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含章惊奇的问道:
“南宫先生,你怎么知道任振雅在哪里?”
南宫长云哈哈大笑道:
“这很好办啊,昌云冉知道他在哪里,昨晚谈话的时候他隐约透露点端倪,这样就好,我们吃过饭就出发去追踪事主的地址,只要有引路的人,还怕找不到人吗?”
正在一边吃饭的李明阳,把嘴里的肉食咽进去,急忙开口道:
“怎么你们不吃饭空腹就出发,这对身体不好吧?”
明含章笑着回过头说:
“要说我们是不准备吃饭就走的,结果昨天到这里找地方住的时候,已经交代过,掌柜的都准备好交给车上了,一顿半顿在路上吃也不耽误事。好了,我们先走,有空闲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去居庸郡游玩做客。”
南宫长云伸手示意,自己两人已经知道,让他们只管先走。
李明阳笑着说:“南宫老弟,我看你对这个明含章很看重,是准备扶持他上台吗?”
南宫长云坐在那里,掰了半拉烧饼泡在牛肉汤里,说:
“有些事情咱们可以先做,但有些事情还必须慎重再慎重,不是以我们的看法为目标的,必须争取大多数人的意见,这样会好很多,毕竟我们不代表大多数,还需要借助昌云冉的力量做些宣传。”
李明阳释然开解道:
“还是你深谋远虑,我说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怎么半通不通,却原来是想点醒昌云冉,你期望通过让他多亲近明含章,意思是让他帮助明含章吗?”
南宫长云笑道:
“是你想得太多了,有你想到的,有你没有想到的。其一,就像你说的,有一部分这意思,是想让他帮助明含章,但也不全是这个意思。
“其二,是想通过他们的接触,增加他们的认识,达成他们的信任程度。其三,还是想通过昌云冉的环节,把这个意思扩散出去,让大家看看这个人能用不能用,就这么简单。”
李明阳喝了一口汤,想笑,结果把自己给呛着了,咳嗽半天才说:
“我不得不说你思虑的深远,如果通过昌云冉扩散出去,那得造成多大的影响啊。”
南宫长云无奈的说:
“你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好明含章是一个方面,关键在于别人的认可,这才是重中之重,还是我说的,我不认为我看中的人就非得用他。
“如果别人看中的人,他与明含章相比会更好,那就用别人看中的人,这就是关键。”
这次,李明阳才算真正的明白南宫长云的用意,他是不拘一格选拔人才,给文明帝国选定可用之才,就像他说的,反复遴选,反复甄别,最后才一锤定音。
南宫长云如此做来,就怕出力不落好,好在明含章是忽然间碰到的他们,虽然自己等人光明磊落,但架不住三人成虎,别人给你泼脏水,污蔑你,说你无利不起早怎么办,难不成找所有人去理论一番?
自己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没有完成,谁会管这样的事,反正南宫长云是不打算和任何人理论,嘴是长在别人身上,手是长在自己身上,他所能做的就是认真把事情办好,修真者的长处就是先做好自己,不管别人怎么说。
正常情况下,有利无利都不算多大的事,但是作为世外的修真者,到时候真能脱离出来吗?
好在自己,季奉康,昌云冉,南宫长云都是磊落的汉子,到时候哪怕是拼上一身刮也要把出头恶心的人,斩杀在当场,只要是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就不怕半夜鬼敲门,李明阳心里暗暗发誓道。
他们回到二楼自己的住房,直接进入昌云冉的房间。
南宫长云豪放的大笑,说道:
“刚才问你身体怎么样了,你说好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宜然枚雪说百胜芳出品必然是精品,但也不会好的这么快吧,这次得仔细看看到底怎么样了,省得在这里提心吊胆。”
昌云冉只有苦笑道:
“哪有如此不相信人的?我虽然目力不可见,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啊,难道你就不会内视了,很方便的。”
南宫长云只得不好意思的说:
“我这是太计较你身体的得失了,毕竟是我不小心所致伤,好在还不到元婴期,一到元婴期所有的一切都会推倒重来,那会使身体发生一个飞跃,到时候我们再重新来过。”
对于南宫长云一直计较昌云冉的身体,别人还不好说,对于当事人来说,那是没伤着自己,如果伤着自己了,就会像自己一样,嘴里不说,心里多多少少要有点不忿的。
但是南宫长云一直心里抱愧,有愧疚,昌云冉心里的一丝芥蒂总算消失殆尽。
李明阳立刻笑道:
“不管好歹,我们先看看到底咋样了,如果是好多了,或者基本恢复原样,我们也皆大欢喜,不是吗?来,趴那里别动,我们过来瞧瞧,先说好了,控制住气体,不要乱喷!”
昌云冉也感到了李明阳这个大嘴岔,话说的实在,他利用插科打诨来化解不愉快,心说有个这样的兄弟真好。
李明阳把手里带上来的饭食放在桌上,上来不由分说把衣服掀起,看向里边。
南宫长云也过来,搭把手直接把昌云冉身上的衣服脱去,再解开绑缠的白布,白布一解开,大腿根部立刻显现出来。
只见受伤的部位,已没有一丝伤痕,昨天看到的一寸宽的伤口,一是恢复如常,南宫长云反复细致的检查、梳理,已经完好无损。
虽然说南宫长云对百胜芳的制药能力,心中也是十分佩服,但现在看到的情景,已远远超出意料之外,不是一般的好,简直神了。
他伸手在受伤的部位仔细按压,揣摩,足足抚摸了半刻钟,才算相信这个事实。
南宫长云字斟句酌的说:
“最近这段时间,右腿千万不要用力,左腿能担待的,就用左腿好了,真用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吭声,我们可以代劳。”
李明阳脑子反应得快,马上接口道:
“对,凡是用力的活计,都有我们来代劳,特别是和嫂夫人相会的事情,我更愿意代替。”
南宫长云正愁找不着茬口,立刻和昌云冉同时说:
“一边去,没有你的事。”
后面南宫长云又接着说:“也没有我的事,我在门口放风,你哪里凉快去哪里。”
然后大家哈哈哈,一阵大笑,笑过之后,一切都显得云淡风轻,即便有的芥蒂也都烟消云散了。
昌云冉吃过饭后,南宫长云好言相劝道:
“老哥,怎么着也要去见见任振雅吧,如此不长不圆的,作为咱们世外的人,不是应该积极主动吗?”
南宫长云的意思很明白,你不主动去找任振雅,任振雅是不会找过来的,主动权占在他手里,一饮一啄,皆是智慧。
李明阳在旁边插话道:
“对,是这个理,虽说当时大哥愿意为他奔走而呼号,但是真正实行起来,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们为之丧命,这些你认真想过吗?哪一个朝代的更替不是风起云涌,大兵过后赤地千里,有谁为这些老百姓认真的考虑过,所谋者,不就是夺国吗?”
南宫长云还真是错看了李明阳,他现在说的话,可以达到言简意赅,原来想着李明阳思想有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有点天马行空,没有全局观,原来都是看错,现在是彻底改观。
昌云冉笑着说:
“本来,我自从躺在这张床上,就不断地在思考是见他好,还是不见好,现在听了李老弟的话,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让我刮目相看,‘所谋者,不是夺国吗’?
“真是振聋发聩,我们只知一个朝廷腐败揭竿而起,一个个奋勇向前,他可能是为其君主,为其所食俸禄,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十不及一,甚至百不及一,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如果百姓不蒙难受死,皆因为昌云冉兄劳苦功高,我们虽为百姓奔走,所谋者,不及其一,你的善心为我等所公知。”南宫长云的话如涓涓细流,滋润着昌云冉的心田。
使这个汉子非常感慨,如南宫长云行事的不多,能够和他们一起心心相印的,绝无仅有。
人这一生能交到这样的过命朋友,也算是一切付出都算值了。
李明阳不以为意,原来他说的话,也只是想到了,就说出来,说过之后也不当回事,也不会沾沾自喜,所以他催促道:
“任振雅具体在哪里,你倒是说说,我们一同去寻他?”
昌云冉说:
“如果找到他,我可以直面告白事情的缘由分寸,直陈利弊,力图打消他起事的念头,不就是他‘抛却十万头颅血,敢叫天地换颜色’吗?
“我就是受他这句话的影响,以为凡人老百姓不就是图个血气之勇,换得天地吗?却原来,这都是错了。”
几个人说罢话,一起出门向外面走去。让整日里在广阔天地里到处奔忙的人,如昌云冉感到一切都是如此开阔,使他如同焕发了新生一样,这一切是如此美好。
哪怕是站在在这里,看着门外细雨菲菲,或者是暴雨连天,夏雷阵阵,狂风暴雨,这些都比囚禁在屋里强。
这是不受一症,不得一福。
他们几人出来,到柜台去结账,李明阳跑在前面,问了价格,然后抛出一锭银子,说不用找了。
南宫长云和昌云冉边说边笑,来到门口,想想原来在荆少康的家里,哪有现在畅快,一天到晚不但看老的脸色,也要看小的面子,他不由叹了口气。
“为何长叹,昌大哥?想起了荆家的所作所为了,引起感怀?我还没有问你是怎么到荆家从教,教育他的荆少康的?”
昌云冉说:
“往事不堪回首,那时任振雅说让我在徐源府插起一杆旗,积聚人气,给我推荐了荆少康,这个孩子是个标准的二世祖,整天耍横打愣,那是无恶不作。
“与其父荆太春就不像一家人,倒是和其叔父荆富春倒是挺想象,我看这荆家啊,非要毁在叔侄两手里不可。”
南宫长云倒是奇怪了,说:
“这可能跟他叔父长时间在一起有关,荆太春可能整日忙于外务,对这个荆少爷缺少管教所致。
“好歹是荆家的事情,你只要撇出来,其他就与你没有关系了,许多事情都是因为处的近了,才有关切,才会操心。走吧,去找任振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