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长见众人齐齐转眼盯着他,大是得意,“正好此次缴获战马颇多,二位将军不若各选三千步卒组建精骑,他日~”
赵更年狠狠瞪了他一眼,插断他的话道:“他日疆场杀敌,上报朝廷之恩,下立功勋于身,岂不美哉!”
冯天长颇是不爽,却也只得点头,“是极!是极!”终是忍不住心里的想法,飞快地加了句,“到时候二位将军只要一比杀敌数目,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还好这厮没说让二人各带兵马撕杀一番!
王二总算是将到嘴边的骂语收了回去,随即一想,这倒是个办法,各自给他们找点活干,也就没功夫斗嘴了,只是不清楚搞几千骑兵出来,花费大不大,军中物资能不能承受得起,情知薛礼在这方面大有经验,便转眼去望,“薛大哥,你看~”
薛礼沉吟片刻,道:“骑兵比之步卒,绝非仅仅多乘一马而已,训练骑术只是其一,另外冲战方式,军士阵列等等俱有不同,操之俱非一日之功,何况兵器甲胄亦有不同,仓促之间,只怕难于配制。”
苏定方显然与王二是同一心思,忙道:“军械器具,库房原是有些,当可一用。”
既然东西不差,那便只是操练的问题了。
王二瞧瞧罗通,又看看苏庆节,“二位意下如何?”
罗通早就想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精锐之骑了,何况,对操演之法并不陌生,当年匿于秦岭,自家弟兄便是个个上马能乘下步可战。现下有此良机,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会有意见。
苏庆节见他点头应承,自是不甘落后,虽说嘴上功夫差点,手底下还是颇为硬实的。
有了计议,二人总算是再没口角,这一顿酒宴倒也开开心心喝完。
一觉到到了次日晌午,反正无事,也没人来吵他,军中事务苏定方自与薛礼商量着办。
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王二精足气神呷着茶,正寻思着今天可以干点什么,欧楷与频儿一前一后晃了进来,不过却是耷拉着脑袋,一个一个兴高采烈。
王二大是奇怪,咕嘟咽下嘴里的茶水,“怎么了?霜打的茄子似的。”
欧楷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却是欲言又止。
王二又瞧频儿,“你高兴什么?”
频儿冲着欧楷咯咯直乐,“刚刚看到有人挨骂了,自然是高兴了。”
这丫头,原来是在幸灾乐祸,问题是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去找欧楷的麻烦呢?
王二愈发感到诧异,“快说说,到底怎生回事?”
欧楷苦笑着摇摇头,直推说无事。
频儿乐呵呵道:“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可把王二急的难受,一个闷声不语,一个尽说废话,好在此时冯宾茹打外面跨步而入,“罗大哥不是在组建骑兵么,他们一班人在那磨了大半个上午了,结果被罗大哥挨个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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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总算是明白了,肯定是罗通要他们继续跟着自己,才不好答应让他们从军。想来在这儿也用不着什么人手,即便是回到长安,亦有骁骑营的亲兵相随,虽说那些人比不得自家弟兄,但欧楷等人想要跟着罗通驰骋疆场,亦是可以理解的。
既是他们有这心思,好歹得成全了,当下笑道:“就为这事儿?走,欧大哥,我去与罗大哥说去。”
欧楷脸上明显闪现欣喜之色,却又思起罗通嘱咐,好生伴着公子亦是紧要,便摇着头道:“算了,不过是与罗兄弟闹着玩儿。”
王二踏出门口回首道:“男子汉大丈夫,想去就去,磨蹭个啥!顶多这样~等仗打完了,弟兄们再一块回长安。”
欧楷这才欣欣而喜,咧嘴笑着与频儿、冯宾茹一起随着王二去寻罗通。
罗通也算是个人精了,一瞧这几位模样,便知是怎么回事,不好说王二,直拿眼去瞪欧楷。
王二笑道:“你组建新军,可不正缺人手么?人家送上门来,你还给赶回去。”
罗通解释道:“公子身边亦是需要些自家弟兄,怎可……”
王二摆手打断道:“跑腿的人我身边大把,你瞎操甚么心。”又半开玩笑道:“不过,将来我带他们回长安时,你可不准耍赖不交人。”
罗通见他主意一定,自是不好再作坚持,何况,欧楷等十余弟兄的回归,确实能对新建骑兵起到不少的帮助。
最开心的自然是欧楷了,美滋滋地小跑而回去唤其他弟兄前来报到。
正聊着,有亲兵来禀,言称苏老将军与薛将军议事厅有请。
原来是为了昨日所擒战俘一事,这其中并非都是突厥本部,亦有比如回纥、铁勒、甚至波斯等其他部众。他们原也属于大士,不过是被阿史那·贺鲁裹胁而叛,如今被俘,纷纷请求能给个机会,希望可以重新归属大唐。
苏、薛二人不好擅自做主,是以使人去请王二。
王二才不会上他们的当吶,真真假假也算在军营混了这么些年,历来在处理战虏的问题上,是最容易遭人非议的。宽容些罢,人家会说你对敌仁慈;若是狠辣些,保不齐又有人在被后骂人残暴,总之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何况这种叛来叛去的事,谁知道这些人以后会不会搞出什么乱子来。
王二笑嘻嘻问道:“依二位的意思呢?”
此间以他为尊,苏定方自是不好发表意见,薛礼与他相熟,出言道:“吾皇素来以仁义治国,既是他们有心改过,不妨给他们一个机会,也见我大唐仁德。”
王二心中大是偷笑,老薛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想网开一面便网开一面罢,用得着把万岁爷给抬出来做挡箭牌么?嘿嘿~也不是就你一个聪明,你会找金牌护身,我未必就不会找别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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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将军,你又如何认为?”王二歪着头去问苏定方。
被点了名了,苏定方只得回话,“薛将军所言极是。”
看来二人是早有计较了,不过是要让自己来点个头,以后出了事有个顶锅的。
王二笑道:“既然二位都是这个意思,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办罢。”一口一个“你们的意思”,摆明了是说反正我只是遵循你们所言,有个什么东瓜豆腐的,到时候可别来找我。
这厮纯粹是小人之心,苏、薛二人不过是尊重于他,才请他相商而已,压根就没他想得那么复杂。
苏定方应喏一声,补充道:“昨日总共俘获三千四百六十二人,其中壮丁三千二百五十八,老弱妇孺二百零四,壮丁中又有二千零六是七人愿降……”
王二闻之大是头痛,连连摆手,“愿降者编入军营,其余的先关押着罢。”
薛礼却道:“除却降者,那二百零四名老弱妇孺,并非征战之兵,多是些家眷及奴仆之人,留此亦是无甚用处,不若将他们放了,遣散出城便是。”
王二想想也是,一班妇人小孩的,杀也杀不下手,留着浪费口粮,还不如做个人情,当下颌首道:“嗯~这些你们商量着办就是。”
“副总管宽厚仁慈,实乃我大唐之福。”苏定方倒也不是恭维华藻之辞,毕竟似王二这般年少得志之人,多是犯有好大喜功的毛病,“咔嚓咔嚓”砍下一堆首级往朝廷报功,可也算不得甚稀奇事。眼下见他毫无妄杀之念,确是真心诚意替那些无辜妇孺感念其恩德。
薛礼亦是连连称善。
王二听得心里颇为舒坦,一下子就失去“警惕性”了,居然主动承担了,“此事便交由冯姑娘与频儿负责去办罢。”
军中汉子多是粗鲁,谁知道会不会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来,由冯宾茹与频儿负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薛礼欣喜点头,直言如此便多有劳烦二位姑娘了。
身后的频儿与冯宾茹倒也没甚意见,一个活泼一个好动,没事都要去找点事来玩,何况送上门的正经事,自然是来者不拒。
二女领了令牌下去。
王二本是要再去寻罗通,看看他怎么操练新建骑兵,转念想来,一场来到就这样走了,未免有些不大好意思,怎么着也是行军副总管,多少得管些事罢,便随口问了些城防、军务之类的事。
正自说着,却是老远便听到频儿大呼小叫囔囔着,“公子~公子~快来看看~看我带谁来了~”言语间,突突突地一阵小跑进来。
王二顺着声音回头看去,愣了好一会儿,才识出频儿身后之人,隔了这么些年,模样儿是有些变化,不过仔细瞧去,还是不难辨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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