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使天罡紊乱,祸乱天下。”袁绍又举起酒杯,对着苍天随后将酒杯地下倒去。
酒在点将台的木板上划过了一条水渍的横线。
“好!好!好!”
“嘿呀!嘿呀!嘿呀!”、
身后的袁军将士们,手中高举长枪,士气如虹。
许攸组授郭图逢纪等也跟着是拜了三拜。
接下来的袁绍也是缓缓的举起的第三杯酒,恭敬的端着酒杯,语重心长得道:“刘贼逆天篡汉,荼毒祖宗神灵。致使宗庙崩坏,纲常尽毁,神灵不安,袁绍泣血饮恨,誓灭妖孽。取刘贼首级祭于祖宗灵前。望祖宗天灵庇佑!助绍大获全胜。”
“袁绍,歃血祭拜!”袁绍猛地一喝,直接仰头喝进血酒,随后将酒樽狠狠的往地上一掷!
身后的将士们纷纷举起长枪高喝到:“必胜!必胜!必胜!”
与此同时,身处在地牢之中的田丰潦倒至极,靠在墙上,手拖着脑袋,完全没有了往日田别驾的风范。
忽的,他听见了外边的长号之声,战鼓之声,猛地一惊,双手撑着木栏,循声望去。
“牢吏!牢吏!”
见牢吏前来,田丰探手问道:“外面为何会有鼓号之声啊。”
牢吏是实在人,见田丰乃是原先的主公心腹,所以也就没有为难他们,缓缓说道:“喔~主公这是在举行征刘誓师大会呢。”
“祭天,祭地,祭祖宗之灵。”
田丰焦虑道:“主公又要出师?”
“是啊!”牢吏点了点头:“主公足足有七十万大军呢。”
田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徒有虚名罢了。”
田丰突然想到一个东西,连忙说道:“快!取笔墨!”
“我要给主公上书觐见!”
牢吏摆了摆手,劝告道:“罢了罢了……你就是因为进谏才进的这牢房啊。”
田丰也是一根筋,坚定得说道:“我宁可因为进谏而死,也绝不讳言。取笔墨!”
牢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为其取笔墨去了。
待牢吏取来笔墨之后,田丰在一张小桌子上缓缓得书写着,让人看了有一种极为凄凉之感。
外边袁绍祭天完毕之后,缓缓得转过身来,左手靠在右手的剑柄之上,一脸坚定模样,让人看了之后一种雄姿引发之感。
袁绍大喝道:“三军将士,静听我言。”
袁绍观了三军将士一眼,气沉丹田喝道:“此战!不仅决定了袁氏一族的生死存亡。”
“也决定了,列为将士们的福祸荣誉。”
“此战!决定了未来五百年的历史。”
“决定着皇朝天下的最后归属。”
台下,袁谭,袁熙,袁尚三人都目光炯炯的盯着台上的袁绍在那里点兵点将的威风之气,心中都幻想着,将来自己能够有一天站在点将台上。
威风八面,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诸侯的霸气,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太守,上将,刺史能够满足的。
三人虽然称兄道弟,但实则心中已经开始勾心斗角,暗度陈仓了。
“祸福荣辱,皇朝天下。”袁绍猛地拔出腰间宝剑,高喝道:“尽决于此战!”
眼前的袁军将士们纷纷高喊道:“必胜!必胜!必胜!必胜!必胜!”
就在此时,一名小士兵跑到许攸旁边跟许攸说了些什么,许攸一脸皱眉,随后接过一个东西,看了之后,望了望台上激情高昂的袁绍,心中暗暗道:“田丰啊田丰,这次不是我害你了,而是你害你自己了。”
许攸拿着手中的东西,缓缓得走上木质台阶。
“主公……”许攸拱手道。
袁绍盯了许攸一眼,心中有点气愤,如此士气高涨之时,竟然跑来打断。
只见许攸缓缓的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袁绍。
袁绍接过了书信,看了一眼之后,猛地将书信撕毁,往天上一撒。
“田丰又在辱我……”袁绍余光撇了撇许攸:“他上书让我休兵停战!已是大战前夕了,他竟敢还大发哀言。”
袁绍冷哼一声,为了防止传入军心乱其军心,小声得道:“乱我军心。”
就在这时候,袁谭大公子猛地站了出来,双手抱拳道:“禀父帅!祭天,祭地,祭祖之后,尚缺一物祭旗。请父帅用田丰的首级祭旗。”
“以状军威!”
气氛突然在此刻变得沉重起来。
许攸心中一惊,虽然讨厌田丰,但十几年的同僚之情还是有的,心中过意不去,连忙说道:“不可!不可!主公万万不可啊!”
“眼下这战端未开,我们却先斩臣下……”许攸故意倒吸一口冷气:“这对我们此次出师远征剿灭那刘贼恐非吉兆啊。”
闻言,袁绍心中那先开始悸动的心动摇了起来,疑惑道:“依你之见呢?”
许攸尴尬得笑了笑:“依在下愚笨之见,倒不如等我们大获全胜之后,凯旋归来之后。”
“呵呵呵呵……也好让那平时只会夸夸其谈,实为迂腐短见,鼠目寸光的小人,田丰,亲自看到主公你辉煌的战绩,丰功伟绩啊!”许攸摆着手臂,迎风道。
袁绍闻言笑了笑。
“到那时……到那时……主公,哼哼……你再赐其自尽,也不为迟啊。”
袁绍闻言笑道:“等我取了他的首级,再和刘贼的首级放在一起。一把火烧个干净。”
一听此话,许攸心中顿时大块,拱手说道:“如此极好,如此极好。”
袁绍又开始自豪的笑道:“许攸……”
许攸拱手道:“在!”
“传令,鸣鼓出兵。”
“是!”许攸接受到命令之后,心中犹如接受到了皇帝的敕令一般神圣,缓缓得走到了点将台的台前。
挥着细小的手臂,高高的喊道:“主公有令!击鼓出师!”
听到击鼓出师的声音,牢狱之中的田丰无力得瘫软在荒草之上,口中喃喃道:“庸主误国,庸主误国!”
“庸臣误主!庸臣误主啊!”
田丰无力得摇着脑袋,口中一直喃喃着这几句话,万念俱灰,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墙壁之上,缓缓地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