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时分是如意茶馆最热闹的时候,太阳刚露面,如意茶馆里早就坐的满满当当的。平面百姓喜欢八卦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任何时代都一样,如意茶馆正好满足了人们这一需求。
茶馆的老板明显是有个很精明的生意人,每天早晨太阳刚起来,茶馆中央就会有一个说书先生在那拉开架势,时辰一到便开始说书,说的都是些江湖上最近发生大案大事。普通百姓消息来源本来就少,自然愿意到这来听些八卦回去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趣的是,这个说书的还负责回答一些听众的问题,有时候还会请一些京城常走江湖大案豪客前来做嘉宾,很有点现在电视访问节目的味道。
白七昨天就让人在这如意茶馆定了位置,今一大早就来到这,白七约了人。进得茶馆,只见当中的说书先生已经在那口沫横飞的开说,具体说什么白七也没往心里去。白七屁股还没坐稳当呢,就听有人在喊:“好你个白七,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刀!”
白七听的猛的一惊,抬头四周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客人们正常的很。顺着声音看将过去,白七顿时苦笑起来,原来是当中的说书先生在说话。
“各位!要知道这白七与匈奴王子一战的结局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着那说书的老头端起盘子开始到处收钱。
白七自己是绝对没想到,自己在齐州擂台上的事情已经被编成书来说了,看来这时代人要出名也不难啊。
白七等的人这时候也来了,那便是“淘宝阁”的余掌柜,白七还有几幅字画放他那拍卖呢,现在是来收钱的,今后要想在京城立足,要想成就一点事业,没钱可不行。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我当是谁邀我一大早上这来呢,原来是七公子您啊,你可是不知道,如今你可成了这京城里的名人了,这不……”余掌柜见了白七是又惊又喜,其实白七昨天约他的时候很简单,只是让人了张条子过去,条子上写着“要想得到天涯漂泊客的画,明早如意茶楼见面。”
惊喜之余的余掌柜差一点就把白七的身份给说破了,幸好白七见机的早,赶紧做个手势让他停下来。
白七招呼余掌柜的坐下,开口道:“余掌柜,别来无恙乎,生意可好?”
听了白七这话,余掌柜的立刻又站了起来,接着便要给白七下跪,口称:“我的七公子诶,你可得救命啊。”
“这怎么使得!有话好好说嘛。”白七赶紧先出一手托住。
“说起来也怪不得公子您,当初您提议把画放在小店拍卖,本是因为大家是老朋友,也有照顾我生意的意思,只怪在下贪心不足,愿以为公子的画怎么都不会断档,便放出话去,每月拍卖一次您的新作。结果后来您一点信都没了,这可把您的那些个画迷给得罪了,整日里逼着老夫要字画,好几次险些没把我店给砸了。”余掌柜的苦着个脸,把原由一说。
白七一听是这个事,欣然一笑,从身边把带来的几幅字画摆了上来道:“这有几幅字画,你先拿去救救急。”
余掌柜喜上眉梢,忙不迭的接了过去,口中不住谢道:“七公子实在是够意思,没说的,我这就差人去取银票,这可都是你以前卖画的钱,我一直给你存着呢。”
说着余掌柜交代身边的跟班去带着自己的印鉴去取银票,自己陪着白七在这说话。说话间说书的又开场了,惊堂木一响,说的是白七大战端木名。
听众里最专心的要数余掌柜了,一边听着还一边看看白七,只是不知道此白七是否是彼白七。余掌柜看了半天,眼前的白七一身月白的长衫,身材虽然不低可面白星目,一双手又细又白,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大闹擂台的白七。
在说那说书的已经把白七给神话了,什么身长一丈,虎背熊腰,目若铜铃,根本和眼前的白七不搭界。说书的说到兴奋,猛的又拍惊堂木道:“各位,眼看那端木名的刀带着寒光就奔白七而来,却只见那白七微笑以待,右手往天上一伸,招来一串闪电,顿时就将那端木名劈成一串焦碳。”
白七听到这,在也忍耐不住好笑,一口茶水忍不住就喷了出来,幸好白七身手敏捷,头一低茶水全喷地上了。
余掌柜被吓了一跳,连忙问:“七公子您不要紧吧?”
“不碍!不碍!”白七连忙摇手示意。
见白七没事,用掌柜这才放心,可是人的好奇心总是很令人难以抗拒的,犹豫了一会余掌柜还是问白七道:“七公子,那上面说的白七是您么?”
白七苦笑着眼睛一翻道:“你说呢,我有他说的那么可怕么?我像是能招来闪电的主么?”说着白七心道:看来yy这门工夫,绝对不是前世里所独有的,眼前这位说书的yy的就很够离谱。
工夫不大,余掌柜的下人取来银票,一共是三万两。交与白七后余掌柜客气几句就要告辞,没想白七叫住余掌柜道:“先不忙走,我最近想做点买卖,里面的门道想向余掌柜的请教一二。”
余掌柜听了奇怪,大还是坐了下来道:“七公子,凭您的满腹经纶,将来要考个官做做都不是什么难事,弄不好登堂拜相也未可知,您怎么想起来做买卖了?”
白七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买卖,我有一帮子小兄弟,其实我要7养着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怕他们闲着会闹出什么事来,所以想找点买卖给他们做着,我也好省点心。”
买卖人一听有买卖做,虽然未必是本行,可是还是想知道的,来了兴趣的余掌柜问:“七公子您可不是一般的主,一般的买卖我看您也看不上,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赚钱门路,您可不能拉下我。”
要说这做古玩字画的对别的一般都不感兴趣,可是白七这个人在余掌柜看来太特别了,从白七的字画中也没少赚钱的余掌柜当然想看看是不是又有什么好处。
“我问你个问题,现在市面上买的酒你觉得如何?”白七笑着问。
余掌柜不愧是做买卖的,虽然不是本行,但稍微想一想还是回答道:“要说这酒嘛,如今京城大大小小的作坊也不下百家,最出名的要数王老六的王家千里香了,他那酒带劲,一斤酒下去人就晕呼了,怎么公子您想做这行?我看这样得了,您也别费心给小兄弟找生活了,我在京城还有点面子,你那些兄弟都交给我,我都给介绍到各个店里去做学徒,那不也一样么?”
余掌柜的好心自然是建立在白七的字画利益上,白七笑着谢绝道:“那到不必。如果我说我能酿出一种酒,其纯度要远远高与现在市面上的酒,你说这买卖会如何?”
精明的余掌柜立刻意识到这里面说蕴藏的商机,立刻接过话道:“那还要说,那您的买卖就是这京城里的独一份,肯定财源滚滚。”
白七笑着看看余掌柜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干?”白七本来打算就是要拉余掌柜下水的,烈性酒的制造原理和简单,无非是在现有酒的基础上再进行蒸馏加工,白七完全有信心弄出造酒的装置来。只不过白七自己今后肯定是没有时间来打理这一摊事情的,两个即将到任的老婆那还有一脑门的官司等着呢,青青虽然能干,可是毕竟太小,小虎他们就更别说了,所以白七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坐镇,很自然就想到了余掌柜。
余掌柜可不像一般的买卖人,听见有钱赚就乐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这时候的余掌柜倒是先冷静下来想一想,然后才问白七:“七公子,凭您的字画,别的不说,一天化个一幅,一年下来不难弄个百万身家,您有必要开买卖么?”
余掌柜这么一问,倒叫白七愈加看重他了,白七笑道:“余掌柜,这世界上的东西,一向是物以稀为贵,你说是不是?我每天画个十幅都可以,可是这样一来,我的字画还能卖到好价钱么?再说了,这画画写字要有好的心境和灵感,也不是说画就能画的,就算面前去画,画出来的东西干巴巴的,那不是砸自己的招牌么?我拉着你开买卖,目的就是要一把这买卖上的事担起来,说起来今后我也就是做个甩手掌柜,只管分钱。你把我的小兄弟们带好了就行。”
其实余掌柜问白七的话里是另有一层意思的,他想掺和到这买卖里来,可是又有自己的担心。虽说这酒的买卖做起来是独一分,肯定是有赚没亏的。买卖做起来白七肯定是要占大头的,白七做买卖在余掌柜来看那是外行,买卖做起来了白七要是瞎指挥,那不是外行指挥内行了么?对买卖肯定是没好处的。
现在白七表明态度,只管教怎么酿酒,不参与买卖上的事,这样一来余掌柜便放心了,于是也很爽快的应承道:“行!这买卖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