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但真的吃抹干净却不过是一小会着怀中伊人一想到自己居然又在书斋这地方成就好事李贤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在他不是圣人门徒这年头也没有那种腐儒否则若是传扬出去他就甭想做人了。
多年的苦苦支撑却在这一瞬间全数化为乌有阿萝心中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隐隐之中甚至有一种负罪感。难道就是因为阿芊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她方才顺从了么?还是说当初被阿芊占了先机她就一直心中不痛快?抑或是她根本就和那些想要爬上床的宫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贪图荣华富贵而已?
“阿萝。”
耳边乍一个声音让她忽地惊醒了过来这才想起自己还趴在李贤身上顿时羞红了脸。要挣脱吧可恨那两只手臂犹如铁箍一般把她箍得紧紧的;可若是这么挨近着说话她又着实感到心中不是滋味遂干脆把头埋在了他的肩部低低嗯了一声。
抚摸着那锦缎一般柔滑的长再瞟一眼旁边凌乱的衣物李贤再一次确定他之前没有把阿萝吃掉着实是一桩最伟大的奇迹。这不是什么天雷勾地火完完全全是日久生情。怪不得中老是少爷丫鬟两情相悦这长时间呆在一块除非那少爷是天阉或真的是柳下惠那般的君子否则绝对会演变成今天自己这一幕。
“我曾经对你说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但是我终究等不了那一天。母后答应十月为我加冠。这就没几个月了。到时候我禀明父皇母后。先给你一个名分……”
“不!”
这一声让李贤很吃了一惊正想问的时候却只见阿萝挣扎着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很是认真地看着他地眼睛:“阿萝并非矫情但不论是为了现在还是将来至少都得等到殿下大婚之后再说。贺兰小姐和殿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能等我莫非等不得么?再者我也不用顶着一个名分让外人敬我不在乎这么一两日。其实。若不是我一时把持不住……”
“今儿个又不是你勾引我说什么把持不住地傻话?”
李贤半坐起身把阿萝拥在了怀中轻轻地在她的鼻尖刮了一记见她的面色仍有些僵硬不由愈好笑。当初阿芊勾引他的时候。那叫一个坦然事毕之后更仿佛没事人似的。这还是他老妈跟前的人。
可如今阿萝分明本就是他的人偏偏还如此害臊这人和人果然是不同的。这么想着他便轻轻捏了捏那粉红色的蓓蕾。谁知刚刚欢好时毫无异常反应的动作。此时竟把阿萝惊得跳了起来。就只见她犹如小鹿一般窜到旁边。动作迅地抓起衣物竟是三两下就胡乱束起了裙子又把襦衣穿上。继而狠狠瞪了他一眼。
“赶紧起来若是待会有人来像什么样子!”
阿萝这懊恼地喝声让李贤很是无可奈何然而刚刚放纵过度虽说身上还不至于没了力气可他就是懒得爬起来。端详着那愈娇艳欲滴的容颜他忽地想起秦观那鹊桥仙来。有道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虽说那是象征分离时的词但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偏偏就被那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占了个满满当当。
就在他还打算耍赖的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殿下荣国夫人来了!”
一听说老外婆来了李贤再也不敢耽搁一骨碌爬起来就想去穿衣服。然而刚刚一时忘情那衣服几乎都是随便乱脱的别说什么扣子带子不少地方甚至早就扯烂了。倒是阿萝地衣服因为宽大表面看上去还完好无损但也和最初的整整齐齐大相径庭。
阿萝却也知机恼火地一跺脚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又随便拢了拢头便打开门出了书斋不多时便亲自拿着一套衣服回转了来。见李贤依旧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只得上前拿起一套中衣亲自给李贤穿上动作异常麻利。一套青纱单衫加上轻罗绸裤竟是顷刻之间上身而后又立刻取了梳子给李贤梳头然后才戴上了巾子半推搡着把人赶出了门。
待到关上书斋大门她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想到刚刚出去地时候外殿宫女看自己时的异样眼神还有荣国夫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脸就像火烧似的。毕竟她那时地状况也就是比衣衫不整好一丁点而已。
“都是那个惫懒地家伙好死不死偏要在这书斋……”
望着凌
面和四周乱七八糟的摆设她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出了一丝甜蜜。四下望了一眼她终于再次打开了门出去吩咐诸宫人不得擅入之后便匆匆前去梳妆打扮。这庄敬殿上下都是经过调教地宫女总算不用担心会有人在外边乱嚼舌头。
此时此刻正在前头接待老外婆荣国夫人的李贤也颇有些心虚。这要是换了别人他自可若无其事地对待但老外婆如今已经年过九旬见多识广他可没信心能够敷衍过去。
“外婆您今儿个是……”
“我刚刚从你母后的大仪殿来听说她和你父皇去了东宫我就寻思着先到你这里来看看谁知我似乎是打搅人家的好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杨氏面上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眉眼间却流露出一丝打趣的笑意。毕竟是年纪大了虽说面上用了层层脂粉但却仍然掩不住那刀刻似的皱纹只有从那依旧保养得宜的身材和那双仍未混浊的眼睛中依稀能看出昔日风采。
“外婆您这话说的!”
李贤赶紧打了个哈哈准备把事情岔过去。然而他还没准备好下一句该提什么就只听老外婆抛出了一个重量级话题:“我和你母后商量过太子册妃的事情思来想去横竖你十月加冠事情干脆也就跟着一起办了烟儿老大不小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原本是李贤朝思暮想的大事但这时候说出来他不免心中一突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慌张。小丫头和阿萝固然相处得好可这种事情……
“你那个阿萝我也不是见过一两次了能守到现在才被你这个色中恶鬼吃了也算是不容易。烟儿也欢喜她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多说什么了免得你觉着麻烦。”杨氏见李贤一瞬间仿佛松了一口大气口气就变得有些漫不经心“敏之在你那里如今怎样?”
贺兰敏之?
李贤愣了一会方才想起这么个人。虽说同在一个宅院里头但不得不说他那院子太大人手太多再加上为了避免麻烦他特意把贺兰敏之安置在沛王第远离太真观和他自己所住院落的地方只有在心血来潮的时候方才去探视一下——就犹如探监似的。
他没指望调教出一个怎样的人才完全以中州和下州的刺史作为标准展开的培训当然小丫头自不免时不时去探望一下弟弟。三年下来贺兰敏之出大门的次数控制在一月一次为了避免那一位花花大少的性子作他用的全是老外婆送来的侍女勒令家中婢女和贺兰敏之保持百步以上的距离。
“这个……外婆若是要见他随时随地就可以……”
“我若是见了他只怕再难以狠心还不如不见!”杨氏深深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帕擦拭了一下眼睛颇有些伤感“若非我宠坏了他也不至于需要你来矫正。人说矫枉过正我宁可过正也不愿意他将来因为这桀骜的性子招来杀身之祸!”
她很快收敛了那伤感正色道:“朝廷很快便要选官我会和你父皇母后打个招呼等到你大婚之后给他选上几个能干的属官远远打到淮南道去。至于今后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终于能摆脱这个扫把星了!
对于这个安排李贤恨不得露出十万分赞同的模样但为了避免老外婆以为自己在撂包袱还得装出淡定的表情。等到把杨氏恭恭敬敬地送走望着人消失得没影了他便冲着天空挥了挥拳头随即转身慢吞吞地往回走。
今儿个真是双喜临门一来是完成了夙愿二来则是预祝将来送走一个包袱他真是得去烧点高香才对!
“三清道尊阿弥陀佛耶保佑……”
“这三清道尊和阿弥陀佛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可这耶是什么哪门子神佛?
他正喃喃自语的时候冷不丁听见背后传来这么个声音一转头却瞧见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一个是始终羞羞涩涩的太子良媛阿斐一个是太子的贴身侍女明徽。而此时此刻好奇地看着他的则正是那个大嘴巴明徽。不远处还有浩浩荡荡一群人为的自然是他的老爹老妈少不了李弘等兄弟外加乳娘手中抱着的太平公主。
不消说今儿个的家庭小宴换到他这庄敬殿了亏他还准备晚上到东宫蹭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