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长云喝道:
“我看你非常舒心快意,是吧任无咎?把我父母残害了,你就可以发家致富了,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不等他回话,掉过头来,刹那间手上光华升腾,笼罩了任伯阳,琼枝漫花,缠绕周扎。
任无咎呼天抢地,挣扎着,攀爬着,围护着,身体整个覆盖在任伯阳的头顶,撕心裂肺的嚎叫道:
“不,长云,你不能杀我儿子,这和他没有一点关系,那时候他只不过比你大三四岁,啥也不懂,现在虽然学了点法术,他也只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一个颓靡的少爷,求求你放过他吧。
“我知道你恨我一家人,知道想要你放过他不容易,但你想想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他们都是心如油煎,他们都很愤怒,但这不足以成为你对我们展开杀戮的借口,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
“请你用宽宏大量的美德,将我们宽恕,你想想即便饶恕我儿一次,他心里的阴影会相伴终生,但我会感激你的不杀之恩,做牛做马来报答,请饶恕,请放过,请恩典!”
声嘶力竭地哭喊之后,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咚咚咚把地磕得如山响。
南宫长云非常讨厌这一家人,对任氏满门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是深恶痛绝。
现在厄运轮到他们家了,他在哭天喊地,就没有想想,对于别人他是怎么做的。
任家无不是杀伐,一刀下去绝不留余地,甚至多数人就没有呼喊求饶的机会,因为头颅已经掉落地上,这是何等的泯灭人性!
被杀者,被欺侮者,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到后来只能独自承担后果。
南宫长云阴沉着脸,冷声喝问:
“既然你任无咎来求情,好像说的都在理,那么我来问问你,当你杀害别人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求饶,当你别人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会不会抗争?!
“怎么事情轮到你的亲人近支了,你的好恶就马上来了,凡是和你亲近的都能宽恕,凡是与你疏远的,你屠刀就挥动起来,他们都该死,他们都不能饶恕,是吗?
“合着没有家庭背景的,死了也白死,被羞辱了也是他们手里没有屠刀,是吧?难道那时候上天就没有好生之德了?!
“正好,我们易地而处,现在我手里刚好就有屠刀,你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我是不是该抡起屠刀如砍瓜切菜一样,把你家里人全部杀死?”
任无咎再也没有一点辩驳的余地,因为南宫长云把任家的所作所为,全部罗列出来了,让现场的百姓全部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
所谓众口莫辩,他哑口无言。
现在只会不停地磕头,不停地乞求饶命。
如果磕头能解决问题,还要官府做什么?如果求饶能解决问题,还要屠刀做什么?
围观的百姓们,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群情激奋,议论纷纷。
“杀了任家满门!他们为非作歹,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已经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我们只求杀死他们!”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他们欺行霸市,勾结官府,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我们请求立即将他们斩首示众!”
“作为老百姓的要求不多,唯一要求的就是,能将他们凌迟处死,以解我们老百姓的怒火!”
渐渐的,老百姓呼声震天,在半夜的山乡村庄,嘤嘤嗡嗡吵杂喧哗,人群骚动,极不稳定。
老百姓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如果善加引导,不能说不是一大助力,可南宫长云没有那样的想法,何况后边还跟着几个修真者,需要他解决家仇后,再去报师门仇恨,这些都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此时此刻,冬月望梅提着狗剩来到众人面前,咕咚向地上一扔,问道:
“这人是不是狐假虎威,骚扰民众日常生活?”
愤怒的人群,立刻把怒火倾泻在狗剩身上,人们紧紧围绕着他高声怒喝。
“对,他就是无恶不作,专做帮凶的奴才,原先在村里生活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就像跟屁虫一样,到处舔人家的屁股,非常恶心人,我们都对他深恶痛绝!”
“他这人没有一点好处,整天摇尾乞怜,就像狗一样,嘴耷拉着地,弄得没人可怜他,见了富人点头哈腰,见了比他还穷的人怒目相向,可恶!
“杀他吧他是个人,留着吧惹人憎恨,我们虽然看不惯他,但也没有颐指气使,可后来他做的事根本就不是人做的。”
“对,后来和任家走得非常近,我们都还纳闷呢,如果不是长云拿出带声音的石头,我们还不知道他做了任家的奴才,当了里长,像哈巴狗一样跟在任家的后面,原来是个出卖灵魂的家伙,真是猪会狗不如!”
南宫长云会调动人们的情绪,也会适可而止询问大家的意见。
因为百姓的情绪高涨,适当利用还可以,绝不能放开手脚,让大家激情高涨,因为大家都还要在村子里生活,还要低头刨食,所以不能让大家喊打喊杀,对以后的生活不利。
他两只手下压,使大家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问道:
“诸位乡亲,老少爷们,十分感谢大家对南宫家的支持,今天大家来到这里使每个人都能认清任家,看清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不想独断专行,杀一个在大家眼里的所谓好人,现在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为人,那么我现在就对其斩杀!”
众人立刻兴奋莫名,忍不住骚动起来,激情澎湃。
南宫长云一把扯过任无咎,使他让开位置。
“咔嚓!”
剑芒闪过,任伯阳的脖子血流如注,身体不断地抽搐,最后四肢一阵弹腾,终于咽气。
这时,任无咎看见儿子喋血,马上变得状若疯虎,双目充血,张牙舞爪,不管不顾地向南宫长云扑来,手抓脚踹,向南宫长云脸上狠狠的抓去。
南宫长云飞身而起躲开任无咎的抓挠,手中剑芒飞舞,杀向任无咎,忽然间风声大作,吹得周围群众无不闭目塞听,南宫长云向一边闪躲擒拿他的手掌,再定睛一看地上的人已失去踪影。
任无咎和施救者,全然不见了!
他赶紧喊道:
“俞老,你们几个前去追赶那个施救者,快追,冬月也去,我殿后安置纷乱的百姓,稍等就来!”
刚把话说完,远处涌来官府人员,他向远处驿道上观看,只见一彪人马飞驰过来,战马嘶鸣,脚步杂乱,“哗”,“哗”,“哗”!
头前骑马的人,边驰骋边呼号:
“前面任家的歹徒立即住手!放下手中武器,趴在地上!等候办案人员过来严厉审查,稍安勿动!恪守统领的指令,否则杀无赦!”
前面施救者刚刚掳走任无咎,估计是同伙或者帮忙的人出手救助,后面又出现官府人马,大声呵斥立即停止,南宫长云知道是驿站人员报告了官府,立刻出动了大批人马前来解救任无咎。
可见,任无咎在官府的事情上,花费了不少银钱,要不官府也不会出面解救一个将死的人。
南宫长云升到空中,厉声喝道:
“过来的官兵听着,这里是修真者在处理两家纠纷,不想死的就赶紧退走,想死的就继续向前来!”
一个军兵好像没听见南宫长云的吆喝,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来,南宫长云千尺雪射出一道剑芒,擦着军兵的鼻尖,刺落在地上,把土石刺穿一个大深坑。
军兵立刻惊骇欲绝地停住了脚步,大汗淋漓地跑向后边,向领军的军官说明事情不可造次,赶紧退走。
南宫长云又一声炸雷般的怒号紧接着响起:
“刚才只是小施手段,如果不听继续往前行走,所有军兵一律斩杀不饶!”
领军的军官立马气得脸红脖子粗,武器握了几握,才又放下,阴声道:
“向后稍退,等会他走了,我们再回来抓几个百姓凑数!”
本来已经转过头的南宫长云,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掉转头冷厉的目光直视领军头领:
“一刻钟之后还能看见你们在这里,我的剑下可没有不死之鬼!”
降落在地上,一招手向街坊邻居们说道:
“各位乡亲,我们的缘分到此结束,今天已经杀了任家两人,也算报了点家仇,至于任家的财产我找一个为人醇厚的长者,为大家主持公道,他家的财产大家要做到公平分配,各取所需。”
来到一个面善的长者面前,笑道:
“老伯,拜托你了,今天麻烦你为大家操持事务吧,可以以你为首组织村民自筹会,你任首届会长,领着村民早日富裕,成立自卫军在农闲时候训练,以作自保。”
这个老伯恭谨的笑着说:
“长云,我们原来是邻居啊,你忘了吧?多年不见,你出落成大小伙子了,我是农霜晨,你叫我老霜就行,不用叫大伯,毕竟你是修真者现在身份与原来不一样了,这样叫着平白埋没你身份……”
南宫长云一听这是个老邻居,年轻时候的容貌出现在脑海,拉着他的手,使劲的摇晃,倍感温馨:
“农老伯,说啥修真,那都是在外面唬人的,咱们现在是在家里,该叫的称呼一定要叫,礼不可废嘛,麻烦你得给我父母摆上香烛供奉,这是一点香火钱,一定要拿着,不要推辞。”
农霜晨看着南宫长云递过来的明晃晃的大颗宝石,说啥也不收,推搡了多次,看南宫长云非常坚决,只该把宝石收下,作为传家宝流传于世。
日后,逢年过节,南宫长云家的院子总有香供摆放,这是农霜晨念念不忘,南宫长云的恩情。
话说,南宫长云与这里的百姓告辞,来到那伙军兵面前,二话不说,拿起棍子劈头盖脸一顿痛打,军官挨了两下棍击,赶紧领着盔歪甲斜的军兵,一路仓皇逃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