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长云仔细的听着李明阳的述说,越听越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因为这中间牵扯到太多的内幕。
如果认真地分析下来,他觉得,往往是有钱的有名望的人们,被牵连进谋反之中。
有人是随着钱财的曾多,他们不满足于现实中拥有的一切,以图掌握国家的权利,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李明阳却答应了下来,这不能不引起南宫长云的深思。
这种人是从物质上来控制别人,进而达到利益最大化,以求实现自己的目的,要么长盛不衰,利益越滚越多,要么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自己家族繁荣昌盛。
有人却随着名望的日益增长,自信心越发膨胀起来,总想着干涉朝政,影响朝廷的人事安排,进一步影响布局,这中间说不清谁对谁错,现实的帝国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随着文明帝国的长治久安,日渐歌舞升平,这种思潮更加难以控制,人们的欲望和贪念愈发深远的,在现实生活中体现出来。
这两种人,一种是有钱增长欲望,一种是有名增长贪念,但他们都有一种共同的潜质。
那就是都是随着自身在社会上的稳定和增长,并且又逐渐提高了心中的贪欲,欲望更加潜滋暗长,贪念一起就变得越发控制不住了。
实际上,如果从长远来看,每个时代都有他们各个时代的不同点,但是共同点却是一样的,都是不满足,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欲壑难填。
当然,有欲望是对的,任何时代的人们都有自己的欲望,这中间包括各种形形色色的不同欲望,有人逐名有人求利,有人贪图美色,有人就希望长寿。
而,更有人会修真以求超脱出时代的束缚,笑傲人世间,但是,现在欲望超出了时代所能承受的范围,超出了时代局限,这就让南宫长云不敢苟同了。
忽然,他想到,既然李明阳说了这么多的参与谋反的人员,究竟有多少人会真心实意的参与进去呢?这恐怕得要打个不小的问号吧?
不能光听别人说,并且还见风就是雨的,到时候下手捉拿,会有多少人会被冤枉呢?这要问问李明阳了。
想到这里,南宫长云慎重的问:
“我来问你,明阳大哥,究竟有多少人会参与进去呢,我是说抛开大动乱以后,只说现在让他们参与,他们会去吗?”
李明阳被问住了,不过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不确定的说:
“这个,究竟谁会真正参与造反,并且实打实的参加进来,还真是不好说,不过总有百分之三十到四十吧,当时只顾得和他们联系了,任何事情不到最后的时间点,具体情况都会有出入的。”
南宫长云笑着说:
“你这样说,和我观察到的情况是一样的,嗯,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要粗心大意。对了,你说霍善人他的情况是不是有点超出意料,你对霍善人究竟有多少了解?”
说实在的,按照南宫长云的想法他不想让霍善人参与叛乱,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民间好容易出现一个善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如果改组后的文明帝国要想发展壮大,是需要这样的人来支撑的,而不是依靠眼高手低的造反派。
所以他想专门打探一下霍善人的具体情况,好让他认真的想出对策。
据南宫长云认为,霍善人应该不会参与谋反,之所以答应李明阳的劝说,也是无奈之举,说明霍善人在明身自保。
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他不答应参与,而最后才答应谋反,就说明他是在犹豫,是在衡量自身的得失,他是在爱惜自己的羽毛啊。
即便最后答应了,也不一定是真心的,如果是后者,那就应该树立成典型,广泛宣传才更适合其本身的才智!
南宫长云还要去问问,落实霍善人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参与某反,如果是,别人不杀他,南宫长云也要杀他。
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会更能迷惑人心,倘若不是谋反,他要把这些安定的力量作为中流砥柱,把这些人竖立起来,以供后人学习瞻仰,一定要这样做才能以慰其真心。
李明阳深思着说:
“和原来您问的一样,我都不了解霍善人的真实想法,也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那么,对于你来参加反叛朝廷这件事,”南宫长云问道,“你是真心的,还是虚于应付呢?我可是要你说实话,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可以吗?”
南宫长云也不想造太大的杀孽,能挽救一个是一个,能不杀就不杀,当然对于那些死硬分子,他是要坚决予以打击,因为他们生存下来,会对这世界造成更多的不公平。
“这,……”李明阳在犹疑着说还是不说,说了也许会对自己造成不小的影响,自己好容易遇见一个修真高手,他不想错过,但是究竟该如何说呢?
南宫长云循循善诱的说:
“怎么,不好说是吧,你就直抒胸臆,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是不容易的,你害怕丢失你希望的,这些机会如果失去了,可能对你来说就是真正的损失了,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李明阳想了又想,反复纠结,最后一想,是对是错在此一举,于是开言道:
“真要认真的说起来,我是不同意他们谋反这件事的,但是不反又找不到活路,只能把他们打倒再造出一个新的世界,打造一个新的秩序,就是这样,我的想法就是如此简单。”
南宫长云微然一笑,朗然道:
“你说的其实只是一个层面,大部分谋反的人都是出于某个共同的愿望,才想要造反的,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可选项,供你选择。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能给大家打造一个新世界,先不说辉煌灿烂,但是能让大家都真心喜欢的世界秩序,你会如何选择?”
李明阳高兴的说:
“真的?你能重新打造一个世界,建造不一样的世界秩序,我想,参与的人会很多的,我会第一个报名参加,只要你能真正的开创一个崭新的世界。”
“呵呵。”
南宫长云看到李明阳如此动心,说明自己的想法是合适大众利益的,如果能认真的保持下去,永葆青春,永葆活力,就要义无反顾的去打造她,使之万古长青。
这个想法,现在开始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逐渐萌发出勃勃生机和活力,他要按照这个单纯的想法,用力的构造出一个桥架,使大多数人在里面添砖加瓦,活力充沛。
只要调动人们的欲望,使老百姓乐此不彼,愿意参与国家的建设,可以说其善莫大,其功莫高!
这是见到李明阳一来,最高兴的事情,因为这一瞬间,他在文明帝国的路,前进方向,才清晰的明了起来,轮廓也渐渐显形,目标也更明确。
哪怕是粉身碎骨,拼着舍弃修为,甚至性命,也要为这里的老百姓谋一番福利!
这是南宫长云心中暗暗的誓言!
南宫长云的脸上泛出一瞬的光彩,几乎让李明阳仰视起来,南宫长云高笑道:
“我们修真者一是出世,二是入世,路见不平拔刀铲除,世事昌平急流勇退,这是真正的修真,而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大肆杀伐。
“我见世界大同,心自安昌,虽不能见,但我心定,这如何不是一种态度?!”
李明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的话,犹如波浪席卷文明帝国:
“好,我愿意从今以后追随先生,走南闯北,哪怕是风花雪月一场空,我也愿意追随左右,只要你先把文明帝国的乱象荡平,我就甘愿相随,虽不是师,但胜是师!”
听到这里,南宫长云哈哈大笑,一挥手把房间布置的屏蔽罩和反击罩给解除了。
他豪迈的踏出一只脚,来到外面,两个人边走边说自己对文明帝国的建设构想。
南宫长云说到高兴处,问道:
“你们的头领是谁,他是何方人士,心胸大不大,你看他能成大事吗?”
“这个主谋,为人精明,但是没见过他出手,所以好多举措不好说。”李明阳接话道:
“我也没有见过他的面,他头戴道法面具,不能看清,但他说话又不知道是男是女,还是年轻少壮,这些都不清楚。”
“哦,原来如此。”
南宫长云把他从羊安在得到消息一比较,看到这主谋行事还很诡异机密呀:
“他如此诡异的行事作风,说明他把命看得很重,这是主要的,当然为防止遇害,这些也不能说他顾惜性命。”
李明阳玩笑着道:
“听您这样一说,您真的不是上面派下来,对我事业的开展作指导的?难道真的是和谋反主谋的指导思想,进行背道而驰、相反举动的?”
南宫长云很兴奋,为了这个跟随者,为了以后打击造反组织能够顺利开展,可以说展开了一个新的天地,他把年轻人的秉性展示无遗。
他随后说:
“当时为了和你说上话,不得不用假借的方法蒙混过关,当时想着你如果是死硬分子,或者稍微表现的冥顽不化,我就会对你实施制裁。
“你不要咧嘴笑,我见你年龄也不大,为人也不是像人说的十恶不赦,所以,我心情一柔软,就把你招降了。”
李明阳不依不饶的说:
“敢情我在您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啊,还不如我参与谋反呢,好歹事成之后人家会给与顶级修炼功法,再开辟一座山脉让人入住,以此作为道场。
“以后开山收徒,开枝散叶,发扬光大门楣,就成为维护皇族的重要支助点脉,入则作为供奉,出则修身养性,那不是很快乐惬意吗?”
“呵呵,只要你愿意你去吧,我这个前景广阔,不再收留了。”南宫长云大笑道。
大街上又开始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起来,向晚的而阳光依然明亮,不舍的收敛最后的余光,依然照常撒下辉光。
夕阳把树的影子长长的投射出来,绕过夕阳下斑驳的树影,来到周围没有树木的大道边。
南宫长云皱眉道:
“再不要说你还要参与谋反的事,但凡为皇者不坐江山时候,给你承诺的好好的,但是当他坐上九五尊位,他可以矢口否认原来的许诺,你难道没有看过这样的书籍吗?
“譬如离这遥远的一个帝国,前有杯酒释兵权,后有火烧庆功楼,都是为帝者孤寡之心所致,哪有体恤民本的思想在?”
李明阳感慨的说:
“诚然,为帝者是独夫民贼,人人皆愿杀之,取而代之。”
“错,杀之代之,这不是乱象纷呈是什么。”
南宫长云叹了口气,解释道:
“一个独夫被杀死,另一个民贼来代之,这是何种道理,天下昌明,得需要掣肘之势力,可不要妄动杀伐,到时候陪葬的都是劳苦大众,知道吗?”
这是南宫长云初步形成的民本思想,已处在萌芽中,究竟到何时才会茁壮成长起来,那还得需要些时日吧。
“受教了。”
李明阳暗道,这个先生究竟是经历了何等的变故,使他如此年龄就成熟起来,年纪轻轻竟然见识如此非凡,他嘴里说: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咱两个相谈甚欢,但是有一个问题,总要问问您,我这心里才能解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