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奉康的飞剑连点两人,二人皆受伤失去了动手的能力。
就是军士倒地后,在地上翻滚喊叫:
“疼死我了,咦,疼……我这胳膊要掉了,……立刻阻止这个十恶不赦的凶徒,快,立刻阻止他!”
佥事躺倒在地,在痛苦的嚎叫,声音低沉,不停的呻唤。
旁边的人都吓坏了,以为他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全都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一个人说:“这不是土匪吗?怎么上来二话不说就砍人了,赶紧阻杀他!要不,我们都会死得很难看的。”
另一个说:“就是,谁上去制止他,不要让他用利器行凶,把他的武器没收了,好好收拾一顿!”
申定庵一刻也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解说道:
“我说诸位,不要起哄好不好,以为人多就能赢得胜利,在这点上是靠不住脚的,来之前我们知府已经告诫少惹事,多帮忙。
“所以一到这里就和大家说,这两位先生必须要善待,否则可是得罪不起,结果都谁听了,还是谁信了?!
“事情出来了,一个个都张牙舞爪的,难道要把下面府城的人都抓住,你们才会满意?这样各位都会自在了,是吗?!”
季奉康的风驰飞剑还在飞舞,每过一圈都带动风声,在“呜呜”啸叫,其声凄厉难听,其势锋芒毕露。
这时他把风驰收回,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的说:
“大家都听好了,就是因为地上躺的这个佥事,不知眉眼高低,自以为很了不起,不把任何人放进眼里,整天牛逼哄哄,所以习惯成自然咯。
“听不进一点告诫,不接受别人的忠告,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可他呢,不但推波助澜,还要把我们都打死,要这样的官员何用,要这样的官府何用?”
这最后一句话,南宫长云听着不是滋味,心知这样吵下去,没完没了,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立刻道:
“说这么多干啥,奉康大哥,先把这两个伤员看看,别留下啥好歹,其他的等太守来了再仔细的和他说,哦,是府君,在古代太守可是和君上一样的,不能怠慢了,是吧?”
南宫长云为何说太守是府君?因为他想清楚了,这个太守穷极无聊,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就是想借他们的手造成混乱,就是想找点娱乐。
像这样尸位素餐,饱汉不知饿汉饥,这些官员要他何用?!
所以,他也感到气愤,人只要在别人的承受范围内搞点娱乐,也不是不行,总之无伤大雅,但太守做的这算什么事?
故而,出言恶心他,如果他以君上自居,那就和谋反一样,不用皇帝来彻查他,自己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看来这个太守的身份值得思量,应该和皇亲国戚能联系上。
为何会这样想?因为这文明郡(省)是太祖起兵造反的地方,是太祖的生身之地,这里有他们的祖坟,有他们相信的风水,有他们相信的风脉。
所有这些,是不会让别人来当这个太守的,如此一想,就能推理出太守的大致出身。
其一,谁离他最近?最近是他的本家,是他的兄弟,但是既然辛嘉没有说明文明郡府的太守应该称为王,那就不是最亲近的兄弟,亲兄弟一般会封王的。
既然不是,那会是谁呢?应该是三代以内的近亲兄弟。
其二,皇后和太后的近支会不会做这个太守?要说也可以,可如果说到防范意识,只要皇帝不是糊涂蛋,太昏聩,要么就会用宠臣。
但是绝对不会用外戚的人,守自己的祖陵。
其三,听辛嘉说,文明国和其他国家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之一就是对祖陵特别看重,可以说达到了极为尊崇的地步。
如此一推理,派官驻守祖籍地一定要慎重,但皇帝会用谁还得看他自己的决定,别人想太多都是瞎猜。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想了,管他们谁做这个太守,只要为普通老百姓谋福利,都是好官,好逸恶劳,只讲究吃穿,不顾百姓死活,那都是恶官。
先见见这个太守再说,到这里这么久了,他听也该听见了,太守听见后也该跑出来围观吧,是刚才闪一面,让自己看见到的人吗?
南宫长云朗然的说道:
“各位兄弟,大家都辛苦了,都是为了文明国的基业,想让她长治久安,所以抛家离舍出来从军入伍,大家的心意我理解。
“但是呢,也请大家为国为民不分先后顺序,接纳我们兄弟,说实在的,我们其实不是来混个一官半职的,费尽千辛万苦,是来给文明国做贡献的。”
话一说出口,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不信的意思明摆着。
这一帮官混子,混吃混喝混官职,就是不会混个人模狗样,办事不凭良心,处处讲究利益。
所以听见别人说,要为国为民做贡献,就嗤之以鼻。
越往高层去,这样的人越多。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
“当然,要说漂亮话的人很多。”南宫长云继续接着道:
“他们与我说的不一样,可是我要说的是,我身怀重要情报,也不是危言耸听制造紧张气氛,请指引我们去拜见太守,因为我们是修真者,不会参与俗事的管理,只为帮忙,尽一份绵薄之力。”
申定庵听到这里,才开口向大家解释,因为当时乱糟糟的,就像一团麻线,越扯越乱,别人解释什么,他们也听不进去。
就像刚才,南宫长云还没有说一句为文明国做贡献的,遭到众人的无耻嘲笑,不知道这些混吃等死的人们,到底需要啥?
他这时瞅准机会,及时站出来说道:
“大家听的不错,这两位先生确实是修真者,平常他们都是尽心于术法修炼,不理俗务的居多,既然参与进来,就说明事情超出可接受的范围,同时也说明这是大家的幸运,我想大家以后会理解的!”
看到大家一声不吭,申定庵也没招了,难道是要给伤人者一个处理,非得要见见血腥,这样大家才会满意吗?
让他们想想还可以,如果真要他们下手杀这个季奉康,嘿嘿,那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这时候已到下午,树上的知了在“吱——吱——”叫得烦躁,有些围观者脸上都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做一个表率。
季奉康的火爆子脾气又上来了,立马说:
“大家是不是要打要杀呀?那就拿出来一个章程来,谁刚才说要杀我的,行啊,有本事就站出来打一架!
“我可先和大家说好了,打架的事,我最服气这位南宫老弟,别人来了要想保着胳膊和腿,只能听天由命了,我的话说完,不服气的就来吧!”
南宫长云笑问:
“刚才的人都做好处理了?没有留下什么隐秘之症吧?不要动不动就和人家打架,那会丢了你的身份,对于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使大家从根本上认识到我们的能力,不是亮出剑芒就行的。”
季奉康本来还想解释,一听南宫长云的问话,立刻说:
“那个军士受了点皮外伤,他之所以打滚喊叫,呼天抢地的,是想从声势上占住理,至于佥事嘛,那是剑气点住了他的麻穴,不得不嚎叫,我下手很有分寸的。
“从现在开始,你说啥我就办啥,你指东我绝不往西,我都听你的,我也不想浪费精力,在这些乱七糟的事情上。”
南宫长云凝重的道:
“诸位,这两个人你们或许没见过,甚至没听过,但是你们谁知道他犯的是什么罪吗?你们谁知道他的出身吗?”
说到这里四周扫视一眼:
“对,这个就是虞廷蔺,虞氏家族的权势在当年大不大?不要吃惊,是非常大,但是现在却沦为阶下囚,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不久之后,会让大家知道,现在去见太守,可以吗?”
这时候,众人一听虞氏家族当代族长竟然都被抓了起来,这可不得了,啧啧啧,可见案情确实不小。
这三个押送的人,也不是在场的军兵们能够应付得了的。
那么,究竟他们犯了何罪让抓起来了,还让修真者直接押送到省城,当年跟随太祖起兵立国的庞大家族,竟然抵抗不了抓捕,所犯案件应该不会低。
到底犯的是什么罪行呢?是犯强奸了,强奸了几个人?方法变态吗?还是犯杀人了,杀了多少人?杀了一家,还是一个村?
一想到强奸,就忍不住兴奋,想到这里不自觉的跃跃欲试起来,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嘤嘤嗡嗡吵闹不停。
还有的人,想到了杀人,眼睛慢慢变得血红一片,眼前犹如尸山血海,百姓的尸体在其中飘荡。
说什么的都有,大家小声地议论纷纷,有如苍蝇一样。
南宫长云说罢,向申定庵传音问:
“大哥,你说刚才那人是不是太守?你不要说话,是太守,你就点点头,不是就不用做动作。”
之后他展眼一看,申定庵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想了想他示意季奉康过去和太守说话。
季奉康却来到佥事跟前,把飞剑一闪,让他看了一下,问:
“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谅解,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了,请带我们去拜见太守。”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传音道:
“告诉你,这两个人都是蓄势谋反的人,识相的话就赶紧把我们领过去,如果耽误时间长了,事情出现变故,可不是你能承受的,知道吗?”
佥事吃惊地望着季奉康,随即点头,站起来领头向外走去,边走边说:
“都散了吧,刚才是一个误会,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尽好职守。几位请跟我来,请!”
这次,佥事表现得很听话,头前带路,南宫长云问:
“佥事怎么称呼,哪里人氏?刚才得罪了,多包涵!”
佥事诺诺连声道:
“不敢,都是为了文明国,刚才是我不对,明明申定庵捕快已经和我说过,但是我没往心里去,是我该死,还望不要怪罪……小人姓蒙,家住哥乐郡彩狐府。”
季奉康调侃道:
“太守名讳是什么?你不会和我们一直打哑谜吧。”
蒙佥事由于吃了他的亏,听了也不敢再嚣张,赶紧竹筒倒豆子道:
“太守本姓明,是陛下父亲的在外的私生子,现在姓沐,叫云依,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哥,现在上岁数了多少有点收敛。”
南宫长云听到了重大消息,并且和自己猜想的简直是……套用季奉康的话就是太娘的操蛋了。
他笑问:“沐太守多大岁数?”
蒙佥事一想自己恐怕说多了吧?不过,既然人家问,自己就说吧:
“他是这样,陛下现在已接任帝位将近五年,接任前,先帝已向陛下讲明他有个弟弟,和他年龄小一两岁,让陛下给与照顾,先帝大行时已八十多了,陛下现在有六十七,而沐太守现在有六十五岁,干过这一任就该致仕,回家含饴弄孙了。”
季奉康快言快语道:
“想不到老皇帝还是个风流情种,但是对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看起来民谚有语:生父当有明恭帝。这句话原先我听说过,到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长见识了,哈……”
笑了半截,后边的笑声他自己捂着嘴,“吭吭吭”,笑不可抑。
蒙佥事一看快到太守的书房了,赶紧惊叫道:
“噤声,不要笑了……”
南宫长云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说:
“蒙佥事说得对,不要笑了,这不礼貌,马上要见太守了,注意你的形象哦。”
蒙佥事趋前几步,敲敲门,书房里传出来威严的声音:“谁?何事?”
蒙佥事恭谨的回道:
“回太守的话,虞城府押送犯人虞廷蔺和羊安在到此,申定庵还在看着犯人,特来禀明,请予接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