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反正我麾下弟兄很快就要班师朝,加上今天缴获不少辽东战马,能凑出8oo匹战马和16oo匹挽马,再多我可就没办法了。”
王来骋的话音落下,朱道临却吓了一大跳,好奇地问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马?”
王来骋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告诉朱道临:“中午打开城门没一会儿,登莱巡抚陈大人和山东副总兵丁大人悄悄找到小弟,要求用1ooo匹马、3万石粮食和5oo石盐,交换小弟手上的8ooo俘虏,暗示小弟这是朱大人的意思,小弟推脱不过只能答应,弄到最后小弟手上只剩下42oo俘虏。”
“多得老哥你照顾小弟,抢先进城搜刮到8o多万两银子和不少刀枪战甲,这辈子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知足了!”
朱道临微微一笑,对这位心胸开朗的武状元非常欣赏:“如果你真想买可以用马拖着走的野炮,我到江南可以帮你预订,不过要四个月左右才能给你送来,要是愿意我去就给你办,要是不愿就算了。”
“愿意啊!怎么不愿?多好的野炮!一匹马就能拉着走,比大将军炮轻一半,威力却大一倍不止,傻子才会不愿意,多少银子你说个数,明早小弟给你送来。”王来骋非常高兴,也舍得花钱购买装备。
朱道临笑道:“银子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等货到了你再给也不迟。”
王来骋乐呵呵站起来:“好!夜深了,小弟就不打扰你哦对了!兄长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说不准,估计要先到威海驻扎,等待皇上的谕旨。”朱道临不忍心欺骗这个实诚的兄弟,但也不能说得太直白。
王来骋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小弟明白了,皇上很可能要调兄长的精锐之师到宣大前线去,最次也会调到山西、河南去剿匪,说不定咱们哥儿俩还能再次并肩作战呢!哈哈!好了。明早我让麾下弟兄把马牵过来。”
朱道临把王来骋送到营门外,说了会儿话便相互道别,到营房坐下没多久,西梅诺和李长隆赶来汇报:
o多根造船木料太过沉重。数千官兵刚刚搭好塔架正在挑灯夜战,估计下半夜才能装完,从河口营寨送过去的4oo个大木箱,以及其他所有物资均已装载完毕,询问用不用把江南6师6ooo名友军和装备送金陵?
朱道临亲自泡制两杯热茶。递给两位得力干将,拿出牛肉干和一些小吃放到两人面前:
“不用等江南6师6ooo将士,说不定明天上午魏国公和隆平侯也会乘坐江南水师的战船前往天津,赶赴京城觐见皇帝他们是代表皇帝坐镇江南的勋贵,难得出来一趟,京城有他们不少亲友,多年不见肯定想念。”
“其次,隆平侯父子估计要把麾下新军带到中都凤阳驻扎,防备西北暴民南下淮北,侵扰皇家陵寝。所以不需要把他们送金陵。”
西梅诺表示理解,深知其中关系复杂的李长隆频频点头:“既然这样,明天一早我们先行赶赴刘公岛休整,等候将军到来。”
朱道临摆了摆手:“这两天很可能会有大风大浪,你们到达刘公岛汇合后,立即挑选1o个大副、1o名领航员和o名基础扎实的老兵留下,协助我组建北海舰队,15o吨以下的缴获战船和运输船都留下,然后抓紧时间率领所有战舰和运输船返上元港休整。”
“我会在年底之前赶去,元旦日正式组建大明帝国海军司令部。全军将士更换新式军装,增加新式装备和战舰,所有军官都将接到新的任命。”
西梅诺和李长隆兴奋不已,直言全体官兵都盼望这一天早点儿到来。
朱道临把两位得力干将送到营门外。徐弘基父子和张拱薇父子正好返,西梅诺和李长隆敬礼问候,随即上马离去。
朱道临则把谈笑风生的两位老帅和几位兄弟迎进木板房中,开始就进京事宜展开讨论,随后各自书写奏章,还要相互对上口径。忙到天亮才算是干完。
徐弘基和张拱薇果然如朱道临推测的那样,借此机会进京面圣,与京中勋贵和离别多年的亲朋故友好好相聚几天。
令朱道临意想不到的是,张拱薇不打算让麾下的留守右卫在登州休整等候,而是决定由几名副将率领,以长途行军的方式开赴南面6oo公里的徐州驻扎。
朱道临立刻明白张拱薇的目的,当即表示赞同,认为在恶劣的天气下全副武装行军6oo里,对所有将士都是个难得的磨练机会。
如同唐正林的龙潭军一样,从江南行军上千公里抵达登州后,全军将士方方面面都有巨大进步。
为表示自己的支持,朱道临送给张拱薇父子5oo匹战马、6oo匹挽马和o辆满载粮食的马车,把张拱薇父子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天色微亮,淡水分舰队和宝山卫所有战舰和运输船悄然离开登州,赶赴威海。
上午八点,朱道临把徐弘基父子和张拱薇父子送到城北码头,代表朱道临进京领赏的吴季诚、姜玉龙、唐正林等六名将领率领百名侍卫,押送二十余名叛军将领和孔有德、耿仲明的脑袋,一同登上江南水师的6艘新式战舰,顺着强劲的东北风驶往天津。
上午十点,驻扎河口营寨的江南6师留守后卫在朱道临和麾下将士送别下,携带充足的粮草和马匹,浩浩荡荡离开军营,开始艰难而漫长的6oo公里长途行军。
与此同时,驻扎城西营寨的龙潭军58oo将士也拔营而起,护送117名轻重伤员和42名牺牲将士的遗体,绕过城池向东行进,率先开赴东面14o公里的威海卫。
一个小时之后,整装完毕的金州卫55oo将士跟随龙潭军身后默默出,长长的车队中同样拥有2oo余名轻重伤员和137具战死将士的遗体。
正午将至,徐文涛率领辎重部队和5ooo新兵开进河口营寨,匆匆用过午饭再度出,驱赶7oo余辆满载各种物资的马车、22oo多匹战马、驮马和骡子赶赴威海。
朱道临带领亲卫队把两千支燧枪和大量铅弹和5o桶专用火药送到隔壁大营,亲自交到王来骋手上。
王来骋感激不已,一直把朱道临送到城东五里才止步,紧紧拉着朱道临的手频频叹息:
“朱大人和各军主将都不知道兄长要走,还以为兄长过两天才会赶往威海,各军将校还等着轮流宴请兄长顺便谈些生意,没想到兄长说走就走,连喝个痛快的机会都没了,唉!”
“下次吧,有的是机会。”
朱道临说完犹豫来一下:“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但又觉得太过唐突,可要是不说,心里又放不下,干脆还是说了吧!”
“要是贤弟被调到山西或者中原各地围剿李闯王、八大王等贼寇,必须小心谨慎,不可追之过急,更不要轻信贼寇所谓的投降或者愿意接受诏安的鬼话,抓住一个杀一个才是最安全的办法,切记!”
王来骋略微惊愕,立刻握紧朱道临的手重重点头:“小弟记住了!前两任登莱巡抚孙元化和谢链,就是因为轻信孔有德和耿仲明的诈降一败涂地的。”
朱道临放心地笑了,拍拍王来骋的胳膊转身上马,毫不留恋地离开登州这个是非之地,也断绝了朱大典、陈应元和各军将校的结交之意。
只需等到皇帝的任命诏令下达,朱道临就能另立山头,与朱大典平起平坐,再也不用忍受任何人的掣肘与算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