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胜利无疑就更加的重要。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阴山算是被他们那些了,那么拖雷部就再也不可能与阴山大本营的人对李靖部形成两面围攻之势。
当然,如果只是如此,这场功劳也无非是大了一点的功劳而已,不能左右战局再大的功劳都无疑变得非常的黯淡。
而这场战役最关键之处则在于他薛万仞带着五百兵卒在漠北这张颉利布置的大局上打开了一道豁口,让李靖的五万人马有了一飞冲天的战机。
要知道无论是拖雷部,还是正在进攻襄城的那十万余突厥骑兵,因为是冬季的原因,事实上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携带大量的粮草,所以颉利的粮草几乎全部放在了阴山。
所以由此来说,无论拖雷还是进攻襄城的的突厥人他们如何的勇猛,他们都将面临着一个最大的问题。
那便是粮秣!
人如果要生存粮食和水是必须的。
水到是不缺,随处可见的雪块敲一块下来融化了便是水,可是粮秣呢?
没有粮秣他们只能活活的饿死!
除非
一想到心里那种可能,薛万仞就变得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现在根本就不是想那么多事情的时候,因为就在刚才他就已经发现,远处最大的那座大营旁边,一队人马快速的朝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随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紧接着又一队约莫百人的小队也突破奔逃的人流朝着远处狂奔。
显然,这便是有重要人物出逃。
只是明知道如此,薛万仞却毫无办法,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人手去追捕,他只有五百人。
这一刻他甚至在想,如果他手里再多上五百人,那么他便可以分出一半人马出去。
然而事情没有可能,为了保证战果,薛万仞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继续追杀逃奔的突厥人
当颉利骑上战马的时候,他的心就微微有些发凉。
他终究还是老了。
不是他真的很老,而是近年来安逸的生活让他的身体变得肥胖,原本壮硕的身体也在酒肉和女人中变得发虚。
如果不是刚才他连马都上不去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这样的程度。
想到营帐里的红珠和成义,颉利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这两个女人都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却不得不抛弃他们去逃命。
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一旦被唐军抓住,那么等待他的无疑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下场。
当然,前提还是如果能活着的情况下。
作为一名征战多年的突厥人,对于马蹄的威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一旦陷入溃乱,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慌乱的人流中活下来。
看着朝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那队由汉人和突厥人繁衍出的女子队伍护卫着那辆熟悉的马车前行,颉利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无论唐军是追自己,还是追她们,至少都有一方可能能够逃出去,只要逃出去,那么就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不过颉利也并没有万念俱灰,毕竟河西走廊,乃至于整个漠北草原他已经经营了数十年,在除去了珍珠可汗这个跳梁小丑之后,这里他就是王,他就是主人。
颉利相信,只要他能逃出生天,那么倚靠拖雷部以及襄城那十万铁骑,他依旧能够将李靖那区区五万人马消灭在茫茫的白雪之中。
毕竟,他有这个资本。
只是这一去,天知道要兜多大的一个圈子才能和他们汇合?
想到这里,颉利就满腔的愤怒,安逸的生活让阴山部那些人已经懒惰不堪,甚至连值哨都在睡觉,如果他们能早一步发现敌踪,如果他们能够在第一时间迅速的反应过来,或许根本不会是这样的记过。
毕竟毕竟李靖手里面只有五万人。
除去守城的人马之外,真正能发动进攻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四万人。
骑在马上,颉利很快就开始盘算起这场战役的得失来。
他很清楚李靖的动态,也非常清楚自身的实力,只是没有那么多如果,他现在最期望的就是拖雷部能够迅速的赶到阴山,那样的话奔溃的族人就不再是奔溃,立马就能变成一只只野狼,他们会反身与拖雷部一起合击李靖!
然而颉利的想法是美好的,在远离阴山三十里的地方,他默默的等待了足足将近一个时辰,拖雷的人马依然没有出现,等来的却是又一股唐军
屠杀!
屠杀!
鲜血染红了白雪,白雪上触目惊心的殷红!
残肢断臂!
人头滚滚!
然后
突厥人弯曲了他们的膝盖,如同绵阳一般跪在了地上。
对于突厥人来说,跪下绝对比死要好!
甚至在这一刻更多的突厥人并没有丝毫的郁闷,他们在庆幸刚才没有在乱潮中被践踏而死!
因为唐军并不会杀俘!
这是一个公认的事实!
他们只需要交出自己手里的武器,然后跪下,那么等待他们的或许只有一顿辱骂,然后让他们各自回到草原。
大唐不会杀俘,也没有足够养活的他们的粮食,所以最为士兵和牧民,他们对自己的生命没有一点儿点儿。
相反的他们更担心的是那些突厥贵族,诸如颉利、阿古那他们或许总会比自己惨一些吧?
成义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姑姑。
“成义,看来这次是天要绝突厥,也是要断了我们的念想啊!”成义的神色非常黯淡,车模良久之后才看向了自己身前的侄女。
成义的肚子已经有了一些凸起,两个月的身孕让她再也不复以往的那股子冰冷,相反的她脸上带着一股母性的光辉。
“不会的,姑姑!”成义安慰道:“可汗手里还有将近二十万大军,只要这些军队在突厥就不可能灭亡!而且,以可汗在草原上的声望,只要他一召唤,其余的小部落立刻便前来支持的!我们只需要等待,等到战局结束!”
“战局结束?呵呵!素儿,你这是在欺骗自己啊!”义成公主摆了摆手,苦笑道:“颉利没有机会的,那二十万人活不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