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望梅一直在听,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这么长时间了,总算问出门派的地址以及相关的情况来。
通过这次对话,渐渐了解了南宫长云的心理和处事准则,知道他是一个绝对光明磊落的人。
这很重要。
她很为他机智的对话能力感到自豪,就像她自己很会说话一样,由衷的骄傲。
特别是羞辱和骂人的话,感到尤其可笑,但不失犀利和力度足够,正常人听来是诙谐幽默,但坏人听来就是骂他祖宗,没教育好后辈。
她总结出来了,如果长辈能好好的教育后代,何苦还会走到这一地步,这就叫自身不正,其令不从,身正影正,不令而行。
人都是跟着好人学好人的做派,跟着坏人就学些鸡鸣狗盗的本领,这也是千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以后一定要教育好自己的后代,跟着南宫长云学习最好。
发起花痴来,这仙人后裔也不遑多让啊,谁让她是个二十岁左右,阳光灿烂的小姑娘呢?
她懒洋洋地喊叫南宫长云道:
“长云,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这种人留着也会坏了天地之间的大道规矩,一点也不符合人伦常理……”
半天没有说一句话的冬月望梅,刚刚说到这里,就被天边的一声惊天炸雷所打断:
“大了你的胆子,我光运家的后代谁敢招惹?!”
话音隆隆,滚荡过来,周边的花草树木都被强力的音波,冲击得一路蛰伏,树断草飞。
三个人听到声音,就向对面望去。
青武门和道德门这次联合几个门派的高手,来了十几个人,几乎全是元婴期,这些修真界的高手被光运飞掌门统帅着,一路风驰电掣,一股风似的浩浩荡荡杀奔而来。
光运禄一看光运飞掌门一露面,眼睛立马咕噜咕噜乱转,就在地上寻思起来,还好老祖宗来了,这一次可得让南宫长云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哼哼,竟然让我给儿子叫爷爷,胆子挺肥的!
敢来惹我青武门的嫡系后代,有那么多门派你不找,偏偏来找个你对付不了的势力传人,你不是找死么,这就叫天堂有路儿不走,地狱无门儿子却非要钻进来,谁也救不了你!!
等下我就给掌门老祖宗传音,让他知道嫡系后代在这里受了多大的委屈,老祖一发火,不说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吧,起码让你南宫长云血溅五步,你还长云呢,还不如叫挺尸来得好!
不说光运禄在一边嘀嘀咕咕,秃子钻到娘怀里——别人不喜自己喜,在这里穷唠唠叨叨,只说他现在哭泣着给光运飞传音:
“掌门祖宗,啊呀,你们来得正好,刚才南宫长云小子既是威胁,又是法诀放到我头上,把我劈得光华乱闪,不停地抖动,多亏我学了保护法决,一个光罩罩下来,屁事没有。
“祖宗啊,孙儿祈求你赶紧把他抓起来,扒皮抽筋,活剥了他才能解除我的心头之恨!”
光运飞凝重的看了一眼光运禄,传音道:
“孙儿啊,稍安勿躁,不要乱说话,这边情况有点特殊,不是一句半句就能说得通的,稍等一下,你看情况能逃就逃,先顾着自己不死要紧,别再啰嗦了。”
撇下极度郁闷的光运禄,他中气十足地说:
“还没请教两位,怎么来到这里不上青武门坐坐?现在,看时光已经日薄西山的时候,你们也不消停,明火执仗的喊打喊杀啊,究竟为了什么事情,在此光火?”
办事不办事,先把漂亮话说出来,起码能赢得一个光耀门楣的机会,这是青武门掌门的一贯规矩,哪像其他人不管不顾,一上来就喊打喊杀的?
即便是打杀也得让这个惹事的恶名落在别人头上,他坚决不会揽这个骂名,让全修真界的人看热闹,一切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坚决不会背。
说明他非常非常地狡猾,知道事情不是那样弄的。
要背黑锅也得找别人啊。
现在既然有人在这里站着,那就不用费尽心思再找别人,背黑锅的就是南宫长云两人了,先用话把他们笼络住,像这类小娃娃天真无邪,没有许多心事,等会儿忽然剧情反转,一定会让他们惊掉大牙的。
谁知道南宫长云就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当时就揶揄地反问道:
“看你也像个执掌门派的人物,是不是长老之类的?”
旁边光运禄的本家兄弟光运福,听了这话不高兴了,立马抢白道:
“休要说长老之类,这个可是我们青武门尊崇的掌门,光运飞阁下大驾光临,尔等不说上前迎接吧,还说话那么不正经,撇着嘴,哪有一点尊重之意?!”
南宫长云听了,哈哈大笑道:
“幸会幸会,遇到掌门真是三生有幸,让山野蓬荜生辉啊,有失远迎!只是我们原来不知道贵掌门要来这里视察巡幸,没有顾得上洒扫庭除,黄土垫道就不必了,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山岩,与火海,还请海涵!”
一趟话说下来,引得冬月望梅娇笑嫣然,花枝乱颤,如此严肃的场面真亏她能笑得出来,笑了一半,再看看别人也不笑,就停了下来。
可是他们来的这一帮人,一个个都是人五人六的,全部都是一身正气,道貌岸然,到这里入眼一看冬月望梅:
啊呀,顿时惊为天人,花容月貌不足以说其美,粉妆玉砌不足以喻其妙,容颜赛桃花,春光明媚,却穿的银装素裹,用多少形容词也不能描慕其万一,总之一句话,好一个惊心动魄的美人儿!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哈喇子乱流,也顾不得笑南宫长云说的话了,立马目瞪口呆起来。
道耐祚(zuo)1眼睛扫了一圈,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瞪着一双环目大眼睛,火冒三丈,呵斥道:
“你们年轻人都没有见过美色吗?看看你们的出息,全他娘的口水流得大长,丢不丢人?”
把他口中所说的五六十岁的年轻人训斥一通,说罢话,又用手擦了擦唇边的嘴水。
这叫欲盖弥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嘴边还流口水呢,到把别人腌臜一顿,连这点自己都做不到,就用话来挤兑下面的弟子了?
还是光运飞道行高深,到底是做掌门的料,自然与别人大有不同,一直是目不斜视,他对南宫长云的话一点也不感冒,他眉头一皱,说:
“还没有请教阁下是哪位?在这里拿我青武门人要杀要剐的,还讲不讲道理了?!如此不顾惜别人的性命,视生命如粪土,视别人如草芥,只有两位高人能够做到,我青武门可做不到,道德门做不到,其他门派都做不到!”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光运飞竟然还不说上阵开杀,这个老狐狸的心思如此细微机敏,他一定会把打杀的借口,安放到南宫长云和冬月望梅身上,竟然如此狡诈!
南宫长云气得狠狠地长出一口恶气,暗中咬牙切齿,对这个老狐狸没有一点好感。
看他仰着一张刀疤脸,面色红润,目光朗利,一呼一吸间,气息绵长。
真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坚决不能如他的心愿,毕竟他们来的人过多,如果能保存实力,就坚决不能硬碰硬,也不能落下毛病,他奶奶的,这些门派的人一个一个奸狡如狐,我会入了你的道?
冬月望梅忍不住就要动粗。
“歘!”
喷出碧玺剑,光华弥漫,祥云氤氲,碧玉之色璀璨夺目,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光运飞统帅来的一帮人,看到这把剑,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脸红脖子粗,呼吸急促,都想把碧玺剑抓到自己手里。
南宫长云听见动静,马上传音道:
“冬月,这么多人,不像原来就一个道耐礽是个元婴后期,这次起码有两三个都已经快要归元期了,其中包括光运飞,一个道耐祚,另一个我刚才也没听到名字,其他几个都已经到了浮华后期……
“你认为能打得过吗?千万不可逞一时之勇,白费了力气,也逃不走,可就白瞎了。”
冬月望梅给他一个白眼,传音说:
“我自有分寸,刚才已经和道耐礽交过手了,他们的手段也不是很厉害,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还到这里来拼命,打杀掳掠,半路抢劫,只要你把玉液仙酿保存好,在一边游走不停,剩下的交给我好了。”
南宫长云还真替她担心,没有历练过的人,出招总是缩手缩脚的,哪能和他相比。
对上光运飞这帮人,他们报仇不隔夜,从拍卖行到现在,两场事情,三波人,要报仇也不讲啥规矩,只管领着人过来找茬。
甚至掌门都已经出动,说明:其一光运财是光运飞的嫡系,被拍卖行坑了,不敢找事主算账,就直接找好说话的来了,其二为了玉液仙酿,即使没有前面的事,这些人也会来找他,讨要仙酿。
除罢这两样,别的没有任何事情和他们有交集。
南宫长云就纳闷了,堂堂一个门派的掌门,为了这两件事,竟然出动大部队,来截杀他们两个,刚才只是想想,现在却变成现实了!
血淋淋的教训摆在面前,不由他不相信。
这个掌门当的,也太下作了,原来的所有猜想竟然全部都是事实,我的天哪!
说时迟,实际很快,转眼之间他把所有事情滤了一遍,还好他思想灵敏,不打无准备之仗。
他一直没见过冬月望梅释放过大招,抱着既担心,又稀奇的心情,等着惊天动地的法诀释放出来。
道耐祚已经忍无可忍,在南宫长云正在担心冬月望梅的时候,突然释放出法诀向她袭来。
注:1祚:zuo,一作福讲,福,赐福,天祚,福祚。二作皇位讲,祚命赐予皇位。三作年讲,ot初岁元祚。吉日惟良ot。(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