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拿着那条掰开肉有些发霉的鱼走,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可是突然间他却发现,没有谁能让自己把心中的话说出来,除了过些日子才能到的嘟嘟。
他有种‘一语欲对人倾诉,无奈众君难一语’的感觉,他也是一个人,同样有软弱的时候,却不愿把软弱的一面让其他人知道。
唯一让他想要说的人只有他的老婆嘟嘟,他记得有一首歌,里面的歌词是: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
按照现在的情形,他可没那样想,他打算等嘟嘟来了好好说一说,当然,眼下该风雨无阻的时候依旧能翻江倒海。
他通过何谦说的话分析,知道有的小偷心变了,那是一个部门,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结果事情太多的情况下,有人或许觉得拥有的权力多了,能够做些以前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情。
“我是不是给人的感觉太善良了?让人觉得好欺负?”徐宝把鱼收起来,看看天,呢喃道。
转而他又笑了,跟自己说:“最后一次机会,否则该杀人就杀人,不守规矩的必须要清理掉,不管是哪个时代,从没听说过一个部门的人不听指挥,还能留着他们的。
只不过有的是直接动手,有的是通过权力来体现,还有的是秘密动作。大家都说周~总~理好,其实周~总~理当时掌握的是谍报部门,死掉的人一点不少。
也有人总觉得主~席温和,可真正的情况却是有的人连死都没有透露出来,更何况那杀人不见血的手段。
国有国法,家有家归,三刀六洞的那都是小意思,还有几天嘟嘟就又来了,我不能让她找到笑点,我要提前收拾好。”
说完,徐宝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脚步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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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干货店,两个伙计阿易、阿羊,还有东家何谦,正在被四个衙役猛揍,问口供。
虽说口供不归他们管,而且没有上官下令,他们也不应该行刑,可是他们不管那些,他们生气。
平日里何谦是给衙门送过一些好处,但那没用,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竟然敢说宝郎偷你店里的东西,我让你诬告,躲?再躲一下试试,说,为什么陷害宝郎?”
老周拿着一条干鱼往何谦的脑袋上抽,边抽边说。
他是最害怕,也是最知道徐宝本事的人,他和小周去过上岗村,不到上岗村是真不知道徐宝有多厉害。
不是说村子的人有多少,而是村子里的情况,四百多个娃娃,吃的东西让人瞧着眼热,徐宝一句话说出来没人敢不听。
还有上岗村使用的**,以及军刀等限~制~级的兵器。
这是本事,是能耐,上岗村简直是世外桃源。
能把一个村子打造成这样,可见徐宝有多厉害。
而且徐宝平日里在西市那边对自己等人是真关照,连续两次架子被烧,徐宝没说什么,反而说人手不足,增加人手,还让自己等人回去说,找来同僚。
只要在那里,每天的饭菜绝对不差,轮岗下来的人还能喝酒,晚上最后一班的人又能拿着东西回家。
多少年来,谁能如此对待自己这样的衙役?
今天居然有人抓着徐宝说他偷东西,徐宝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管家都是亲自过去找徐宝商议事情。
最憋屈的是自己四个过来要抓徐宝,还有不知道徐宝的刘五和夏大嘴巴打徐宝。
想想就一肚子气,自己四人被坑了,万一衙门中有人知道了这个事情,很可能自己四人就会被都头给换掉。
打,把心中一口气出去再说。
“别打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又没打他,我的伙计还让他给打了。”何谦怕了,不是怕疼,是怕到了衙门后进一步挨收拾,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那少年是谁呢。
“他打你的伙计是给你脸,但你让我们来抓他就是打我们的脸,扇完左脸扇右脸,你可把我们害惨了,他偷,你告诉我,宝郎能偷你什么?他需要偷吗?”
小周拿着水火棍一下一下捅着三人,瞪着眼睛说。
刘衙役和夏衙役打得更狠,他俩是担心徐宝不让他们在西市干。
“等一下,我就是死,也要让我知道得罪的人是谁吧?”何谦也不躲了,抬起头问道。
“好,就让你死个明白,西市摊位区那里的徐宝知道吧?上岗豆香知道吧?你说偷你东西的人就是他,知道他有多少钱吗?他会偷你几包干货?当西市没有干货卖吗?他在西市看上了什么东西根本不用花钱,他是闲到了跑你这里来偷?你这不是西市?不知道他?”
老周扔掉干鱼,质问道。
“徐宝?西市摊位区的那个徐宝?”快被鱼给抽迷糊的何谦猛然惊醒,他知道徐宝这个人,更知道徐宝的厉害,却不知道徐宝长成这个模样。
“东家,上岗豆香我知道,先前在下面的时候,他打开个扇子让我们看,我俩不识字,他说是上岗豆香,我还说下岗豆臭也没用呢,那是啥玩意?”
阿羊在旁边回忆起了些事情,好奇地问道。
何谦看过去,死死地盯着,一字一顿问:“他告诉你们那是上岗豆香?”
“说了,豆香是作甚的?”阿羊连忙回答。
“作死的。”何谦咆哮起来:“你们两个听到他说上岗豆香还敢打他,你们不只是自己作死,连着我一起要给弄死啊,整个京城,谁敢用上岗豆香的扇子?我你你俩从老家过来就是为了害我的。”
何谦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自己从家乡找来的两个人实在是太争气了,不畏强权啊,想诬陷谁就诬陷谁,甭管被诬陷的人是何等身份。
看着何谦的样子,四个差役却没有丝毫怜悯的想法。
知道不知道徐宝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宝没偷他们的东西,他们却报官了,陷人于罪,当同罪而论。
就是说你告别人杀人,别人没杀,那么你的罪就是杀人。
现在是店里告徐宝盗窃,而徐宝没做,自然就是店里的人承担同样罪,到了开封府判,按照数额不同,或鞭笞,或徒刑。
五两银子是个坎,好死不死的,他们说徐宝偷了他们十两银子和两陌钱,还有一些鱼干啥的。
那么按照刑律来说,盗五匹徒一年,加五匹增一年,一匹等于一两银子,这是按照刑法来算的。
若是按钱财购买绢算的话,十两银子足够五十匹绢徒三年,另外还要看有没有伤人,如果徐宝说受伤了,那么徒加一年。
就是说往狠了判,能把店里的三个人判四年徒刑,还有仗一百八呢。
先打一百八十仗,然后去干活,干四年,就是劳~动~改~造。
不用说劳~动~改~造,就说那一百八十仗,谁打呢?衙役打。
那水火棍可是小儿手臂粗,结实着呢,用它打上一百八十下
衙役想让你活得费些功夫,一百八十下打完,看着很惨,但养上两个来月就你没事了,尤其是冬天。
但若衙役不准备费那劲给你‘好好’打呢?正常落棒子就行,用不到一百八十下,打之前你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两个伙计从东家老家来的,显然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儿。
可是东家明白,这是要往死了收拾呀。
他深吸口气:“四位,现在别打我了,是死是活我懂,我想见徐宝,求四位宽宽手,百两纹银自当奉上。”
何谦是明白,知道主动惹上了徐宝求谁都没用,往高了求,搭不上线,往低了求,对方不敢抹徐宝的面子。
而且就算是搭上高一层次的线,那官员也要考虑好了,接下这茬得罪了徐宝怎么办。
更主要的是,上面的官员即使拦下了,减了刑,少徒刑两年,少打几下,打三十下难道衙役就打不死你?
不用说三十仗,十仗给好手往死里打,看看你能剩口气不?
因此求别人没用,得罪了谁就在谁那了解,不想付出代价是不行,因为若是告成功了,那么挨收拾的就是徐宝。
得罪到什么程度呢?先是十两银子两陌钱,然后一捧蛤蜊干和一包海参干、一包蛎房干,同时告徐宝伤人。
一捧蛤蜊干、一包海参干、一包蛎房干,值多少钱?伤人如何算?
这真判成了,徐宝也就死定了,想不死,他得拿出很多很多钱上下疏通。
把人往死了得罪,不付出些代价行吗?
四个衙役更懂,刘五、夏大嘴巴和小周看向老周。
老周想了想说道:“先别给我们钱,我们不敢拿,我现在叫小周去找徐宝,宝郎答应,一百两我们拿,他不答应,何东家对不住了啊。话我给你放这里,谁行刑结果都一样,上面没人敢插手,因为听闻宝郎拿出百万贯资军,官家亲至西市摊位与宝郎商议。”
何谦深吸一口气,哆嗦着点头:“劳烦诸位了,无论成与不成,这钱我都给,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啊,最小的孙女才两岁呀。”
“你家有两岁的娃娃?”小周惊喜地问道。
“有,两岁一个月。”何谦答。
“那就好办了,你等我好消息,我要是你,现在就叫人回去把娃娃抱来,无论宝郎多生气,你把娃娃往他前面一放,你就能活,听我的,快去。”
小周高兴地说道,他也想要那百两银子中的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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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神话》
大食之战悔几时,多少泪尽怛罗斯。力挽狂澜君奋起,回首应道未来迟。大唐和大食帝国一战,决定了领土,也决定了尊严,且看扭转战局的人物出现盛唐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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