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一文钱,这个价格让虞叟有些恼火!
在海丰城里这就是鲜鱼的价格,想要将鱼风干不禁需要去除内脏还要经过一系列的工序,最关键的是还会掉称!往往一斤鲜鱼从打捞上岸直到做成鱼干最多半斤,除开人工不说这价格就少了一半。
但是即便是这样,虞叟也相信假如他找到其他的唐人商贾价格也差不多,甚至更少!
可是将自己辛辛苦苦收获的渔获就这么亏血本的卖出去他又觉得有些心疼,最后一咬牙开口道:“我们不需要铜钱,我们需要粮食,相同价格能够买到的粮食!”
“你们直接要粮食?”张毅有些不敢置信天上还真有掉馅饼的时候赶忙想虞叟确定。
“是的,我们要粮食!但是你必须保证按照海丰城的行情走!”
张毅立刻伸出自己的手掌和虞叟用力的一拍!
“啪!”随着两掌相交,就算是完成了协议。
虞叟觉得自己以自己的聪明反将了张毅一军,在海丰城铜钱就是死物,只有粮食和布匹才是真正的硬通货!因为本地并不怎么出产粮食,而外地的粮食想要进来就必须通过五岭走山道过来,如此一来粮食就无疑显得更加珍贵。
而张毅此刻却是一阵暗喜。如果说以铜钱来付账的话他最多赚取十倍的利润,可是如果付账的是粮食那么他绝对可以赚取二十倍以上的利益。
一般而言即便是在长安城的米价也不过是一斗八文钱,但是一但到了岭南就变成了一斗二十文左右,而且还是那种陈米!这里面是什么?这就是利益!
他甚至不用想都知道到时候沈阔海那个死胖子拉过来的绝对是陈年老粮,并且是几乎快要发霉的那种!这样的粮食在很多大户那里就能轻易的收购到,不仅分量足而且还带赠送的,如果走还运转个小圈过来的话那么运输的问题也解决了。
两人还在商议,海边德鲁已经满载着渔获将船停靠在了岸边,顿时满船的渔获就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整整一船的鱼!除了他们所站的位置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于是海滩疯狂了,这是他们第一次收获如此多的渔获,看着在月光下银光闪闪的鱼儿那种激动充斥在每一个人的脑中!
德鲁非常高兴,他成了英雄!
作为第一个使用网笼并且第一次出海就收获了如此多渔获的他来说这俨然就是一个值得他终身骄傲的资本。
和张毅谈完了鱼干交易的事情虞叟就一脸智者的样子走到了蜂拥的人群跟前,一看德鲁正手忙脚乱的向族人述说他今天英明决定的时候就开口问道:“德鲁,出海还顺利吧?”
德鲁原本还有点儿显摆的意思,一看长老过来赶忙道:“顺利,顺利!”
说着他就指向了船头上已经倍收拢好的网笼眉飞色舞的解释起来。
“长老,这东西好用,好用!满满的鱼,装都装不下”
德鲁的解释非常没有艺术感,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但是这并不妨碍每一个人都听得专心致志,甚至他们都觉得这一次长老只派一艘船出海太保守了,他如果派遣的是两艘船或者三艘船,如果再能多带点儿网笼那么收获绝对不止这点儿。
人心往往就是这样的不满足,张毅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一个个懊恼后悔的众人心理开始盘算怎么回去的事情。
十几里的山路可不是像后世那般有路灯照明,而且才狼虎宝横行想要回去难啊!
张毅不想喂野兽,所以就打算找虞叟帮忙。
现在的虞叟的威望已经无人能够撼动了,如果说以前还有族老质疑他的决定的正确性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敢在‘姑妹’人的面前掠他的虎须了。
此时每个人都在为上午发生的事情自责,虽然他们差点儿将长老送进大海但是虞叟还是真诚的用他那博大的胸怀原谅了所有人,并且还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那就是从明天起‘姑妹’族将在这里建立自己新的寨子,并且搭建晒鱼场用鱼干和张毅进行交易以此获得粮食和麻布等一系列生活必须品。
这样的长老是值得尊敬的,所以虞叟决定派遣一队人将张毅送回海丰城的时候立刻就跳出来十多个汉子,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嚷嚷着不要自己去就跟虞叟急的样子。
“那张某就告辞了,一个月以后我会告诉你交易的地点!”点好了人,张毅就拱手告辞。
“好!一言为定!”
唐朝早就有宵禁这一说,当然所为的宵禁其实主要用于长安对于其他地方性城市这道政令基本上可有可无,毕竟古代社会真正奉行的并不是法治而是人治。
所为人治其实就是以人情、世故以及族规、家法和朝廷的国法相结合的一种管理模式,这也是法律不外呼人情的由来。
远远就看见残破的海丰城,城门口两个身着皮甲手持长枪的军士正斜靠在墙根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我说张二杠子,上次跟着县令去番禺可见到国公爷了?”左边的军士问。
“呵呵!”被称呼为张二杠子的军士呵呵一笑,脸上顿时就洋溢起一副得意之色,眉飞色舞起来道:“国公爷自然不是我等这些粗坯能够见到的,不过呵呵!王老三你知道风来楼吗?我告诉你那可是番禺一等一的好去处,里面的姐儿啊那身段儿、那脸蛋、那屁股和家里的黄脸婆简直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有那带勾的眼珠子直烧人心肝儿啊!”
王老三自然不知道什么凤来楼,不过听到张二杠子的解说心里那个滋味简直就别提了,脑子里正幻想着里面的姐儿到底是如何的妖娆妩媚就看见黑暗深处走来了几道人影。
“什么人?站住!”
话音刚落,只见是一位少年人,虽然看起来很是狼狈但是衣衫却并不是异族人的服饰,直到借着城门口子上的火把他才看清楚居然是一位汉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