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当下说道:“主公,如今朝廷敕封严新为骑都尉,扬州牧,豫章侯,他的官职虽然仅次于主公,可是九江却是扬州管辖的地界,他兴兵夺回九江,在表面上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反而主公去攻打严新的话,会落人口舌。主公,那袁术一直虎视我荆州,如今袁术已将两个义女许配给严新为妻,意在拉拢严新,一旦严新被主公逼急了,与袁术联合起来攻打我荆襄九郡,只怕我们将会损失惨重。主公倘若真要用兵,必须考虑这些。”
刘表的官职是镇南大将军、荆州牧、成武侯。镇南大将军官阶是二品,而骑都尉属九卿之一的光禄勋,两者相比不分大小。荆州牧和扬州牧也是平阶的,武成侯和豫章侯相比,武成侯比豫章侯官阶稍微大上一些。因此刘表和严新的官职很显然是刘表大一些,不过仅仅是表面上大一些,实力上可是一点也没有区别。
刘表听了蒯越这话,沉默了好一会说道:“异度,那严新不是刘备帐下的军师将军吗?他如今的官阶还在刘备之上,你说他还会奉刘备为主公吗?”
蒯越思考了一会说道:“主公,严新这个人绝不可小视。他敢接受朝廷封他的官职,那就证明,他已经想了万全之策。至于他还奉不奉刘备为主,这我确实不知道。”
任凭谁得了江东,谁都会心动,如今严新可是朝廷封的扬州牧,和刘备的官阶是一样的,何况严新还是侯爷和将军,这些加起来远远高于刘备的官阶了。
倘若严新还奉刘备为主,那只能证明严新是一个难得忠心的臣子,倘若不奉刘备为主,那严新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两者当中让他蒯越选择,他蒯越肯定会选择后者。
“哼,一旦他敢自立,那他势必和刘备结仇,到时候我们联合刘备东西进攻江东,我就不信他严新一个人能够智退我们两路大军。”刘表当下说道。
蒯越听了刘表这话,心里苦笑。如今刘备正和袁术相持不下,就算严新这个时候自立,刘备又无法对他做什么。要知道如今江东地面上刘备的亲信没有多少,反而江东地面上的许多官员都是和严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都是严新的亲信,就算严新真的要自立,他们只会赞同,不会反对的。
突然间蒯越想到了什么,不由说道:“主公,如今我们已经和严新交恶,而江夏的黄祖曾经射杀了孙坚,如今镇守九江的程普等三人都是孙坚的旧部,我担心严新为了笼络孙家的人,会兴兵攻打江夏。”
刘表听了之后觉得有道理,当下点头说道:“黄祖这个人虽然勇武,可是却不懂计谋,性子又急,我担心他很容易就中了严新这个人的计谋。”刘表说完微微地摇了摇头,他心里担心得很。
“主公,如今严新军心士气正盛,我们又不能与之为敌,为今之计,不如遣使去豫章与严新重修旧好。”蒯越说道。
两次和严新短兵相接,两次都吃了大亏,如今荆州的士气确实不怎么样,何况如今长沙太守张慕又不服刘表的号令,此刻荆襄自己也不太平。蒯越的提议确实是最好的。
“那何人可为使者?”刘表问道。
蒯越思考了一会说道:“倘若能将林若招来,以林若和严新的关系,用他为使是最好不过的。不过如今林若人在朱崖,将他招来,只怕江夏已经被严新拿下了。这时间是赶不及了。如今我荆州帐下,唯有一个人可为使者。”
“谁可以当这个使者?”刘表当下追问道。其实刘表有些后悔将自己这个女婿林若放到朱崖去为太守了,朱崖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最南的蛮荒之地,自己这个女婿才华横溢,倘若能留在荆襄,如今自己也不会这样被动了。上一次自己曾经下令要将他招回来,可是他却以不愿意睹物思人,暗自伤感为由,继续留在朱崖为太守。
他应该很恨自己吧!否则又怎么会不回来呢?
自己也曾听过,自己这个女婿两次帮助刘备,不过刘备也留不住他。这两年来,自己也收集了不少林若写的诗词歌赋,其中可以看得出他内心的不得志,郁郁之气,甚至是讽刺之意。
“唯有伊籍可为使者。”蒯越说道。
刘表听了之后当下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派他为使,去豫章与严新结好。”伊籍的口才他是知道,而且伊籍这个人有急才,很合适去当这个使者。
身在豫章的林若自然不知道,刘表正打算派伊籍为使来和自己讲和,他如今正让人全力在九江布置,准备迎战,同时还派人将周瑜叫来,打算让他在鄱阳湖兴建水军营寨,准备再次招募水军。
他要在江东打造一支强大的水军。
同时林若也心里惦念着黄忠,开始在荆州的时候,自己派人查过黄忠,知道黄忠是刘磐的帐下的一员裨将,如今黄忠竟然没有再刘磐的帐下,那如今黄忠会在哪里呢?
这让人朝思暮想的猛将,如今会在哪里呢?
林若哪里知道,自从他上一次让黄叙写信告诉黄忠,黄叙的下落后,黄忠便找了机会向刘磐辞行,拖家带口地到曲阿来找儿子,可是在路上黄忠的身体不好的妻子病了,如今不得不停留在豫章城内的客栈诊治呢!“”
黄忠知道林若来豫章后,曾经偷偷地问过别人,军营里有没有一个叫黄叙的年轻人,可是别人说没有,而黄忠又觉得和严新不熟悉,因此一直在豫章城里,没有和林若相见。
如今黄忠心里有些郁闷,他妻子的病让他的为数不多的积蓄花得七七八八了,他只是一个裨将,官阶低,俸禄少,这些年来又为儿子的病花了不少钱,如今他能够来找儿子,也是因为刘磐的资助。
“爹,你回来了!找到哥哥了吗?”黄忠刚刚进房间,坐在房间里做针线活的女儿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给父亲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
黄忠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儿子黄叙,另外一个就是女儿黄蝶舞。
黄忠当下摇了摇头,然后叹气说道:“蝶儿,你娘睡了吗?”
“睡了。爹,今天掌柜的来催要房钱了。我把房钱给了他后,我们手上的钱不多了。”黄蝶舞当下无奈地说道,
“还有多少?”黄忠问道。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事情,没想到竟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以前他从来没将钱的事情看得那么重要,如今却发现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刚刚够下个月的房钱,不过娘还要吃药,我们还要吃饭……爹,不如让我出去找些事情做。我听说,如今豫章太守诸葛瑾正在招募人,要去修城墙……”黄蝶舞说着放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黄忠当下说道:“蝶儿,你一个女儿如何能去做这样的苦工,找钱的事情就交给为父好了,你负责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就是了。”
怎么说也不能让女儿做这样的苦力。虽然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将女儿当成儿子来养,教她武功,教她识字,甚至还让她女扮男装跟在自己的身边当亲兵,可是怎么说女儿就是女儿,怎么能让她做那些修筑城墙的苦力。这样的事情让自己去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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