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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并不是单枪匹马的面对愤怒的民众,他为自己准备了后路。
埋伏在协和广场附近建筑物里的士兵从窗口探出了步枪,对准汹涌的革命人群,静静的等待着开枪的命令。斯宾塞步枪已经上膛,法兰西军队特地的配备了射速步枪,来应对人群中可能引发的暴动。
他们在先前约定了暗号,第二声枪响响起时朝着协和广场的人民进行射击。
因为第二声枪响时,意味着拿破仑已经控制不住场面了。
他提前让特罗胥在附近部署一支军队保护波旁宫议员的安全,镇压共和派的游行队伍,并且将谋逆的罪名全部扣到他们身上,联合布朗基主义者打压甘必大与法夫尔的共和派势力。
即便是建立第三共和国,他也不会让那帮资本家们骑在自己头上指手画脚。
波旁宫的宏伟廊柱上,拿破仑镇住了游行前进的革命队伍。
拿破仑之前的身份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协和广场上的巴黎人民相信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能够拯救这个国家的人民脱离苦海。潜移默化的,将他当成法兰西的战争神话。人民在苦难之中挣扎的太久,需要一个精神支柱的灯塔来引领人民前进。
“所以我很高兴从荣军院走出来的第一天,就能看到群情激愤的法兰西人民,还有你们身上流淌的复仇渴望,如果接下来能够在军队中看到你们的身影那就更好了,那样我们就能教教那些普鲁士的蠢货们怎么打仗!”
台阶之下的民众一片哗然,其他的人都在争夺巴黎的权力,只有他是第一个喊出要和普鲁士进行一场血腥战争的人。
布朗基主义者也曾喊出过这样的口号,只不过得不到政府的回应,怯懦的高层认为普鲁士的五十万大军势不可挡,巴黎的沦陷也在情理之中。
而民众渴望的诉求在一刻得到了呼应。
自然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和警惕。
“他们认为能打的我们无还手之力,让我们投降。他们认为我们会屈服和退缩!但是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法军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耀眼的光芒穿过厚重的云层,洒在协和广场的人民至上,光柱照亮了晦暗的波旁宫廊柱,拿破仑的身影沐浴在光芒之中,胸前的战争徽章闪烁着耀眼的白光。
被光线打磨的棱廓分明的侧脸,在法兰西人民的眼中就是不败的战争神话。
“妥协和屈服不会让敌人后退一步,我们要让他们见识到法兰西的强大!”
拿破仑抬起头,冷静的说出让整个协和广场人声鼎沸的一句话。
“法兰西,誓死不降!”
沉寂了片刻钟之后,广场上爆发出同样的口号声彼此起伏。
“法兰西誓死不降!”
拿破仑的手指向了共和派的领袖西蒙,愤怒的说道,“至于你们共和派的窃国贼们,国家不会原谅你,人民同样也不会原谅你,但是我不会在这里处决你,因为你必将遭到人民和法律的审判。”
“巴黎的公民们,请在市政厅里安静的等待结果,立法团最终会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满意的结局。”
广场上的民众没有注意到,原本探出窗口的步枪收了回去,士兵松了一口气,压下了身边战友还在端举的步枪。
“冷静点小伙子,波旁宫不会有事了。”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广场上汹涌的人潮,划亮了火柴点燃了手中的烟,语重心长的说道,“共和派的家伙们这次遇到难缠的对手了。我还以为是特罗胥将军随便找来的一个替身,没想到真的靠他一个人,逼退了暴动的巴黎市民。”
放下枪的士兵转过头,望向身边的长官,好奇的问道,“他到底是谁?”
烟雾在军官的面前弥漫,冷静的眼眸盯着广场上的矮子,嘴巴动了动,最终只念出一个名字。
“拿破仑皇帝。”
协和广场上的市民已经陆陆续续的散去,还有一部分人在等待着立法团宣布结果。西蒙原本想团结其他人继续向奥尔良派施压,但是阴谋被点破之后,布朗基工人党已经对他们怀着不信任的态度,拒绝了对方的合作请求。
拿破仑挑拨离间的手段已经达到了目的,波旁宫的门口出现手持步枪的士兵进行戒严,他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拿出一份让革命人民满意的答案。
特罗胥一直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等到巴黎人民从广场上散去之后,绷劲了神经才慢慢的松缓下来。
冷汗早已流过他的脸颊,从开始到结局,仿佛在见证一个奇迹的发生。
站在走廊上的巴黎总督终于意识到一件事,那个曾经令整个欧洲君主闻风丧胆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但他的心中有一个疑问,拿破仑真的能够拯救现在巴黎纷乱的局面?
“拿破仑陛下,我有一个问题。”
特罗胥跟随在他身后,步履踌躇。他对拿破仑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解,煽动巴黎民众螳臂当车,阻拦俾斯麦的铁蹄,就连自己都不敢保证这场战争巴黎能坚守下去。
“为什么不直接向普鲁士军队投降?普军在色当歼灭了我们军队主力之后就开始兵分两路的向巴黎迈进。如果投降起码法国还能保住巴黎不会陷入战火,而且我们……似乎已经无法抵抗普鲁士的入侵。”
声音回荡在波旁宫的走廊,尖锐的如同一根刺扎进了特罗胥的胸口。
拿破仑停下脚步,望向对方,神情冷峻的如同一块冰雕。
他开口了,声音与眼神一样冰凉入骨,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勾起了掩埋在心底的恐惧。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色当突围的军团还剩下5万人退到了巴黎,从其他省份调往巴黎的驻守军队有12万人,加上临时编制的国民防卫军,我们起码能凑到21万左右的法兰西军队。俾斯麦的战略目标是拿下首都,让法国向日耳曼的野蛮人低下高贵的头颅,所以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攻城,你觉得我们手中的兵力会守不住这座城?哦对了,记得将保皇党的势力从主力军里排挤出去,最好是把他们当成炮灰去送死,我们不需要在关键时刻拖后腿的家伙。记住了,只要军权还在我们手中,巴黎就不会乱,八里桥伯爵,欧仁妮,还有我的路易侄子不是输给人民,而是败给对敌人的仁慈。”
特罗胥知道自己说错话,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反驳对方。
拿破仑盯着会议室的方向,里面激烈的争吵还在持续。他从来不指望这帮人能缓解巴黎燃眉之急,但是波拿巴政府已经无力再维持自己对法兰西的统治,即便是国防政府成立后将国防军那帮武装暴民扩充到三十万,也难以招架普鲁士的进攻。
他摸着走廊的浮雕,步履轻缓的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他的字典里只有战败,没有投降。
“我说过,法兰西誓死不降!”
“决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