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尔迪是老熟人。
张新直言不晦问,“我要是和土人势力挂上关系,殖民政府不会介意吗?”
“过去会,唯一一家由唐山人控制的军备生产商名头很响。”
约尔迪直奔主题,“但现在总督大人遇到一些麻烦,需要有一个人能去说服兰维尔辛格,我推荐了你。”
张新眉头轻皱,“兰维尔辛格是谁??”
“兰维尔辛格是首都大清真寺的‘伊玛目’,在爪哇土人中德高望众。”
大清真寺指的是爪哇全国排名no1清真寺,离总督府只有100多米,比漂亮国大使馆地段还要核心。
伊玛目是领拜者的意思,或者干脆叫‘主持’。
“说服兰维尔辛格他做什么?”张新问。
“这里有个小秘密,兰维尔辛格是狄旁尼高洛的亲叔叔,且一手将狄旁尼高洛养大。”
“”
张新惊呆,放任叛军首领的亲叔叔在首都生活,影响力还这么大,心态真彪!
“大总督希望狄旁尼高洛重新回山里种大麻。”
“”
张新无语,提醒约尔迪,“狄旁尼高洛要是那么善良,也就不会造反了,何况人家现在占着东爪哇省,日子过的爽歪歪。”
“理是这个理,”约尔迪赞同,话锋一转又道。
“但根据我们的情报分析认为,狄旁尼高洛其人能力配不上野心。
他之所以放弃日惹,改攻三和城,最后退入东爪哇省与苏巴诺合兵一处,这一系列英明决定都是他身边一个叫武家住将领的主意。”
“”
“”
张新心脏抖抖,表情不变,这情报能力真牛。
约尔迪又道,“你只要和兰维尔辛格建立一点基础友谊,然后在他耳边吹吹风,便可以轻松离间狄旁尼高洛与武家住的关系,最终结果无论如何,都会削弱叛军。”
张新心里大骂殖民政府阴险,不解问:“为什么是我?”
“一是因为兰维尔辛格不相信白皮肤西方人,二是狄旁尼高洛掠夺三和城时,你和郑老板损失最大,加上你交际能力强,是非常好的人选。”
张新在心里快速思考,如果老狄中了离间计会如何?
与武家住分道扬镳?相互搏杀?还是老狄依然信任武家住?
“我能得到什么?”张新问。
约尔迪微微一笑,自信道:“大总督的友谊,你在爪哇生意众多,离不开他支持。”
张新在心里不屑地撇撇嘴,‘友谊’难到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的一等友谊只有三种,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
这样去想,罗兰德估记是想让自己打白工。
见张新不为所动,约尔迪微笑解释道,“有尼亚戈麦斯大使在,罗兰德总督不会失言。”
思考片刻张新点头,接下任务。
送走约尔迪,张新打算去大清真寺见见老狄的‘主持’叔父——兰维尔辛格。
这时周新会小跑找过来,“姑爷,尼亚戈麦斯小姐让你去漂亮国大使馆见她。”
先见老头?还是见美女?
张新的选择显尔易见。
新宅院距离漂亮国大使馆不到1000米,张新走路到。
大使馆建在地标公园民族广场的南边,总督府在民族广场北边,一南一北中间也仅仅只隔着200米。
窥豹一斑,可见漂亮国地位之重要。
到了地方,大使馆规模同样让张新大开眼界。
和领事馆完全是两回事,一个类似小别墅,一个类似庄园建筑。
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建筑规模,皆比三和城的领事馆大七八倍、漂亮七八倍。
对应的,大使馆安保也更加严重,门口安保数量之多像驻扎了一只军队似的。
另配有哨塔、拒马、地钉、铁丝网等设备。
过安检时,张新随身携带的1911被要求留在入口处保管,经过层层安保,张新终于在大使馆主体建筑一楼,靠后院的一间办公室里见到尼亚小妞。
打量着约50平方大小左右的办公室。
整式欧式复古风格装修,深色大理石地板,墙面铺着灰色墙布。
尼亚小妞此刻正坐在靠窗边的办公桌后面,窗外是后院大片青草地,两只孔雀正在悠闲地散步。
熟悉的场景。
女人冷着小脸打量张新,“天天和小妾滚床单很爽吧?”
张新心里大呼冤枉,平时也就和张一沫和两个婢女偶尔一次;三胞胎姐妹娶回家到现在还没有见过面呢。
心里这样想,张新不能说出来,尼亚小妞明显心情不好。
张新朝女人抱抱拳,“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从坐位上站起来,利落地拿起肩包道:“我们去酒吧喝一杯。”
张新愣了一下,旋即点头。
这个年代夜总会、酒吧不比前世少,加上这里是首都,娱乐场所更发达一些。
很快张新和尼亚戈麦斯出了领事馆大门。
海默本打算跟随,被尼亚挡了回去,拍了拍自己的手提包,示意她带的有手枪。
‘啪嗒啪嗒,’女人脚下皮鞋有节奏地敲着水泥地面,一言不发、低头走路。
心情如此沉重,明显是遇到过不去的坎。
女人不说,张新也不急,跟着她来到当地著名的卡利巴鲁市场。
市场在大使馆正东方向,距离约一千多米,这有许多小酒吧和夜店,外面挂着五花八门的彩灯和招牌、和乱扯的电线,一股浓浓的旧上海味道。
因为是白天,大部分酒吧大门紧锁,两人往前走几步,找到一家正在开门营业的小酒吧。
小酒吧约五六十平方大小,店里光线昏暗,也没没开灯,大部分椅子倒扣在桌子上。
吧台处边缘,一个女人喝醉趴在那里。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身着一件花布睡衣,好像刚刚卸妆,脸色枯黄、头发披散、嘴里衔着一根香烟,站在吧台里面。
女老板好像刚刚睡醒,又好像熬夜一宿准备睡觉的样子,精神萎靡。
张新和尼亚小妞走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
“现在是非营业时间,请下午三点再来。”
老板娘说的是爪哇语,人是唐山人,肤色太好辨认。
尼亚小妞指了指吧台另一边喝醉正在乎乎大睡的女人问,“她为什么可以?”
老板娘看了眼已经醉睡过去的客户,“她是。”
张新和尼亚小妞差点被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