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汇合到一起,继续向着景风府飞行。
季奉康已经把,田地里劳作的农人安置住,让他不要惊慌失措,野物已被逐放到深山老林,不用再担心害怕,万事无忧了。
大半夜,两人展开一番对话。
南宫长云问:“呀呵,奇怪了,你是怎么知道路是怎么走的,难不成你在这条路上飞行过?”
季奉康显摆的说:“当然——不是,你知道我在这里应该有段时间了,还记不记得我被骗去找你们的麻烦啊?”
南宫长云就没搭理他,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意思是让他继续往下说。
本来想卖个关子,引起对方注意,可南宫长云根本就不接腔,季奉康觉着有点气馁。
当然季奉康不是真正气馁了,而是想卖个关子,引起南宫长云的注意罢了,见他不上钩,只得道: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怎么没有一点情趣呐——”
南宫长云瞥过来一眼,说:
“要情趣也得分时候吧,难不成在天上我就来挑逗你,长风呼呼的吹着很好受,还是你能抵住夜晚的凉风吹拂,要不你把法术撤掉让风吹吹,试一下可好?”
山野一片雾蒙蒙的,下面的林木黑魆魆的不见一点亮光,一派静谧的夜色,笼罩着大地。
季奉康直接落在一颗大树上,高喊道:
“下来歇一会,这大半夜的也不见一个人,一直在天上飞你也不觉着无聊吗,先下来歇一会,现在还早得很,天不明就会赶到。”
飞落下来,寻到一比较自在的树木,悠然站立在上边,南宫长云道:
“你这样不论任何时候,都要先找到自己心理的着落点,其他事情都向后放置,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折了根树叶噙在嘴里,季奉康怡然自得的说道:
“也不是像你说的,先寻求自己的心理安适,再做其他,这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事,干嘛非得上杆子往上撵,遇见事情了坚决不放过,这还没有遇见,你却偏上赶着往上蹿?先说刚才话题,这两场事情,应该能联系到一起。”
这才使南宫长云感到有兴趣了,往前凑了凑道:
“继续往下说呀,你就这样把人吊着不上不下的,会非常难受的,赶快说呀?”
季奉康故意等待一会,觉着心里舒坦了,才说:
“小样,我就不信你落不到我的手里,哈哈哈。我刚到这里时,就是到处游逛,修真不就是路见不平就伸手吗,这段时间把这里摸的七七八八,把全郡的地理位置基本上做到了心中有数,所以就遇见骗子了。”
南宫长云听了后,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等了一下道:
“首先,你说的是啥啊,简直是一盆糨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大致把你的话捋了捋,知道你说的是啥了,你对这个地方比较熟悉,再者不小心遇见骗子了。
“其次,这件事情牵扯面很广,叫人不得不停下脚步认真的帮忙平叛,如果乱起来不是一时一地,而是全国乱成一锅粥,这不是上赶着找事情做,知道吗?”
季奉康疑惑道:
“你这样说,好像我又考虑错了?我只是想着充其量只是一地方的事,谁知道牵扯面还很广?”
“但凡一个朝代的谋反,到风起云涌,它总有一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
南宫长云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说:
“文明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人们会去寻找出路,但这是一个非常久远的过程,人们会死伤惨重,我们要做的就是,从源头上把谋反掐灭在萌芽状态。”
季奉康更加疑惑了:
“不是,老弟,你人为的把他掐灭不是影响它的进程了吗?到时候咱们走了,他们风云再起,人们不还是陷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些你都考虑了没有?”
南宫长云悠然道:
“这就是要和你说的第二个问题,改组国家机器。虽然我还没有寻找到真正的途径,但我有心把国家改造一遍,皇帝不行了换皇帝,主要大臣贪腐严重换大臣,不让他一个漏网,这不就结了吗?”
季奉康这回才真正的明白,他们要做的不是一场小事情,而是一件大事情,可以说改天换地,把国家真正的主要人物,给他轮换一遍,这样看来会好很多吧?
他不自觉地,就代入了改天换地的大事件当中,想起来把皇帝老子给提留下来,那是啥感觉,从开天辟地一来,就没有出现过吧?
兴奋了一会,他忽然想到,这要是以后再出现昏君乱臣,会不会又该乱了,一想到这里,不觉兴趣索然。
南宫长云看季奉康原先还兴高采烈的,忽然变得寡言少语,以至于沉默下来,就问:
“是不是又遇见难事了,怎么刚开始的兴奋劲头去哪里了?”
季奉康叹了口气,说:
“最不容易,上手最难的是修真。可是我这段时间看到,生活最艰难的却是老百姓,人们处在水深活人中,他们是招谁惹谁了?我就想,为什么他们会受苦受难,一定还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你说如果再要有欺压良善的,该怎么办?”
“呵呵,我就知道你陷入死胡同了,我还有个想法没有总体形成。”
南宫长云意味深长的说:
“如果一旦形成我的理念,一定会认真推行下去的,把它深入落实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满天乌云风吹散,说季奉康没热度吧,还真不假,一听南宫长云的说辞,季奉康立刻放下心中的包袱,就像啥事也没有似的,就想和南宫长云再唠嗑点啥。
谁知道,还没开口,就被南宫长云给挡了回来。
只听南宫长云笑道:
“这回可以放开心扉,安心自在的走了吧?”
季奉康在嘀嘀咕咕的说:
“怎么跟着你这么没意思,没有一点情趣……”
南宫长云打趣道:
“你是不是该找媳妇了?要不怎么老是觉着没有情趣,你不认为你有问题吗?”
季奉康一瞪眼:
“我说你没情趣,如果你没有女人分担压力,我给张罗着一个女人,慰籍慰籍?”
“拉倒吧吗,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宫长云笑道:
“真要遇见了,我会自有主张的,但不是现在。我和你说的这些,也不知道你烦不烦,这可不是简单的说教,这次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认真的去做的,我想你会明白的。”
“行,既然你说了,该做就做,该走就走,我决没有二话。”季奉康说着站了起来。
这次把话说清楚,等于开解了季奉康心中的疑团,这个疑团的解开,南宫长云觉着很有必要,起码以后会配合得更默契。
两人从新飞起来,继续向着景风府前进。
前面已经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田间地头,有些早起的农人已经在田间开始劳作了,作为农村的苦出身,他们觉着很亲切。
南宫长云看看季奉康,季奉康用手一指下面,想停下来,南宫长云摇摇头说:
“再过一段,就停下来。”
季奉康奇怪道:
“你不觉着饿吗?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干活,反正早吃晚不吃,我看到了两只兔子,你别和我争,只要配合我就成。”
说着话,按下风头,落到地上,小心翼翼的向兔子摸去。
南宫长云看到季奉康有点恶趣味,不觉一笑,也落到地上,把兔子惊得两下奔逃。
季奉康埋怨道:
“他大爷的,你倒把兔子惊跑了。你就不会悄没声的,偷偷潜行过去?”
“嘘!”
南宫长云打了个悄声,他用草根枝条简单扎了个笼子往地上一放,刚放好,兔子就向笼子跑过去,滋溜一下就钻进去了,回手把前面的盖子一压,兔子终于跑不出来了。
然后,就起身,呼啸着向另一只兔子飞掠过去。
季奉康也向兔子飞掠,眼看南宫长云比自己快,就赶紧喊道:
“说好了让你配合,你怎么一点也不听指挥呢?”
“别管了抓兔子要紧。”南宫长云话还没说完,就伸手向兔子抓去。
季奉康急了,风驰甩手就射向兔子,而南宫长云刚摸到兔子,结果被季奉康唬了一跳,赶紧松开手,兔子的脑袋已经离体。
南宫长云笑道:
“你就不知道我已经抓住了,还用飞剑射杀?”
“这就是为了检验你配合的灵敏程度,想你的境界比我高,飞剑又耍得比我稳妥。”
季奉康自得其乐的说:“如果这点小把戏就控制不了,那就赶紧回家娶媳妇得了。”
“谬论。”
南宫长云笑骂道:“歪理邪说。”
他们两个把两只兔子给扒皮洗脏,烧烤着吃了,季奉康吃了兔子肉,脸上嘴上一道道黑线,南宫长云也没理他,直接向田间的大爷走去,高喊道:
“大爷,我们逮了兔子,肉没有吃完,剩下的兔子皮和肉给您拿过来了,您慢用,我们走了。”
这大爷以为肉里下了迷药,但一看季奉康的脸上横七竖八的黑道道,疑心顿消,连声道谢。
事情有凑巧,这边两个人刚把兔子肉吃过,就见一个女子四十多岁在前面一闪而没,看样子是进入前的村子里了。
南宫长云看着那个女人问老大爷道:
“大爷,前面的村子是个大村庄吗,有没有大户人家呀?”
大爷赶紧笑着说:
“你只要看村里的绿树就知道了,一排排绿树成行,前面那一大片就是村子的轮廓,这是任家庄,是个大庄子,自然也有大户人家了,怎么,你们有亲戚在这里?”
季奉康马上说:
“不是有亲戚,我有个朋友说在前面的庄子,我还以为任家庄还有多远呢,这就是任家庄啊,我还没有来过,你给我说说,这个庄子里都谁家最富有,人望最高?”
“人望最高的,自然是最富有的了,这里有个任枫山。”大爷趋近前来悄悄的说:
“不过那些话都是唬人的,任枫山表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这个庄是方圆左近最大的庄子了,任家挂过三次千顷牌,前面有两次,那是祖辈时候的事了,但最近他家才又挂上千顷牌,这时土地聚敛得很厉害,可看他任三尺是真的很厉害。”
南宫长云疑惑道:
“千顷牌?这是怎么说?那个任三尺又是怎么回事?”
大爷徐徐的说道:
“百亩为顷,千顷,是说地域很广阔咯。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哎,任三尺,是说他挖地三尺了,你们说说他厉害不?”
“厉害啊!怎么不厉害,大爷。”
南宫长云笑呵呵的说:“这么早就下地做农活,这地,应该是自己的吧?”
“哪里轮得上我们有地呀?这都是老任家的地,我们是租种的越多越贫瘠,你不租种又不行,这是死循环,没法子……哎。”
季奉康疑惑问:“刚才从大路上过去的那个女子,你认识吗?”
大爷皱着眉头说:
“不认得,怎么了?我还以为和你们一块来的,男子精神大,打兔子摸狍子,只要有吃的,都能往嘴里塞,哎,现在地里绿旺旺的,到秋天还有没有这颜色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另一个光景吧。”
如果不是遇到这两个人,估计大爷说的地里变颜色,恐怕是早晚的事情。
南宫长云安慰道:
“没事的,只要您老人家一切向前看,都会好起来的,不打扰您劳作了,我们先走了。”
刚走过五十步远,南宫长云就说:
“刚才的那个女子应该是我们要抓的人,看气势,看身板,看境界,都应该是杨莙茹没错。咱们两个好好的合计合计,突袭任家庄,先把她抓个现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