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的天气,白云起丢下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继续他的微服漫步,一边走,他一边为自己想象中的京城开始构建蓝图,也不知走了多久,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围着什么,不少人交头接耳,人是好奇的动物,即使白云起也不例外,便信步走过去看看。
却原来是三个人在打斗,两个女的对一个男的,饶是白云起对美女的免疫力很高,此时也不得不用惊艳来形容,眸如秋水,腕若藕节,剑走轻灵,每一下挥刺都带着令人赏心悦目的韵味,却也带来一件物品的损毁。
本来这样的容姿气质也无法让白云起用惊艳来形容,再怎么样,他也已经有了不输甚至略高于眼前人儿的老婆六个,让他用惊艳形容是因为这样的人儿有两个,不单是两个,而且是一模一样,无论身形,面貌,肌肤的白嫩滑溜,发型,衣着,都完全一样,从出生到现在,白云起不是没见过双胞胎,但相似到这个程度,也委实像过头了。
场中的打斗与其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追赶,两个美少女仗剑追在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身后,杏眼圆睁,每每快追到书生时,都一剑挥去,无奈街上摊贩太多,每一剑下去都只劈烂无数的狼藉,惹来摊贩心疼的呼喊。
可那两个美少女却不管那么多,只是仗着那么点在白云起眼里不入流但颇有深度的轻身功夫继续她们的追打。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生绝无他意……啊……好险好险。”书生在各个小摊间窜来窜去,情况十分危急,突然一下,一个少女的剑削掉了书生的发髻,书生一头长发披散开来,模样狼狈已极。
白云起暗暗皱眉,这两个小姑娘这样欺负一个读书人,着实有些过分,四顾看了看,大街上已经有人跑去叫捕快了,但眼前情势已经有些来不及。
“住口!”另一位少女配合着她的双胞胎姐妹一剑削去,书生慌张地连连后退,但还是被剑划开衣服下摆,连同裤腰带一起削断,那书生的裤子立刻落下,露出两条腿毛森森的男人大腿,好在书生还有穿粗布裤头,不然这一下就要,在白云起眼前上演一幕露阴癖的戏码了。
书生赶紧伸手去抓自己的裤子,却不想前面少女的剑已到了眼前,眼看着就要横尸当场,书生顿时吓得眼都直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蓦地,书生两腿一软,整个人就跪下来,像是一个不稳,人更朝前滚了过去。
欲绞杀眼前书生的少女娇呼一声,想来也没想到书生还有这一手,这一下措手不及可就吃了大亏,书生直接滚了一圈,一头撞在少女下腹,将少女撞倒,一张脸就那么硬生生压在少女的私密部位,虽然隔着衣服,但这一幕情景落在现场上百个人眼中,顿时一个个看傻了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名少女(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真是不好分辨)顿时脸红到脖子根,有些气极败坏,一剑朝提着裤子曲腿趴在少女跨下的书生背后刺去,娇叱道:“大胆淫贼,竟敢无礼!”
那书生此刻完全不知怎么回事,只是双手紧紧地抓着裤子,对他来说,受死是小,失礼于人前是大,绝不能让裤子再掉下来,浑然不知自己鼻中正嗅着美貌少女下半身的幽香,似乎也不知背后正迅速接近的夺命剑。
众人顿时惊呼起来,在这声惊呼中,书生突然双脚回弯,整个人像一座竖起来的拱桥,以脚尖踢中少女的手腕,将这要命的一剑以准确无误的后踢化解了。
这一下,那少女不由吃了一惊,有些慎重地看了书生一眼,但此时的书生正一路翻滚地躲开刚别他压住的少女追砍,模样相当狼狈,最可笑的是翻滚中还要紧紧抓着裤头,把一旁的白云起看得暗笑不已。
那被压少女此时的招式已经不成章法,只是羞愤难当地乱挥剑砍向书生:“淫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被踢中手腕的少女仔细地观察了书生一下,可以确信无疑地肯定书生就是个书生,不由转头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群,少女不是傻子,之前打滚压人可以勉强说是巧合,可刚才自己从背后出剑,居然被人一个龙摆尾的后上踢准确化解,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的确不错,这一切都是白云起的一手杰作,这么两下一耽搁,四名捕快已经赶来:“住手!”
气急的少女被书生轻薄了,又岂是他一句住手能停的,
当下就有两名捕快同时上前,一个架住少女的剑,一个一掌打向少女,措手不及,另一个少女被另外两个捕快拦着,这气急的少女顿时被一掌打退几步,此时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打架?还动兵器,是不是想进去蹲几下?”领头捕快正色问道。
中掌少女一指正狼狈爬起的书生,满脸怒意地说道:“官差大哥,他,他轻薄我们,我们便出手教训下他,谁知……谁知他竟敢非礼!”
愤怒的神色,甜美的容貌,几个捕快都是一怔,差点就这样相信了,不过这毕竟是都梁,白云起的管理虽说不能细到一根针都不放过,但大多数官都还算清明,领头捕快连忙转过头去问书生:“是不是这样?瞧你一身打扮也是个读书人,不至于做这种事吧!”
“哪有,官爷,小生只是从二位姑娘身边走过,碰巧背书罢了,谁知道二位姑娘不由分说就骂小生是淫贼,还把小生弄成这样,官爷可要给小生做主啊!”那边是美色逼人,这边书生却是声色俱佳,全身没一处是干净的,双手提着裤子,衣服上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下摆都被削到不知哪去了,当真是一副苦主的样子。
白云起看了觉得好笑,却也努力忍住,只在大伙都笑时才跟着笑几下,那捕快再度问少女:“你们为什么骂他是淫贼?”
“他……他口出秽言,说什么玲珑,什么粉饰,反正就是说我们两个……我们便教训一下他。”
这下白云起算是弄明白了,八成是那书生不知死活当街称赞两个少女美丽,反遭来少女的殴打,你说这年头也真是,人家夸你美都不行,难道还非要人家说你丑八怪才满意,再说这书生也是的,看别人带着剑,就不要把文人那骨子贱劲发出来,活脱脱成了个调戏的登徒浪子。
正在这时,远处街头转出一群女人,个个都算是中上姿色,到那各大名妓院里去,就算不是头牌,也能当个红牌姑娘,难得的是从三十几到十六七八,都快连成串了。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群人的到来,那捕快了解了情况,正要开解双方,说是什么误会一场,大家就此罢手,争斗双方也不想和捕快有冲突,正所谓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除非真是太冤枉或有所凭恃,不然谁也不想闹到官府去,这点和官府的公正无关。
可是有些人就不干了,这一番打下来,少说也打翻了二三十个小摊,人家小本生意本来就赚不多,顿时全都吵了起来。
“不行,那我们的东西谁来赔,又要怎么算?”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让他们赔钱,不赔钱不准走。”
“就是,这天下还没王法了,打烂了东西就得赔,老子们总得吃饭啊!”
一时间吵闹不休,那捕快便找两个美少女要赔偿,两个美少女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便说要和书生一起赔偿,毕竟书生也有份。
“小生遭了打,还要赔钱,天理何在,公道人心何在,请大家为小生主持公道啊!真是倒霉啊!天降横祸。”那书生想来也是穷酸了点,只得拿出受害人的可怜来博得同情。
“你不朝那跑,我们也不会弄翻别人的东西,难道让你赔一半还不应该吗?”这句话一出,少女就有些失了道理,果然书生一张嘴口才也不错,立刻抓住少女话里的毛病反击:“这位姑娘,大家说说看,要是小生不跑,现在大家能看到小生站在这吗?小生不找二位姑娘要压惊钱就不错了,为什么还得小生来赔呢?”
白云点头,这话在情在理都说得通,围观的人们都点着头,一起看向陷入尴尬局面的两位美少女。
两位美少女脸红不已,非是她们不明白,其实实在是囊中羞涩,算算荷包里的钱不够赔才那么说的。
“让开让开,听见没!”人群外传来叱喝声,人群让出道,正是那一群年龄齐全的女人,个个腰佩宝剑,领头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的女人,神色间风韵犹存。
白云起一见这群女人,顿时矮了矮身子,惟恐被这群人看到,因为那领头人身后的三人中,有一个人是让白云起有些愧疚的一个人——眉山。
从被白云起强奸后,眉山便起了求死之心,于是传眉山金令给苏想云,眉山自己和几个师姐妹带了近百高手去张楚杀天灵子,结果损失了几十人,还是多情子赶到才救下了剩下的人,眉山运气还算不错,没成为那群死人中的人,后来多情子严厉斥责她们几个,才让眉山求死之心渐去,这些白云起多少知道一点,但知道眉山没死后,白云起几年来也一直刻意疏远江湖中事,不和眉山派有任何接触。
“出了什么事,阮玲阮珑!”领头的女人白云起不认识,看起来应该是眉山的师姐或什么。
白云起暗暗点头,原来这对双胞胎叫阮玲珑,当真是小巧玲珑,尤其那一对微隆的双峰,人如其名,那张纯真甜美的童颜脸蛋也正适合配这种大小的胸脯,要是配对大的,反而有损气质了。
白云起是在心里转着一点龌龊念头,毕竟刚才就惊艳于两个美少女的美丽和相似,要说完全不评价一下,也太损白云起文人的身份,只可惜白云起剽窃诗词是很有一手,要他自己作一两首诗来形容一下,那就拙劣地很了,想着这些时,白云起倒忘了自己刚才还骂那书生没事拿出文人骨子里嘴贱的贱劲来惹事。
听完阮玲珑的述说,领头女人身后的眉山顿时怒上心头,一开口就骂道:“登徒浪子,杀了也是应该!”
这句话顺道把在旁胡思乱想的白云起也一起骂了。
书生顿时想反驳,那领头女人已经伸手止住了眉山的脾气:“眉山,冷静点,你是修道之人,为什么还是看不开,难怪太师伯要我看着你点了!”
眉山欲言又止,别过头望向一边。
“玲珑,这位小哥也是一时兴起略有失言,你们俩说几句就算了,不该动手打人的,修道之人要谨记心气平和,修身养性,知道吗?”领头女人面色严肃,却语带温和,玲珑二人低着头不敢再辩驳,只微微点点头说:“知道了,师父。”
随即转向那书生道歉:“这位小哥,小徒得罪之处还请莫怪,这点银子略做补偿,还请小哥笑纳。”
书生收下钱也不再多说什么,其他人这玲珑师父也都给了点钱了事,事情就这样完结,白云起自也不多留,只是心中疑惑眉山派突然一群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人群散去,那领头之人才词严色厉地数落起玲珑来:“你们两个,太不像话,说了在客栈等着,没事乱跑,这个时节,惹出什么乱子怎么办,要是打草惊蛇,误了大事,你们死十次也不够弥补的。走,回去好好思过去。”
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刚走不远的白云起听到,顿时让白云起起了疑心,疑心一起,探究之心也随之而起,就想跟上去搞清楚这一群女人所谓的大事是什么,口中的蛇又是什么。
一路跟去,众人自是无法察觉,很快就得知众人在悦来客栈落脚,白云起再度写了信,托人送回宫里,待众人都进了客栈,这才进客栈开了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