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梵见汇德远已经把话说完,就直接目视南宫长云,让他说出自己的看法。
以汇德远的意见,不能什么事情都听他的,也许别人考虑问题不成熟呢,最后的结果还是文明国的老百姓吃亏,先不说人家是不是坑你,但是,该出的主意必须还得你自己说出来,并切做最后的决定。
他笑着说道:
“长云,关键主意还得你来拿,我们都不是多么了解文明国的实际形势,也许会以偏概全,我们只是帮忙出些主意,所以呢你应该仔细考虑认真的斟酌,详细的分辨是否合适。
“我们都是超脱世俗,多数时间不入民间,……呵呵,最后的逐渐还得你来拿。”
汇德远蛮有深意的看了看俞梵,心说,你这是干嘛呀,虽然这小子精明干练不容易受欺负,但是我也没有强制他非要他打仗啊,我也就是想要点晶石罢了,值得你这样为文明国着想吗?
其实,俞梵知道汇德远这人是无利不起早,凡事先把利益摆在当面,只要你说什么,就说行,你得给我多少利益,只要我满意了,什么都好说。
他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嘛,只要下层的官员把战争的气氛调动起来,什么问题都不存在了。
按照这个说法,如果战争一起,根本就停不下来,一切都变得别人说了算,汇德远说了算,招远门说了算。说到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可能吗?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谁的便宜都想占,也不分清主次,就想下嘴,吃相真难看。
南宫长云站了起来,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静居,外面往来的人们,他们都是那般无忧无虑。
室外的芳草花圃丛生,一簇簇一攒攒,生长得欣欣向荣,鸟儿在空中飞来飞去,自在祥乐,但其中又有多少民脂民膏在培育,还有多少淋漓的鲜血在浇灌?
转念又一想,既然能够在世界的边缘生存的无忧无虑,那必定有其生活的本钱和本领,这也是一种生存之道,谁也不能指责人家什么。
这世界上就是这样,一切都以实力说话,没有实力只有被宰割,被欺负的命运,要想不被欺负只有奋起直追,短时间内壮大起来。
自己不就是这样吗,如果自己没有能力,那么谁还会听自己的?谁还会奔走呼号?如果再来个实力高强的,自己不也是跑的无影无踪吗?
如此一想,什么气也没有了,如果想在这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必须强盛起来,这就是世界的本质,有利益就交换,有能力就抢夺,自己没能力还想自保,该怎么办?
那就是更高更快更强!
南宫长云直接干脆利索的说道:
“呵呵,承蒙指教,我反复认真的琢磨一番,认为汇长老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作为文明国不适合现在就举起战争的利器和盾牌,为什么这样说呢?
“有几个原因他行不通,不要嫌我说的烦,请静静的听我慢慢说。”
汇德远招手叫来童子掂水倒茶,修真者的生活真是优裕啊,南宫长云看到童子到来一番繁琐的程序,总算把茶水倒好,抓起茶来仰头灌下,也不品味了,接着说道:
“汇长老说民好战,可是据我所知,好战是人的本性,老百姓如果没有生存条件,想战也战不起来,除非变成流民走寇。
“如果战争一起,边境一省之地就不可安宁,人无宁居,可供安身,基本的生产生活没有保证,万事变成一锅粥,这是其一。”
抬头看了看两位长老,看到他们在认真地听着,又接下去说:
“其二呢,国民的情绪调动起来很容易,想要安歇下来却很难,战争导致流寇,这中间有流离失所的边民,也有散失的兵痞。
“只要让他们看到战争能够使人活下来,他们就不会安静下来、好好从事生产,这就是我说的鼓动容易安置为难。”
急促的把话说罢,喘了口气,缓解了一下心情,接着又口齿清晰的说道:
“其三,前面两条都很重要,但相对于这一条他变得可有可无,人无吃的变成流痞,变成张牙舞爪的野兽,加上居无定所,如果是再要拿一件武器,不成了武装到爪牙了吗?
“这时他如果还拿着武器,飞扬跋扈,不就变成叼匪了吗?所以,据此推断,现在不可妄动战争这根弦,动了就会弦断人蹦。”
俞梵首先站起来,拍着南宫长云的肩膀,说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老汇,我这个小朋友怎么样,够不够资格当你的朋友?佩服不佩服?”
在汇德远将要说话的时候,南宫长云立刻插话道:
“当然,我确定武器还是要定的,两位长老都知道普通的军兵用不上飞剑、法宝,武器只要通用不易损耗并且经久耐用最好。
“文明国三百来年没有大型的战争,原有的武器已经腐朽不能用了,大量的制式武器还需要大量,总共需要三十万件器物,具体需要哪些装备需要军部和总御来谈,我的任务就是穿针引线。”
俞梵心里一阵腹诽,这南宫长云可算达到汇德远的满意了,这只老狐狸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结果长云送上个大礼包,竟然让他的门派发展变得没有后顾之忧。
汇德远一直心心念念要挣文明国晶石,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物,眼看着两下一拍即合,就剩下临门一脚了。
说起来,汇德远应该和南宫长云是一样的人,非常有主见,但是后者是为了穷苦百姓,而前者是为了自己在门派中的地位,孰胜孰劣立见分晓。
不过,只要他满意,一切都好说,修真界就是这样,南宫长云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这一消息,原来自己还担心长云会对着拧呢,结果出乎自己的预料。
俞梵打定主意一定要帮帮这个小子,如此具有慧心,如此年轻的人,叫人不得不赞叹。
自己见过年轻的修真者,要么年轻气盛不管不顾,要么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缺少圆融磨砺。但如此年轻而有慧心的修真者,还真没见过,所以准备帮帮他,看他会走到哪一步。
南宫长云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办,因为他刚刚站起来的瞬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在于悟道,修真是在悟道,做人也在悟道,所以他干脆的说定制武器,以供文明国所需,对人对己都有利。
现在的修真界,不也是在乎于一个利字嘛,凡事利字当先,失去了修真者的纯粹,不过也没法,只要是待的地方,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哪有纯字可言呢。
汇德远哈哈哈一阵大笑,十分满意南宫长云的说法,满脸笑容的说道: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无功不受禄啊,不得不说这个朋友真是好,竟然热情的让我无话可说,这次你们来得非常及时,我敢不尽地主之谊吗?
“来啊童儿,下面传话,把我珍藏的玉琼浆拿来,我们痛饮一杯,这里日常可没有吃饭一说,咱们只饮酒……”
南宫长云赶紧打住,这文明国的事情一大堆,要是在这里喝上了,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还要去恒阳派联络。
即使跑得再快,也不如这时候先把路赶出来,所谓又快又早就是说此时的,因而言道:
“汇长老,俞老,今天的酒咱就先不喝了吧,如果您真的心里过意不去,可以拿出来一瓶直接交给俞老,俞老喜欢酿造纯好的酒味,您只要给他就行了。
“我喝不喝没有问题,只要把事情办圆满了,心里才安稳,呵呵,您说呢?”
汇德远听目光一凛,扫向俞梵,哈哈笑道:
“竟然知道俞老头喜欢喝杯好酒,俞老头啊,你怎么把这个念头交给长云了,不会是又去抢酒被捉到了吧,啊?”
俞梵无奈的笑笑,只得说道:
“嘿,好你个‘会不得’啊,就这点爱好还让你给猜了出来,今天不说这么多了。
“既然长云已经说了,赶紧把酒给我拿来,我们急着赶路呐,反正你也不起急,总算把晶石赚到手里了,该我们劳碌的命,上了这把岁数也不得安歇呀……”
“哈……”
汇德远让童儿把两瓶玉琼浆拿来,递给俞梵,俞梵伸手就去接,结果汇德远把递出去的酒向回一收,说:
“先说好,酒可以给你,但你不要总是把话挂在嘴上,说我怎么赚人家晶石了,这句话今天必须打住,否则我可要和你说道说道。
“今天我和你们二位同行,先发信给恒阳派让他们管教弟子,放心,我的一封信绝对管用,虽然我赚了晶石,但我不白赚,我是拿得端走得正。”
说罢话,把头高高扬起,一副我赚晶石是光明正大,同时我还付出了。
南宫长云看了,这些修真者真的是和普通老百姓一模一样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心下跟一个明镜似的。
只是他们接触的面积更广泛一些,更海阔天空一些,更加精彩一些。
汇德远写了封信,在地上画了一个传送阵图,把玉简放进去之后,玉简就直接传送走了。
来到室外,看着比武的人们,很是羡慕,南宫长云不由得赞道:
“还是这里美好,有人教你修炼,有人和你比试,如果知道自己的不足,然后找再到改进修炼的方向,真的是人生所向往,理想的处所。”
汇德远心满意足的说道:
“这有什么问题,只要你进入我们招远门,一定会如你所愿,让你每天修炼的想吐,比试的再也不愿意看到和人过招,哈哈哈。”
俞梵说:
“没问题,只要你愿意,我会好好的让你修行,让你磨炼,让你的生活精彩无限。”
边上一个比试的学徒看到南宫长云这么年轻的人,竟然和外事堂主站在一起,把身子逐渐转到南宫长云面前,和他比试的人一个法术放了过来,他慌忙叫道:
“啊,怎么施展这么厉害的招法!”
叫了之后,一闪身躲过,法诀直向南宫长云射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