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抬到内宅,鲁智深正搬了张太师椅坐在当道,武行戒刀在他身后侍立,见到高强被抬了回来,都吃了一惊,抢上来道:怎地伤了哪里适才不是差人来报了平安么
高强对鲁智深挤了挤眼,假意呻吟两声道:师父在上,徒弟身上未伤,受惊不小,此刻只觉心口烦闷四肢乏力,路也行不得,只得叫人抬了回来将息,余外却是不碍的。说着又向鲁智深挤了挤眼。
鲁智深外粗内细,见他这两个眼色一递,虽然不知有什么花花肠子,不过见他眼中有神,语声洪亮,看来没什么大碍,低哼了一声道:如此徒弟好生将养了,为师依旧为你守这内宅道口。
高强吓了一跳,心说这可是罪过,又不是当真有什么刺客来,哪好劳动你老的金身大驾忙咳嗽两声:自古师长有事弟子服其劳,怎好劳动师父还请师父回转禅堂静室,武师弟代愚兄好生侍奉着。
武行者连忙答应了,鲁智深望高强脸上瞪了一眼,也知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嗨了一声道:罢了起身拖着禅杖便行,行者向高强施礼叫了声师兄保重,追着去了。
软轿进门,直抬进蔡颖房里,把这相府千金也吓了一跳,忙指派丫鬟使女点起南洋,亲手服侍自家官人宽衣解带,抖开锦被将他全身捂个结实。待听得高强是受惊过度心口烦闷,经不得一些搅扰,登即将闲杂人等统统赶了出去,只留了百合红藕两个心腹丫头在门口使唤。
蔡颖正要安排人去请大夫,高强一把将她拉住,抬眼看看房中无人,笑了笑道:颖儿,少安毋躁,为夫这病是装出来的,看不得大夫。
蔡颖先是一怔,既而一喜,嗔道:好端端的装什么病,唬的奴家不轻假意伸手来打,高强躺在床上不好闪躲,手中一用力将蔡颖扯近身来,半边娇躯都压在他身上,那一下自然也打不成了。
俩人正在笑闹,门口红藕稍提声音道:环二娘来看官人
蔡颖闻声即起,挣开了高强的手,急急把全身上下检视一番,用手抿了抿鬓角,方道:请环二娘进来。高强知她是大家千金的出身,虽然年纪不大,平素在府里众人面前是极有威严的,看着她板起一张俏脸来说话,倒觉得有趣,伸手出去在她腰上轻轻扭了一下。
蔡颖险些笑了出来,纤腰一摆挣脱了高强那作怪的手,回头狠狠盯了高强一眼,还没说话,门帘掀处小环急匆匆地小跑进来,云鬓微微散乱,小脸涨的通红,急道:官人怎生了
蔡颖咳嗽一声,笑道:环妹子,官人在此,你好生服侍着,姐姐去叫厨下整治些药膳补品与官人将养。
小环楞了一下,才省起这位内宅之主正当面,忙向大娘福了福:小环见过姐姐,姐姐万福。身子还没起来,一阵环佩响处,蔡颖已飘然而过,留下一串娇笑:姐姐且去,妹妹可有日子没见着官人了吧这可要好生服侍着哦。
小环还在愣怔,怎地官人遇刺染病,这大娘却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却见高强仰起上身,向她眨了眨眼睛,招了招手,一副神气活现,哪里有半点病态
这才知道病未必真,再想起蔡颖临去时的话里有话,脸立时就晕红了,心下可也着实想念高强的紧,脚步蹭到高强床前,低低道:官人身上可好小环给官人道福。
高强看着眼前这张羞红的俏脸,心中怜惜,想自己浪迹时空到此,对自己最上心的只怕就是眼前这位佳人了,对于小环来说,自己这个好色无行的衙内怕不就是等于整个世界探手出去拉住她戴着一枚玉镯子的手望怀里一带,另一只手环过她腰肢,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轻笑道:官人身上有你便好了,又何须道什么福
小环听他语带调笑,不禁大羞,扭了几扭也挣不脱,被他手摸上身来,一个娇躯早软了半边,又那里使得出力只是眼下日正当中,再怎么也拉不下脸来和他温存,只得软语央求道:官人,大娘转眼便回,小环不敢放肆,求官人且宽容则个,待晚间到小环房中,自然逢迎官人。
高强却是兴致盎然,蔡颖临走时那话摆明是给他俩温存的机会,跟小环也着实有些日子没在一起了,现在看到她婉娈柔顺,心头不禁火起,哪里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当下手中一紧,箍住她的腰肢,另一手已伸进小衣中去,一面附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耳珠,谑笑
我便不宽容了,你待怎样你大娘若是回来了,衙内疯一回,叫她与你真个做回姐妹
实则蔡颖端庄自持,杀她头也不肯与旁人在床上共事,只是小环听了这等疯话,身子却顿时颤抖起来,再也无半分气力挣扎,忽地惊呼一声,整个身子都软瘫下来,如同半根骨头也无一般。――却是高强的魔手到了要害部位。
高强只觉怀中佳人身软似绵体热如火,正是得趣之时意气风,恰待更进一步攻城略地,忽听门外有人通禀道:禀衙内,方姑娘来探病。却是许贯忠
小环听得门外来人,原本娇软无力的身子倏地弹起来,站的离床三尺远,手忙脚乱地上下整理一番,头低得快藏到前襟里,露出的粉颈都红透了,模样诱人之极。
只是高强这会却没心思欣赏:方金芝来探病这可奇了,许贯忠不是说带她出去与石宝等人见面么,怎地又会带到这里来了忙抖开被子将全身捂个严实,向小环招了招手,要吩咐她几句。
谁知小环会错了意,心说你这衙内,怎地外头有人还要在这里疯脚下也不知是适才高强戏的软还是不肯动弹,总之就象生了根一样,任凭你高强手都快摇断了也不动窝。
耳听门外许贯忠已经在二次扬声,高强自己现在是病人,总不好用洪亮的语声隔着门叫人吧正要唤小环,就听门外一道清亮的语声道:许先生,到此何事高强顿时长吁了一口气:蔡颖啊,贤妻回来的正是时候
耳听许贯忠向蔡颖禀告,接着方金芝也向蔡颖说话,大意就是方金芝听得高强遇刺染病,说什么要来探望,若不是内宅不便,石宝和邓元觉也要来探云云。
接着蔡颖进来,一眼望见小环低头红脸站在床边,两手弄着衣角,向大娘道了万福,便知高强没干好事,只是她原也是要让他两人独处的,只做不见罢了,向高强把外面的对答略述一遍,随即便叫请方姑娘进来。
门帘起处,许贯忠手掀帘角,方金芝低头躬身而进。今日她仍旧是一身杏黄衣裳,却用一枚银环束了长,恰如是荷塘上一朵青莲,身旁的蔡颖和小环虽都是美女,蔡颖更是有国色之姿,却也压不下她去。
方金芝袅袅来到床前,低着头向高强道:民女金芝,问应奉大人安好。
高强躺着也不能动,眼尾瞟着身边的美女,虚着声音道:有劳方姑娘挂念,贱体虚弱,不能起身,还请见谅。
方金芝却知进退,客套了几句,转身向蔡颖问病,蔡颖亦知高强有计,便徐徐将病情道来。
高强与站在门口的许贯忠交换几个眼色,还没闹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方金芝又走上两步,向高强道:多承应奉大人盛情,愿为我两浙百姓的福出力周旋,家兄不日即到,与应奉大人共商大事。
高强一听便喜,知道许贯忠办事得力,将石宝二人摆布的服帖,方天定这头等大事已经办妥了只是按下葫芦起了瓢,这位方金芝姑娘又怎地还在这里逡巡不去
他这么想了,嘴上便问了出来:然则方姑娘莫非是来向本官辞行
方金芝闻言脸色微微一红,随即又宁定,敛衽道:金芝虽是女流,不过爹爹将这大事托付于奴,不可就此便去,总要等到有了眉目才好。
高强朝许贯忠一望,这才想起来他适才曾说方女必不去的话来,心说你倒是神准,这都算到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先客套几句,自己便适时表现出病人的样子来,一副虚不胜言状,方金芝亦乖巧,便出言告辞。
蔡颖望了望高强,走上来牵起方金芝的手笑道:方姑娘真是美人,奴家这女子见了都要心动,这番可要在府里多住些时日了,原先那屋可就不合适了,待奴家为你再挑一间好的。方金芝还待多言,已被蔡颖拉着去了,另一手却拉着小环。
屋中只剩许贯忠一人,当即将适才外间情况向高强禀告了一遍,果然石宝和邓元觉被许贯忠一阵言语挤兑住了,只得答应连夜去唤方天定来此商议合作开矿之事。至于说到方金芝仍旧要住在这里,连石宝等人邀她离去都拒绝了,许贯忠只是微笑,却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高强又问了些别事,也有些困倦了,许贯忠便告辞,让他蒙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