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侍云对于俞梵的说法,多少有点认同,但不是很完全,还有点不解需要俞梵来解释,于是立刻问道:
“不是信口胡说?那么就把你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供我们大家来参详,看看到底是什么仙人到此一游,或者有更深的目的,如果不把她找出来,我们会如鲠在喉,让我们喘不过气来。”
不但是庄侍云有这个观点,俞梵也很认同,因为如此一来,仙人下界,修真者的地位会受到严峻的挑战,办起事来缩手缩脚,不能酣畅淋漓,快意恩仇。
除此之外,南宫长云倒是没有其他想法,顶多就是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不受一点影响,自己的大仇要报的时候,依然会狠辣的出手。
谁让个别修真界败类,把他如撵兔子似的被追赶的到处乱窜,虽然到现在有了落脚地点,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增长了见识,但这些事不会影响他的仇恨,相反,反而加重了他的恨意。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时间的漫长,耽误了南宫长云复仇的机会,随着时日的增长,仇恨的种子时时刻刻如同蚀骨之蛆,在啃噬着他的心智,时时刻刻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时也不得解脱。
所以他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爆发,为家人报仇,为自己打开心灵的枷锁,从而在无牵无挂之中遨游修真界,以求取修真知识,来纵横驰骋。
俞梵稍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思绪,开口道:
“这不是凭空想象,是有根据的猜测:第一,仙界原先有一段时间是和下界隔绝的,甚至现在也是,何种原因咱们不明确,但是这不耽误它的封闭;
“第二,现在忽然打开了通道,必然引起修真界一系列相应变化,尽管不激烈,但是各个门派会增加因应措施,对自己门派严加约束,我曾听飞升的人向门派传递消息说,仙界正在想方设法破开通道;
“既然仙界不遗余力的破解通道,那说明他们非常想要和这一界取得联系,为了资源也好,为了管理下界也好,但是对于这些变化我们都不必在意,唯独有一点一定要牢记心里。”
“究竟是哪些方面是需要我们在意的?”
南宫长云贸然问出一句话,说明他在认真地听,并在这时出其不意的提出相应的问题:
“还有,飞升的人是怎么向下界传递消息的?既然谁都不能和修真界取得联系,那仙界和修真界的约定的三原则,是怎么变成各个门派的执行力的,难道各派都非常愿意自觉地遵守吗?如果不执行,那么谁来制裁呢?”
这阵子和南宫长云在一起,他们经常沟通,所以俞梵也变得愿意说话了,改变了不爱说话的毛病,和凡人处在一起,各种生动活波的语言也接受了不少。
鲜活的语言魅力,常常使他忍俊不禁,甚至轰然爆笑,促使他加入进来,共同说笑和讨论。
但是,南宫长云的问题反而引起他们两人警觉。
有些门派会自觉的严加管理自己的门人,有些门派会越管越松,甚至有些门派嘴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来阳奉阴违,现在表现的更加飞扬跋扈。
这就使三原则的约束力渐渐变弱,有的门派在仙界隔断管理的情况下,对其他门派大打出手,甚至逐渐蚕食,譬如缥缈宗或者是玉景宗,对武城派的侵蚀,不就是这样的做派吗?
可有一点问题问得非常正确:究竟谁来制裁违规者呢?
庄侍云接过话题,回答南宫长云的问话,他解释说:
“我原来也不知道,只是后来听说,飞升的仙人会在飞升通道闭合的瞬间,用大法力掷出玉简,这些东西对修真者来说是稀世珍宝,有些是人生的一世感悟,有的是飞升的心得体会,总之各方面都有。
“下面就关系到南宫长云提出的问题了。飞升通道是不确定的,它在修真界的所处的一切星球,都可以作为飞升点,这样就涉及到了到仙界的落脚点,也是不分地点的,有些地点正好在上下通道附近。
“所以,很方便的,飞升者就把得到的资料瞬间投掷下来。但和下界的联系不是绝对的,有时候在飞升的过程中,牵引力非常大,排斥力也非常大,凡是和飞升者本人无关紧要的一切事物都排斥。
“牵引和排斥的结果就是,造成各种干扰和阻碍,虽然有些人手握玉简进入仙界了,但在抛掷玉简的过程会出现千差万错,传不下来物品也就不稀奇了,因而能得到玉简是万中无一,有的刚好被别人得到。
“至于你说的三原则,虽然约定俗成,多数门派会一力执行,但也不绝对,有些比较出格的事还是会发生的,有些强取豪夺,门派仇杀,寻仇滋事,都会发生,也有些欺男霸女,都是不可避免的。
“我倒是听说,仙界和修真界联系的通道被关闭以前,有些仙人留在了这一界,不管他们对仙界的律令是否遵守,可是对三原则执行可是相当严厉的。”
南宫长云听到这里,还有些不解,开口问道:
“既然有一些仙人留了下来,他们为何不出手管理修真者的一些纷争呢?是他们力所不及,人员太少,还是觉得不值得管,尽管让修真界乱成一锅粥,他们好乱中取利?”
对于这个问题,南宫长云深恶疼绝,如果有能力的话,他要把这些垃圾门派赶尽杀绝,一个也不剩,方能出心中的恶气,出生以来最厌恶的就是欺上瞒下,为官不为的杀才,这些垃圾让他愤慨。
庄侍云一听就知道,年轻人看问题往往能抓住实质,能有的放矢,提出非常尖锐的问题,但他还是对南宫长云的表现,表示赞赏,又用温和的语言对他进行警示,有些话知道就可以了,不要说出来。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看不见的手,往往和告密、揭发结合在一起,形成一只看不见的手,形成一双看不见的脚,在奋力的踩着杀戮向上“攀爬”,一人上去,千万人在下面垫脚。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自己认识的人身上,所以他说:
“年轻人总是能发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虽然很好,但不一定对解决实际问题有帮助,所以,心性的修炼就显得尤其重要,对人生只有好处而没有害处,咱们几个在一起,你不必担心。
“但是和别人在一起,说话就不要难么直接,容易得罪不必要的人,这是人生总结得来的经验,你问问俞老头是不是这样,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重要的年轻人,我希望你能够继续上进。
“凡事给别人留有余地,我想你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别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有些死不足惜的人,坚决予以打击,这是必要的,在修真界能够存在的,总是这样那样的人和事。
“但是,有些事情非常令人气愤,他的上层有层层重压,那该怎么办?就要学会隐忍,这是人生一大课程,不会隐忍就不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这样说你能够明白吧?
“好,那么,接下来,给你说说仙界留下的人,是如何处理违规人员的。其一,他们人员是不多,这是真的。其二,有些事情发生了,但他们腾不出来手,暂时先不收拾,等时机成熟了会新账旧账一块算。
“其三,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是斩不断的,即使是仙人也是一样的,相信你也遇见过。有些人譬如在神界有了勾连,他在下界留有非常看重的人,那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是先放任,先约束。
“好了,解释起来可真不容易,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走的更远!”
南宫长云很明白庄侍云对他的牵念之心,这中间有关爱,有期盼,他想自己有何德何能,值得人家这样看中?不管怎么说,好意他心领了,并且以后会在这上面斟酌照办,并且会办得很好。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他一打岔,结果把俞梵的阐释的事情打断了,南宫长云不好意识的说:
“俞老,您请继续,刚才庄老给我上了人生重要一课,受益匪浅。请接着往下讲解,俞老。”
俞梵也是对南宫长云很看重的人,虽然不属于同一门派,但是相互之间形成的默契,和战斗时候不用操心太多事,可以让他放开手脚,这一点尤为重要。
但凡修真者不愿意思考太多事,是因为好多事情他们都明白,有不少事情都懒得费尽心思去深思熟虑。
尽管如此,但在有些事情上,南宫长云思谋的非常周全,有许多还能发人深思,譬如文明国的变革就是一例。
这是别人想不来的,可南宫长云竟然凭借自己的毅力,坚韧不拔的精神,持之以恒的把它完美地解决了。
想到这里,他感慨的说:
“既然作为仙人,她回到凡尘界,是来寻根问祖的,还是来探索的未知领域的,大家都认为她的飞行速度非常快,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那她一定是仙人没错。
“但问题在于,仙人到底负有什么使命,还是来寻找失落的什么东西呢?我们在弄懂她的目的之前,唯独有一点需要我们在意的,严管各自的门人,不要无事生非,陷入被动,招致覆灭的命运。”
对最后的问题,庄侍云表示同意,回去后会告诉门主,认真执行严厉的规定,不要使门派的门人忘乎所以,给门派带来被动。
然后他和俞梵展开了讨论,南宫长云又忍不住插话道:
“也许上面的都不是呢?我认为作为年轻的仙人,并且还是女子,那对于她来说,什么会引起她的兴趣?我认为,探险是她的目的之一。”
庄侍云看了看俞梵,慎重地问道:
“为什么这样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