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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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朱道临弹古筝的任秋雪震惊不已，连声惊呼真没想到，连续听完朱道临弹奏的三首难度较大的传统名曲，任秋雪也和宋少君一样，认为朱道临的琴技和音乐修养已超越了专业演奏级别的水平。

对于这样的赞誉，朱道临并没有故作谦虚，他知道自己数月来进步神速，之前许多无法掌握或把握不好的地方，如今都已尽数掌握，并做到了融会贯通。

朱道临的母亲对于儿子的进步既惊讶又欣慰，她非常乐观地认为，儿子的技艺已经不在自己之下，对音乐的理解也有了独到之处，只要坚持下去，不出三年定能再次迎来一大跨越，说不定十年之后就能幸运地跨入宗师级别的门槛。

人多有人多的热闹。

宾主间经过一天的相处有一定了解，彼此都很谈得来，加上任秋雪和宋少君都能喝酒而且酒量不错，因此晚宴开始就笑声不断，席间自然少不了询问朱道临何时正式皈依道门等等问题。

朱道临继续把一切都推到虚无缥缈的缅北明朝华裔身上，始终摆出一副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嘴脸。

晚宴结束，开明的朱父朱母没有留下儿子，早已悄悄给楚梅打过电话的朱道临告别了父母，继续跟随宋少君同乘一车离开机关小区，进入市区把任秋雪送回家之后，直接返回钟山南麓的别墅。

由于宋少君明天上午就要乘飞机返回京城，陪同爷爷和父母欢度元宵，所以格外珍惜和朱道临在一起的时间，精力过人的朱道临正处于人生中最为强健最具活力的年纪，如同干柴烈火的两个人，自然就全副心身投入到忘我的缠绵之中。

可一夜放纵的后果并非谁都能承受的。

次日上午日上三竿，还有许多事需要办理的朱道临只能强忍全身的酸痛和疲惫，挣扎着下床洗了个长达半小时的热水澡，换上一身休闲西装，再坐下喝完杯茶，这才觉得好受一些，亲了亲仍在沉睡中的美人，从矮柜上拿起新车钥匙便出门赴约。

五分钟后，朱道临驾驶崭新的黑色福特探险者离开别墅，在小区大门口停下，出示小区物业处特制的停车牌。

保安检查完毕立即放下，朱道临升上车窗开出小区大门，一阵忽如其来的惊悚感觉令他全身发紧，但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从容开车拐进快速干道，跟随密集如梭的车流前行两公里，在允许掉头的十字路口忽然变道快速掉头，清楚地看到一直远远跟在自己身后的枣红色宝马X7越野车，就连正在恼火地看着自己的司机长相如何，朱道临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该来的还是来了！”

朱道临叹了口气，继续前行，在车流最拥挤的城南不紧不慢绕了一圈，看到枣红色宝马车仍在不慌不忙地跟随，他略微权衡缓缓加速，在前方路口再次调转方向，沿着原路返回钟山南麓的别墅小区，把车开进车库停好之后锁上车库门。

宝马车似乎没有跟随进来，朱道临想了想还是拿出钥匙打开别墅大门，发现保姆阿姨和保镖小雨都已不在，知道宋少君和小雨已赶赴机场，保姆阿姨不是放假就是出去买菜了。

进入屋内关上大门，朱道临径直从后门离开别墅，顺着繁茂的绿化带，绕行到别墅南边百余米的地方停下观察，很快看到停在别墅侧后方五十米外的那辆宝马车。

朱道临考虑良久，最终还是放弃立即过去解决问题的打算，凭借花木和别墅的掩护，悄然走出小区大门，拦下辆出租车赶赴提前约好的省金属销售公司，一路上暗暗决定，如果晚上回来宝马车还在监视，那就只能针锋相对地快刀斩乱麻了。

朱道临乘出租车抵达省金属销售公司销售部，等候多时的两位正副经理在上次70吨的铜板交易中打过交道，见到老客户朱道临非常热情，如同老朋友一样亲热问候，快手快脚地为朱道临送上杯茶，询问春节过得如何。

几句场面话说完，朱道临提出增加购买数量的要求，四十出头的李经理与年轻的副经理精神一振，可接着又露出了犹豫之色。

李经理如实告诉朱道临，H90铜板因为价格较高用户也不多，价格变动也很大，不像H80和H65型号的铜板那么好做，所以谁也不敢过多囤积，如今他们公司仓库里只有125吨库存，其中还有90吨是铜棒。

此外，他们今年的销售计划中，高纯度的H90铜板全年数量也只有400吨，如果朱道临要求的数量太大，他们只能立刻把情况汇报给总经理，由总公司出面才能从生产厂家紧急调运，而且不一定能在一个月内拿到货。

朱道临在网上详细了解过铜业市场的近况，对本省和相邻省市的各大公司公布的经营业绩了解得更为仔细，知道李经理所言不假，于是点点头表示理解，提出将现有125吨H90铜板和铜棒尽数买下。

李经理非常高兴，吩咐年轻的副手去把财务人员带来，然后热情地为朱道临添茶，看看边上没人，立即压低声音询问朱道临：

“我有个朋友手上有140吨H90铜板，600吨2#铜棒，含铜量在92%－93%之间，仓库就在东面的常州，朱老弟是否有兴趣？”

朱道临知道2#铜就是回收再加工的紫铜，也是国内铜业市场最为常见交易量最大的铜料，通常用于精铜冶炼和电解板生产，用来铸造铜含量不到70%的崇祯通宝完全没问题，永乐朝的永乐通宝就是用紫铜铸造的，而且2#铜棒的价格要比H90铜板铜棒便宜15%—20%，买回去铸币非常划算。

朱道临顾虑的是，应大掌柜和铜元局吴公公更喜欢黄灿灿的H90铜板，上次运回去的H90铜板不但用于崇祯通宝的铸造，其中三分之一被吴公公折成白银买下后，立即送往京城的兵仗局，用以铸造火炮，为皇室、勋贵们打造各种精美器物。

有鉴于此，朱道临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购买2#紫铜。

李经理见状再次说道：“老弟是个大客户，人也爽快，老哥我很愿意为老弟牵线搭桥，我那朋友信誉很好，货物质量在业内有口皆碑，销售价格也比我们这种传统的公司便宜很多，看得出老弟需要的数量不小，如果购买的话，至少还能谈下5%以上的折扣。”

“如果老弟不开票，那就更好办了，按市价便宜个10%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