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没法说了!
对于老太太听风就是雨的习惯,张毅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以前拐着弯儿给自己找媳妇还算靠谱,这次居然还愣是想着方儿的往长安钻,真不知道她老人家到底怎么想的。
“奶奶,难不成在泾阳这边您住不惯?”张毅决定还是先转移话题的好,上了年纪的人只要你一让她啰嗦,她能跟你唠一整天。
“哪儿有住不惯的?”老太太笑着对张毅道:“原本奶奶是不该管你们男人家的事情的,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咱们住在泾阳这边不太好。”
说着,老太太就拿着筷子帮张毅夹菜,而且还净挑着肉夹,继续道:“其实在泾阳这边也没什么不好,过日子也不错,且不说府里那么多下人供着使唤,就连整个庄子上对奶奶啊也是当成祖宗供着,可是我家的乖孙儿却不同。
你就是个有本事的,而且还这么年轻,可不敢呆在这么个小庄子上过日子!”
到底是心里疼惜自己,张毅没有想到老太太之所以这么固执的想要搬到长安住,原来居然是为了自己!
心里微微感动,老太太就叹了口气,喃喃道:“刚才长孙家的小公子就说的没错,泾阳离长安太远了,一来二去就得花两三个时辰,虽说咱们不当官,可总得和其他勋贵打好关系不是?
听奶奶的,咱们就在长安挑一处好地方,不管是新起一出,还是直接买成房都成!”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毅就不得不好好和老太太说说了。
看的出来,平日里老太太老喜欢装糊涂,可是真正遇到大事儿的时候可不含糊,既然她已经有了这个心思就必须把事情的利弊说清楚,否则的话以老人家那点儿并不多的见识作出的判断必然不会是个好主意。
想到这儿,张毅干脆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对老太太道:“奶奶,咱们家和别的勋贵人家不一样,您说的法子对于一般勋贵来说绝对是个好主意,但是放在咱们家就”
对于老太太,张毅自然不会把话说完,要是真说下去指不定她老人家又的寻死寻活了。
“咱们家怎么就不成了呢?”老太太非常疑惑。
在他的心里,人家是勋贵,张家也是勋贵,别人家一个个撞破头想着方儿的往长安钻,可是轮到张家却要住在郊县,对于这一点正是他疑惑的地方。
“当然不成啊!”张毅笑了笑,解释道:“您想想,别的勋贵比如程家,他们可是跟着陛下打天下的家族,可以说是满朝文武都有着过命的交情。
他们那样的勋贵只要家里不出现谋反之类的大罪,只要陛下在一天,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而另一种勋贵却不然,他们一般都是大唐的中层官员,特别是以武官为最,虽然爵位并不高,但是和那些老将关系却很好,这样的贵族根基也非常牢靠。
而咱们张家却不然!张家没有这方面的底蕴,父亲大人他又走的早,虽然还遗留了一些余荫,不过这东西用一分就少一分,加上孙儿又不愿意做官,所以咱们就在泾阳就是最好的选择。游离权力圈子之外,却又在那些大人物的眼皮子底下,虽然好处估计不会有咱们的份,但是至少也不会落井下石,这便足够了!”
说这番话,骑士也是张毅考量后的结果,毕竟有些事情他不能说的太多,如果真的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就以老太太这性子还不知道急成啥样儿!
老太太没有立刻出声,而是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张毅的话之后才有些不舍的朝张毅又问道:“可是我的乖孙儿,难不成你真的就打算在庄子上混一辈子?奶奶不求你加官晋爵,可是看着你天天在院子里晒太阳,奶奶就觉得这就不应该是一个十四、五岁少年郎该有的样子!”
说话间,老太太又开始流眼泪了,而且当场就拿出了程处默出来打比方,道:“你看看程家的小公爷,比起你也不过大两、三岁,人家女人都领进门了,而且还是大着肚子的。”
就知道老太太见不得这个。
一想到程处默,张毅心里就是气啊!
你丫的不就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弄大了吗?居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带着人满世界的招摇,愣是没个当勋贵的自觉,活该被程咬金胖揍,就算打死也活该!
不屑程处默的作为,在对这货极度的鄙视中,张毅立刻对老太太道:“奶奶,您也说默子大着我两岁呢,孙儿现如今不过才十四岁,等到了他那般年纪别说带一个回家,就算两个、三个也行啊!
您要是喜欢小人儿,我让老钟把他那个便宜孙女给您带过来带两天,那小姑娘可灵性了!”
“别人家的闺女哪儿有自个儿家的好?”老太太这才算止住了眼泪,看着张毅眼巴巴的道:“家里给你找的你看不上,要是真在外边看上了那家的姑娘就带回家,哪怕是作个妾室也好啊!哎!奶奶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眼看着好不容易把你给从岭南盼回来了,没看到张家有后,就算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啊!”
张毅就觉得不应该在女人的事情上继续谈,眼看着老太太又在装可怜,老眼又有泛红的迹象立马就转移了话题。
“奶奶,这段时间咱们庄子里进项怎么样了?”张毅眨巴了下眼睛,打定主意就问开心的事儿。特别是孵化场那么收益就不错,老太太要是一天不去看看新孵化出来小鸡、小鸭就浑身不自在。
“进项自然是不错了!”老太太说话还没有尽兴,不过见张毅问到了庄子里的进项还是回道:“药田里的药材现在还没动,不过长的挺不错,听老钟说过几天宫里会来人收购而且是大价钱,我估摸着应该不少。
只是只是咱们的孵化场那边儿可就亏了不少钱了!”
说到亏钱,老太太就一阵的憋屈,念叨着:“前段时间蝗虫刚起来那会儿一只鸡仔最高的时候能卖到十多文一只,可是咱们家却送到官府,一只才给五文钱,咱们这几个月送了七八万只过去,亏了好几百贯!”
一边说,脸上就一阵的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