竦:“臣附议!望官家治雍王之罪。”
晏殊:“官家,雍王年纪尚小,所说之言,所做之事,自然有欠妥当,老臣身为太师,有负圣恩,望官家降罪。”
韩琦奏道:“启奏官家,官家从未有因议事而降罪与臣下,臣扣请官家不降罪与雍王爷,以保言路畅通。”
范仲淹:“臣,范仲淹附议。请官家不降罪与雍王爷,以保言路畅通。””
富弼:“臣,富弼附议。请官家不降罪与雍王爷,以保言路畅通。””
赵昕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除了包青天之外,还是有明事理的。
赵祯见此,说道:“既然如此,朕就不治雍王之罪,但如此大放厥词,有失皇家体面,罚坤宁殿禁足半年,朕会让皇后好好管教你,好了,你且下去给朕好好反思。”
赵昕心中无奈,自己说的明明在理,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一横,脑袋一热,面向大庆殿的所有大臣大声说道:“本王不才,有几句话赠与诸位大臣。”
而后松了一口气,慷慨激昂的说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两袖清风去赴任,为官数载政绩无,范相一笔惊天下,腰缠万贯归故乡。”
而后,朝仁宗一拜,转身大步离去。
偌大的大庆殿内,众臣全都噤若寒蝉,只有赵昕离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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