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长云一声咋呼,声音传向外面,稍后俞梵迈步走了过来,惊奇道: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原先说话办事途途是道,现在说一句‘有了’是什么意思,这一惊一乍的?”
对于俞梵爱怜的责怪,南宫长云也呵呵一笑,只管拿着册子向俞梵一推,急促地说:
“俞老,这是一本邪教的修炼秘籍,你来看……”
把秘籍接过来,俞梵也没把册子当回事,打开一一翻阅,眉头从平淡到紧紧皱着,又从紧紧皱着到满面欢喜这个变化过程,这个过程很能说明问题。
因为对于老一辈的修真门派陶冶出来的传人,他们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一般来说,他们绝对不会去翻看别人的典籍,一是贪多嚼不烂,二是跟门派都有自己传承,传承虽说千差万别,但是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万法归一。
因而他们不喜好别人的典籍,除罢特别高级的典籍和玉简,会看一看之外,别的东西如同废纸一张,入不了他们高傲的眼睛。
尤其是煞海余孽,这些修真者要跟处的对象,根本就入不了法眼,但现在却让俞梵感到惊异了。
瞬间一目十行阅读过后,然后回过头把重点章节又看过一遍,他凝重地说:
“长云,以你来说,我们是把这三卷小册子一把火烧了,还是留下慢慢阅读印证?”
当南宫长云听到要一把火烧了,心下就是一急。
好嘛!
让你老先看看给提点有用的意见,不想竟然引来一把大火把它烧了,这样做法可不行,刚想伸手把册子抢过来放进戒指里面,又听到一句话“留下慢慢印证”!
南宫长云已经到了不管任何东西,只要经过他的眼睛的,并且认为不错的书籍、典藏、玉简,他都会敝帚自珍,一般人这样和他说了,他就会对方急,要金钱晶石可以,要典藏绝对不行。
这句话,已经就足够了。
南宫长云立马高兴的欢呼雀跃,跳到俞梵跟前,嘴上立马开腔,急切的滔滔不绝说道:
“呵呵,俞老——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因循守旧,这三卷册子能让我们开阔眼界,如同至宝,从魂修上入手,打开一扇大门,广阔天地任由纵横,咱们可以从点滴入手,是咱们的修炼更进一步。”
俞梵皱眉道:“你是说修炼煞海的典籍,继承他们的道统?”
南宫长云一听知道自己说的太简单了,没有把话说明白,赶紧补充道:
“哎,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修炼对我们有用的部分,我们不杀人夺魄,决不炼化灵魂,我们还在杀戮这些妖孽呢,总么会学他们这一套?我说的是,决不入收魂炼魄的邪门歪道一途,可以吧?”
俞梵终于颌首,刚听了南宫长云的话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也要杀人收魂呢!
他很认可南宫长云的说法,别人的道法,以及修炼要求,如果能够参详是最好不过,别说参详了,看一眼也不容易,更何况还是魂炼的“法统”,必定能开辟出来一条全新的路径。
只要不沾惹人和动物的魂魄一途,他有用的东西拿来一用,就像南宫长云说的,使他们在修炼上会更进一步是肯定的。
南宫长云兴奋的说:
“既然这里没有事情了,何不放一把火把这洞窟焚烧的一干二净呢,让以后的人们再也不用躲避进山间地窟,以抵抗压迫,啸聚山林揭竿而起。
“因为现在的制度已经杜绝了盘剥和压迫,杜绝了血淋淋的戕害,老百姓已经站起来了!”
外面的姑娘听到这些话,感到很新奇,老百姓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被压迫,别盘剥的一族,什么时候天下大变了,老百姓已经站起来了,该不会说着好听,骗自己的吧?
她不自觉的跟进洞窟,慎重而又期盼的问道:
“仙长,不知道您说的是不是真的能行得通,我们在社会的底层,受尽磨难受尽盘剥,何时才是我们的出头日,日日想夜夜盼,等到总是换了皇帝,规矩还是照样,都是换汤不换药。
“我们何时会施行这样的制度,以解除多少辈子遭受的艰苦和压迫?!”
俞梵对这个姑娘被抓进魔窟,而没有被杀害炼魂也算是躲过一劫,对她的遭遇很是同情,所以明快的呵呵一笑道:
“你面前站着的就是这个提议的决策者,和执行者,已经在文明国把这个大胆的臆想铺展开来,弄得人声沸腾,老百姓奔走相告,可以说兴高采烈。但高兴的同时,边境却频频受到离阳国的滋扰。
“自从我们越过边境后,就看到离阳国不断地积蓄力量,骚扰文明国的北方边陲,弄得民不聊生,三番两次进犯边境,过来一看蒙为之简直就不是人,杀人炼魄,别说皇帝了,我呸!”
说到最后,俞梵已经横眉立目,把心中对蒙为之的做法简直嗤之以鼻,不想再说他的变态了,以免污染自己的道德良心。
他们一同来到外面,南宫长云问姑娘道:
“不知你在这里边看见过煞海邪教收魂炼魄,他们把炼化好的‘灵能’存放在哪里了?必须毁坏它,以防以后它逃逸出来危害百姓,滋扰百姓的安静生活。”
俞梵把怒气压了一压,反而脸色平静的淡淡说道:
“我已经问过了,大部分被噬魂吞下肚子,余下的全部分发给黑狗、胖墩、高个、矮锉他们几个,这些邪教余孽死有余辜,下面喽啰欺软怕硬,收炼魂魄全部是他们干的,凶不凶残?可不可恨?”
来到这里后,俞梵早已把自己多年不变的心情,激发的淋漓尽致,当时是在皇宫服侍人员被蒙为之挥手之间杀了个遍地流血。
而一到阴山,看到噬魂竟然边和他们打斗边吸收余孽的魂魄,让他忍无可忍,火冒三丈。
他们站在赤霞洞外面,南宫长云连番几个雷法投射进洞窟,地动山摇的声音,把姑娘惊骇得脸色煞白,火光映红了她没有血色的面孔,变幻出妖异的光芒。
把姑娘寄托在上百里地外的猎户家里,因为姑娘的父母家业全部毁灭在邪教手中,一个孤苦伶仃的姑娘再也没法回家了。
刚好猎户家里有个和姑娘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姑娘也不反对,看起来也有些欣喜,于是拜托猎人父子好好照顾姑娘。
南宫长云又要留下银两,作为姑娘日常的行资,猎户父子坚辞不受,最后姑娘讪讪的伸手接了过去。
她知道这两个仙长不是平常人,所行的事迹都有其用意,接过银子,然后姑娘深深的向南宫长云致以万福,向俞梵致以万福,举止隆重让他们两人受不了。
也没有在猎户家久留,两人匆匆的来匆匆的去,急忙自西向着北方跨过大半个国境,非只一日,来到北偏东的常云山。
常云山上烟雾缭绕,云遮雾罩,更北的国境线蔓延在离阳的北疆,在此时的常云山映衬在旭日之下,山顶白雪皑皑,绚丽的霞光晕染在山顶,形成一抹艳丽的橙红,山姿妙丽不可状述。
之前俞梵向庄侍云发了个信息,询问现在的情况,打算相会在一起,共同攻击和援救颜励之、敏泽彤。
稍等,回信已经传到俞梵手中,看了一下把玉简交给南宫长云。
南宫长云一看,玉简上说:
“收信知悉,截至目前还没有见到颜、敏二人,估计将要窜出国境,我正在国境线一带寻找他们两人,现在已经看不见他们踪迹了,再观瞻景象就能找到我的位置,请速来!”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情况之中会透露着诡异?
南宫长云和俞梵展开身法,晃动之中就要翻越常云山,山顶空气稀薄,寒风凛冽,山风怒啸,飞扬的雪花颗粒摔打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疼。
为了救助颜励之、敏泽彤两人,南宫长云和俞梵也是拼了,顶风冒雪,踯躅在风雪中。
南宫长云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厚实的寒冷雪野,呼呼的寒风吹动着身上的衣服,把衣服翻卷起来,呜呜的刮扯,如狂风发怒般,尖利的啸叫直吹进衣服里。
干冷的寒风连天扯地,上顶天穹,下连山岗,掀起涛天的阴风厉啸。
由于风声呼啸,尖利的啸叫遮蔽声音的传输,南宫长云不得不大声的向俞梵喝问:
“怎么这时候还有这么严寒的冰雪,还让人如何过去,说顶风冒雪也不能形容其万一,经常这样吗,俞老?”
俞梵回过头来,拉着南宫长云的胳膊,费力的说道:
“这个地域一年四季冰雪不会融化:夏季稍热,胜似那数九寒天;冬天严寒,架不住天寒地冻。
“在这里的常态就是人能抗冻才能存活,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被冻成冰碴子,有一点区别就是有风和无风,其他条件都一样,所以还是在艰苦的历程中前进吧!”
南宫长云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抱怨的时候,他必须和俞梵抱团,一力渡过难关。
他两艰难的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眉头结起厚厚的冰凌碴子,再困难的时刻都要坚持住风力的吹打,只要熬过艰难困苦才能突破险关。
忽然一股台风奔突过来,俞梵赶紧回头寻找他的伙伴,怎奈在这股飓风之下,南宫长云竟随风而去,飘飘荡荡,不知所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