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严肃的黄道周,天启皇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个家伙拉出去,这又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家伙。
如果按照黄道周的设想,天启皇帝肯定要接着说:那爱卿有什么好的提议只要自己这么问了,那么就彻底的丧失了主动权,黄道周一定会拿出一个自己无法反驳的意见,到时候众多朝臣一附议,自己就被彻底逼得不得不按照他们的套路走了。
笑眯眯的在每个大臣的脸上扫过,有的是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有的则是有些畏惧,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边。天启皇帝则是看到了几个极力装作若无其事,可是脸上确是一脸紧张的大臣。
这样的大臣官职都不高,肯定是接下来的炮灰,天启皇帝对着这些人自然是兴趣缺缺。略微沉吟了一下,天启皇帝面容严肃的说道:孙承宗乃是朝中重臣,朕早就说过,绝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惩戒重臣。况且不过是些市井传言,尔等居然在早朝上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臣等罪该万死见天启皇帝面色不愉,众人连忙躬身失礼。
众卿都是超重忠臣,遇事要多多思量,如果尽信市井谣言,那众卿岂非市井中人天启皇帝站起身子,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大步的向外面走去。
天启皇帝走后,众人全都面面相觑,有着摇头苦笑,有的面无表情,有的确是一脸的愤怒。
内阁次辅大学士刘一璟面容阴沉的可怕,大步的现外面走。眼中闪着冷光却一句话也不说。
大人,刘大人慢些老夫这身子骨不行了,没有刘大人这么强健了一个人在后面喊住刘一璟,笑呵呵的走过来,喘气略微有些粗了
回头一看,刘一璟对着来人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个人正事礼部尚书孙如游。在这些内阁大学士和各部长官里面,孙如游只资历最高,年纪最大的一个,自然也是备受尊重的一个。
原来是孙大人,孙大人老当益壮,切不可妄自菲薄啊刘一璟虽然心里装着心事,可是也就是一副云淡风轻,久经官场考验,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没了分寸。
刘大人玩笑了。行将就木,不中用了连连摆手,孙如游笑呵呵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捋着自己的胡子。
寒暄的差不多了,刘一璟笑着说道:孙大人,不知道您老叫住我有什么事情
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过孙如游浑浊的目光闪过一丝精明,然后才慢吞吞的道: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刘大人还是小心些,皇上看重的人虽然会尽力去保护。可是皇上也有力不能为的时候。
把这些话说完,孙如游转身颤颤巍巍的走了,留下了站在那里的刘一璟。
此时的刘一璟站在那里,眼中满是震惊,他可不认为孙如游这是莫名其妙的话语。刚刚孙如游的几句话,彻底的将事情戳穿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良久,刘一璟嘴角微翘,目光看着过往的官员,低声道:既然你们想玩,那老夫就陪你们玩玩。官场上这些东西,你真当老夫不会
早朝的上的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天启皇帝在自己的寝宫喝着茶,脸上带着些许忧虑。一边的王承恩恭敬的伺候着,不敢说什么。
轻轻的叹了口气,天启皇帝语气中略带无奈的道:希望他们适可而止吧今天的事情到这里也就是了,如果真的要突破朕的底线,恐怕又要死人了看来自己这个暴君的名号恐怕逃不掉了,这或许就是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吧
一边的王承恩脸色顿时变了变,嘴唇颤抖了几下,不过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京城的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张家口这里确刚刚开始,骆思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党寒,笑着说道:看你一脸兴冲冲的表情,看样子好事将近了
回大人,从今天早上开始,镇子里面的人开始往外撤了他们全都是分批次的撤离的,走的很是低调,看样子他们马上就要交换了党寒连忙躬身失礼,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看着骆思恭道。
轻轻的点了点头,骆思恭云淡风轻的道:这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正所谓夜长了梦多,女真人和白莲教叛匪谁也等不起,。好了,既然他们动了,那我们也动手。让兄弟们都惊醒一点,我们悄悄的跟上去
大人,这样做不行啊经过这几天的摸底,卑职发现白莲教叛匪最少要有三千人我们这点人手可不够,需要调集张家口的军队。否则我们很难将白莲教叛匪一网打尽,请大人明鉴党寒连忙拦住骆思恭,刚刚脸上的喜色也不见了,换上了些许担心。
现如今党寒是深为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从京营那里带些人出来了要知道孙传庭的人马可是有战斗力的人,比这里的人不知道要稳妥多少。
笑着看着党寒,骆思恭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个是自然的,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张家口,先找到锦衣卫百户张谦,然后让他带着你去找张家口的守将。现在本官带着人跟上去,不能让他们跑了
大人,还是卑职去吧大人去调遣张家口的人马,肯定会比卑职更加的有用党寒连忙拦住骆思恭,脸上带着几分担心,这件事实在是太危险了,少有泄漏那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笑着摇了摇头,骆思恭颇为认真的道:尚方宝剑在手,调兵肯定是没有问题,谁去都一样皇太极是在本都的手里跑掉的,这次如果不能把他亲手抓回来,本都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大人党寒还想在说什么,可是骆思恭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压着腰间的宝剑,大步的向外面走了出去。
看着骆思恭背影,党寒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阴郁,神色颇为复杂的道:大人,千万小心说完走出屋子,在外面招呼了几个人,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镇子里的人忽然少了很多,就像之前忽然多出来很多,仿佛这些人从没出现过,一切又都回复了正常。
辽东,沈阳城,孙承宗手扶着垛口,脸上的神色异常的凝重,皱着眉头听着一边陈洪说话。
在孙承宗的身后,熊廷弼卢象升贺世贤等等,全都是辽东的将领,众人脸上的神情非常的严肃,全都听着陈洪的话语。
等到陈洪说完,孙承宗慢慢的转过身,大声的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建奴已经开始动兵了,很明显是为了劫掠。不过现如今还不知道他们劫掠的目标是哪里,你们回去之后,整军备战,不可有丝毫的懈怠但凡有违抗军令,玩乎懈怠者,一律杀无赦
谨遵均命众人连忙躬身失礼,一脸严肃的道。
轻轻的摆了摆手,孙承宗沉声说道:好了,都回去吧不过孙承宗开始看了几个人,示意他们留下。
直到其他人都走了,熊廷弼喜笑颜开的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是啊这么久没打仗,我这手可是养的很。这次我们手里有了骑兵,一定要打个过瘾贺世贤连忙点头,笑呵呵的大声附和道。
看着这两个人,孙承宗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将头转向一边的陈洪,孙承宗沉声说道:陈公公,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尽快上奏皇上。皇上知道消息后,才能尽快的制定战略
这个就是孙大人的事情了,咱家可是无能为力,咱家可不能动用六百里加急。这件事情咱家都告诉孙大人,至于其他的事情,咱家也不懂,那就先告退了陈洪笑呵呵的看着孙承宗,摇着拂尘道。
陈公公慢走,地上滑,小心些孙承宗也没有挽留陈洪,对于打仗的事情,陈洪一顶都怎么干涉。
见陈洪离开,一边的卢象升笑着道:以前总是听说宫里的太监大多专横跋扈,这位陈公公看起来很和蔼。在京城的时候,那个王公公也总是脸上挂着笑,看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孙承宗和熊廷弼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谁也没有接卢象升的话。
熊廷弼看着孙承宗,道:如果我是建奴,肯定不会来打兵强马壮的辽东。突入的最好地方,我觉得还是在西北防线,相比于辽东,那里可是薄弱太多了
点了点头,孙承宗也颇为严肃的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如今草原上没有了林丹汗的牵制,建奴可以随意选择一个地方突入。这件事情一定要写在奏折里,让皇上早做准备
不过建奴不来辽东,我们怎么打这个需要好好想一想啊熊廷弼的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似乎在想着让他极为高兴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