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的头领一声大喝,他带来的人把地上躺着的人围了起来。
不过,这中间也包括南宫长云。
南宫长云又往前面走了两步,那个捕快头领立刻就呵斥道:
“站住,不要再向前走一步,再走一步我就告你阻挠公务,扰乱公共秩序,到那时打你可是你自找的。”
南宫长云倒是好笑起来,说:“我还没有碰见这样的公差,虽说你是捕快在执行公务,可我也没有违法啊,你这样让我一动不动的,究竟是何道理?”
捕快头领蛮不讲理道:“我就代表法律,所有在案发现场的一切人等,全部受我节制,不服气了你可以上诉,但上诉之前请谨言慎行,否则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我倒是想呈上供词。”李明阳戏谑道:
“可关键是你得能接收住啊,不是我看不起你担任的角色如此弱小,撑不起大任,即便是能承担起重任来,就你现在的狐假虎威的做法言行,让那远去哪里!”
头领瞪眼道:“你!竟然如此看不上我,还让我敬重你,我倒是没有不敬重你的意思,我只不过让大家肃静,却没想到收到如此效果,可恼!”
南宫长云想想和他纠缠有点不值当,也掉了自己的份,想把沐云依的行文掏出来,但是他一动,扑快头领就过来拿着武器,逼着他不让动。
对于捕快头领的做法,南宫长云等人自然看在眼里,可即便如此头领也应该如此对待报案的举动吧,如此做派到底是查案呢,还是来严重警告呢?
想到此,南宫长云把眼一瞪,目光犀利的看着对方,道:
“这是何道理?既不让说,又不让做,何况我不吭不做,我掏出来东西总行了吧,你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你也算是真的很厉害!
“我还就是要掏出上峰给我行的公文了,像你等既不守规矩又不按章程办事的,我见的多了,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南宫长云直接把公文掏了出来,上盖大红的印章,书写着龙飞凤舞的字体,这小子抓住公文就要撕碎,南宫长云一句话就让他停止了举动:
“你最好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如果你撕碎了纸张,把你的皮扒了也不顶用!”
南宫长云感到非常气愤,你才多大的官啊,不听不看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撕碎公文,这还了得?
捕快头领赶紧拿着公文看了一遍,瞬间脸上各种表情,丰富多彩,在这里咱就不再描述了,如果南宫长云有的是时间,那就会好好和他说道说道,掰扯掰扯,好在时间不多,暂时放他一马,这个头领才从死亡线上捡回一条命。
南宫长云心平气和的说:
“看了公文作何感想?是不是应该把他们都给抓起来?我的意思是,先把这些人进行羁押,先关几天再说。这个公文,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需要到你们徐源府审验变更就可以了,希望不会引起其他误会。”
捕快立刻说:“好的,一切都按照您的要求进行,……这个,他们不会行动是怎么回事?”
南宫长云马上解开这二十多个人的禁制,之后说:
“这是一些小手段,现在可以把他们羁押走了,该问的不该问的,希望你心中有数,这一次你的所作所为,我心里会记着,如果以后再遇见这样的事,你可要自己觉量着办了。”
捕快连连点头,口中说:“不会了,坚决按照您的要求行事,一切只为了您满意!”
南宫长云不悦道:
“怎么说话呢,不是让我满意,而是你得让大家满意,大家满意了才算你做的功夫到家了,一切都以大多数人为标准,而不是为了一个人的个人利益为准绳,行些吃里扒外的事情。”
这个捕快头领被叮叮咣咣一顿批讲,心里才算安生,不过他心里很不忿,南宫长云就知道他会这样想,开口说道:
“不用在心里嘀咕,有什么可以直接说到当面嘛,或者去上面申述。”
捕快立刻吃了一个惊吓,老老实实的按照要求去做了,把一干违反治安的案犯全部带走。
把这一帮子人打发后,这才清净的回到房间。
昌云冉和李明阳正在说笑,南宫长云问:“说什么呢,那么高兴,说来让我听听?”
李明阳看到南宫长云进来,沾沾自喜的谝1(piǎn)起来:
“没什么,就是前些时日在青林山上,你不是消灭了青林上人吗?你不在,我们只管瞎说的,说得不好,别计较。”
南宫长云不觉得好笑道:“就你能谝,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可谝的,别听他胡诌。”
昌云冉说:“明阳既没有炫耀也没有胡诌,说的都是大实话,我不知道你们在青林山还大战了一场,可见,你当时真没有对我下狠手,我感到十分庆幸,现在想起来我都后怕,脊背上都是冷汗。”
李明阳叫唤开了:“怎么样,既然你不信有人信,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会听不出谎话和真话的区别,我这是在宣扬你的丰功伟绩,可不要不知好歹咯。”
南宫长云无奈的笑道:“算了,信你了,刚才说到哪里了,接着往下说吧,我来听听明阳大哥的好口才。”
李明阳听见有人支持他的讲话,立刻皱眉弄眼的道:
“其实呢,我也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也就是在太谷府有点根基,自小就被别人抱走,从小不记得父母的长相,到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后来又跟着人家打靶子卖艺,那个班主对我真不错,只可惜没有一直跟着,再后来就是自食其力,一天在地上捡了本书,就依靠一知半解的穿凿,成了个半吊子修真者,别的倒也没什么。”
南宫长云想问,他怎么和任振雅联系到一起了,还没有问出来,昌云冉倒是替他问了出来。
昌云冉不相信的说:“这么简单?就算你说的我们相信了,那你就把如何与任振雅联系到一起的,跟我们说说,我对这个感兴趣。”
李明阳无奈的说:“那不是大同小异吗,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值得探讨的?”
昌云冉示意他只管说,他们两人在一边听着呢。
李明阳展开想象的空间,在那里真实不真实的讲开了:
“那是今年春上的阴雨天,我坐在破庙里,正在运功做法,忽然进来一个人,被人打搅了修行的事,本来我是不愿意的,谁知道他和我说了一件的事,让我不得不重视起他来,并且把他当做指路的明灯。”
南宫长云让他继续说,大家都不打搅他,让他一净心的叙述。
李明阳苦笑道:“干嘛这样庄重,不就是阐述一件简单的事情吗,有必要这样庄重?要不要斋戒和沐浴更衣?”
昌云冉笑道:“你真贫气,看看你叙述一件事,把大家惊动的没有一个安生的,一个个支着耳朵在认真地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明阳一看自己就要引起公愤了,只该见好就收,他说:
“这人就是任振雅,不过也没有问我有什么事情,他只是说,我对这样的生活满意不满意,那不是废话吗,当然不满意,这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都知道的事情。
“可以说,我之所以沦落到如此地步,和大的社会环境有着深刻的关系,首先,我被人抱走了,过了几年之后,村里人和我说我是被抱的孩子,我就慢慢的起了疑心,开始注意观察,证实了这件事,接着就是从他们家里逃跑。”
南宫长云紧接着问:“后来呢?”
就在这时,店家老板领着一个人来到隔壁的客房。
这人原来从门前经过,南宫长云还通过透视仔细的看了看,那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中年人,看情势,这个中年人很干练,穿着打扮干净利落。
虽然大夏天的,人们穿着都很单薄,但是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朴素而利落,还透着干练。
南宫长云当时就是这个印象,初次见面,他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知书达理,老板把客人送进房间,回头走了下去。
老板刚走,这个新来的中年人就出来串门子,要和人攀谈,来到南宫长云的门口,敲了敲门:
“打搅了各位,我可以进来吗?我和大家唠会儿磕,不知道能和咱们在一起说说话吗?”
李明阳不悦道:“我们正在说话呢,除非你说的话能让我们听进去。”
南宫长云赶紧劝解,出门在外都是朋友,何苦刁难人呢:“无妨,这些话大家都可以听,来吧大哥,吃过晚饭了吗?没吃饭让掌柜的给准备,端过来,边吃边谈。”
这人立刻面带感激,笑意满脸的说:“已经吃过饭了,在下明含章,出门在外都是朋友嘛,我平生最好交友,希望不会打搅大家谈话。”
说着话,接过南宫长云递过来的凳子,刚准备坐下,一看昌云冉躺在床上,看气色似乎受了伤,赶紧过来探问,严不严重,需不需要请个医者看看?
这一番话不多,深得南宫长云的满意。
首先,明含章为人大气,不计小节,这一点很重要。
其次,为人有礼有节,这一点最重要,有些人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无不鸡鸣狗盗。
再次,为人磊落,这在社会上,尤其是现在的社会上,尤为难得。这三条他都具备了,说明他真的十分难能可贵。
南宫长云也不管那么多,他说:“明阳大哥,继续叙说你的传奇经历,我们大家可都洗耳恭听呢!”
李明阳不好意思道:
“其实也没啥,我从他们家逃出来后,昼伏夜出,这一天我在破房子里蜗居的时候,大冬天的非常寒冷,耍把戏卖艺的人进来了,那时候我已经捡到那本书了,初步掌握了点知识。
“他们把我吵醒后,我就出来和他们见面,班主见我一个人逃荒要饭的挺可怜,就把我带走了,刚过了几天衣食无忧的日子,又在集会上被冲散了。所以,我对这社会非常恼恨,这就不足为奇了。”
李明阳说了后,大家听了,都觉着不胜唏嘘。
南宫长云审慎的问:“就这样见了任振雅,他也没有真面目示人吗?”
虽然说已经知道是如此,可是还是忍不住要问问,看到李明阳无声的点点头。
明含章却在旁边大声道:
“这是什么社会,有钱有地的人吃肉喝酒,没钱没地的人卖儿卖女,更有有人易子而食,这是何等惨烈艰困的局面,让平民百姓如何能活,让人们如何不谋反,人不造反可真的是被天诛地灭了!”
注:1谝:piǎn,意指:炫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