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焘眉头一扬,问道:“难道,难道练军大营的老人都还在?我怎么不知道?”
“伯琛大人,所谓狡兔三窟,现在政局如此混乱,我们大人又如何会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掀出来?自从大人离开了山东,练军大营就按照我们大人的吩咐,分批离开练军大营,分散在济南各处,至于春雨带走的练军大营,除了骑兵之外,绝大多数都是新招募而来或者是原来候补的将士,老练军起码有一半以上,全部散落在这附近了。”
郭嵩焘闻言大喜,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只要有练军在,何惧捻匪?咱们有的是的火枪,有的是的火炮,那些八旗子弟根本就不会用,给了他们也白搭!对了,留下来的练军一共有多少人?能够抵御住捻匪的进攻吗?”
柯云麓沉吟道:“原来练军的编制是三千五百人,当时散落到各处的应该有两千人以上,后来,练军扩充,还有一部分加入了进去,不过,春雨走的时候,又召回了一部分,我想现在的人数应该在一千五百人以上……”
“一千五百人?这兵力还是不足啊,仅仅凭借一千五百人就能抵御住六七千人的捻匪骑兵?还有,现在春雨与冠廷全部都不在济南,谁来主持大局?没有人来指挥,即便是兵力再多,都没有用的……”
柯云麓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笑道:“伯琛大人,自然是我了,难道你还有别的人选不成?一千五百人,如果是野战争锋的话,我们确实没有把握击败捻军,但是,现在我们拒城而守,可是不一样,捻军缺乏火炮,只能强攻济南,济南城墙高大,难道他们还能飞上来不成?”
闫春雨是陈海的替补,陈海一走,闫春雨接掌练军大营,这个柯云麓就是闫春雨找的替补,闫春雨南下江浙,将练军大营的指挥权,全部交给了柯云麓,柯云麓早在火器营的时候,就是把总了,如果按照正常的升迁速度,现在至少也要是个副将或者参将了,只是,他被郭烨雪藏了起来,留在济南就是要应对各种变故的,国内政局瞬息万变,郭烨远在美国,指挥不便,自然是要安排好家里的事务,作为心腹中的心腹,柯云麓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郭嵩焘一拍脑袋,对啊,这个柯云麓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在京城的时候,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跟陈海、高琪等人一起混出来的,哪一个简单的了?
柯云麓接着说道:“大人,我需要三四天的时间,现在练军散落各地,最远的距离济南不下两百里,捻军来的太突然了,各部弟兄都没有得到消息呢,临时让他们归建,可是需要时间的,三天,三天的时间才能够保证各部将士归建回城,三天之内,无论如何,都要顶住捻军的进攻,哪怕是将八旗与城防营给打光了,也必须要坚持住,特别是兵工厂与齐鲁银行,这两个位置是重重之重,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郭嵩焘点点头,柯云麓说的不错,齐鲁银行的总部地窖里存放的白银至少也要上千万两,如果有个闪失的话,那才是真的要命呢!还有兵工厂,现在兵工厂里存放的火枪不下万支,火炮近百门,各种子弹数万箱,一旦流落到了捻匪的手里,那捻匪如虎添翼,就更加难以制服了。
郭嵩焘沉吟道:“云麓,只怕让八旗跟城防营来守住这两个位置可是不保险的很,不要到最后,捻匪没有抢到东西,这些人监守自盗,将咱们的东西给抢了……”
柯云麓皱了一下眉头,郭嵩焘说的有道理,八旗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特别是齐鲁银行,那里面都是真金白银,一旦他们发现了银库,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柯云麓答道:“那好,将练军大营的一百多人全部拉出来,立即接管兵工厂的防务,哪里是重重之重,再加上兵工厂的护卫队,差不多也有两三百人了,挡住捻匪的进攻,支撑上一段时间,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齐鲁银行,还是让城防营来接手吧,我想,城防营的高升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抢齐鲁银行的东西!”
郭嵩焘咬咬牙,现在也只能这个样子了。
郭嵩焘说道:“好了,我去调集城防营的兵力,与济南将军府协调部署济南防御;你即刻前往练军大营,调集练军协防兵工厂以及派人调各部练军回城,时间可是不等人,立即行动吧!”
两个人商量好了对策,郭嵩焘方才离开了郭府。
柯云麓来到了院落之中,喝道:“来人,弟兄们,有活干了,都******给我集合!”
一声呼喝,郭府内外数十名侍卫全部集中到了前院的院落之中。
柯云麓看看这些兄弟,喝道:“刚才巡抚大人送来消息,捻匪要在最近两天内突袭济南,情势紧急,你们立即骑快马奔赴各个基地,传令让所有的练军即刻归建,十万火急,三天之内,全部抵达济南,违误军令者,斩!”
众人心头一惊,有些莫名其妙,捻匪来了?这也太突然了吧?
柯云麓怒喝道:“干什么,都******傻了吗,立即行动,第一支队留下保护嫂子跟侄子,其他人全部即刻出发,快滚!”
这下子众人全部都醒悟过来了,真的是火烧眉毛了啊,行动,必须立即行动,众人一哄而散,纷纷到侧院的马棚中牵马,一时间人喧马嘶,郭府乱成一团!
柯云麓静静的站在庭院里,狠狠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狠狠的咒骂着:“特么的,不知道老子懒吗?老子就是想躲个清静而已,不愿意打仗,张洛行,你个狗曰的,竟然赶来惊扰老子的好梦,哪里不好打劫?偏偏没事吃饱了撑的,非要来济南折腾,老子不讲你们都给收拾了,老子的名字就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