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吃过食物,众人来到书房。
辛嘉伏在桌子上,拿起稍作思考,提笔一挥而就,一份公文洋洋洒洒展现在大家面前。
不愧是知府所书,字里行间飘洒一股英气,字体俊逸和豪迈,透露着洒脱,这篇字体把辛嘉为人的风骨,表现得淋漓尽致。
等笔迹晾干后,南宫长云把这篇公文卷起来放进储物袋,和季奉康一同来到大牢,与申定庵把虞廷蔺、羊安在提了出来。
南宫长云一看羊安在的断腕处,伤口还在渗血,哩哩啦啦流了一片,稍站片刻地上就会有一片血迹。
两人停下来,又把伤者右臂上的穴位解开,血立刻喷涌出来,南宫长云又快速的连点几下,终于止住血不再流出,再把缠布给他裹上,包扎好才又继续前行。
季奉康看到南宫长云给羊安在修整伤口,撇撇嘴到一旁找申定庵说话去了:
“我说对他那么好干啥,既然他不知死活,我们还怕世上会少条贱命吗?这种人就是小强,抗性非常强大的。”
附到申定庵的耳朵上悄悄说道:
“我就是故意砍他一剑的,谁让他不合作,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其实,对于那个女子萧美人来说,还是有点下不去手。
南宫长云认为萧美人既然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与虞廷蔺本身的作风有很大关系。
你虞廷蔺作为族长和一家之主,整天都做点什么啊?
不是和这家明铺,就是与那家暗盖,就会和人家拉皮条,就不会做一点好事。
要么就是到外边仗势欺人,要么就是欺行霸市,简直是无恶不作。
南宫长云算看透了,长久的兴盛,不会带来一点好处,教育机构和家长就不会以身作则带个好头。
官府的尸位素餐不作为,民众是见啥学啥,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形成今天的破败局面,形成现在的民不聊生。
作为世间的人,他概叹,谁能给世间平凡的人们,立一个好头,起一个良好的带头作用,不贪不腐,清正廉洁,教化于民?
想想都泄气,抑或是离世求仙访道,做一个遁世的人?按下心中的无奈,还是处理好现在的事情吧。
想至此,南宫长云向辛嘉道:
“辛知府,走之前,我郑重的告诫你,不管我们回来不回来,你都要行为天下先,做为天下率,一定要率先垂范,为世人立个表率,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就是等到荡平萌芽中的叛乱,萧美人倒是没多大罪过,把她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吧。你还有什么交代的?”
辛嘉想了想说:“既然南宫先生垂询,我别的倒没有可交代的,只是到了一些州府,那里可不一定会和虞城府相同,请多注意,多担待吧。”
季奉康疑惑道:“和这里不同?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你得说清楚呀,打哑谜啊?”
南宫长云急忙揽住季奉康的肩膀,和他说:
“你怎么那么笨呐,辛知府说的是有些地方官员贪腐,多注意他的言行,真要是看见贪腐的奇怪现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把事情弄僵了,是吧辛知府?”
辛嘉惊醒他们道:
“人嘛,事事处处各不同,有人要钱财,有人要名声,两者都是贪图一个因果,这是不同的根本地方,但是在现有的体制下,他们也不会也不敢谋反,这点要注意,事平之后要么上诉把他们撤职,要么斩草除根。”
季奉康一听说可以把他们斩草除根,立马兴奋起来,嗷嗷叫道:
“这个我来,我对他们深恶痛绝,恨不得立刻行动,把他们给一剑毙了,这一切如果不是他们兴风作浪,人怎么会穷瘦入骨?他奶奶的老贪筋,我呸!”
辛嘉笑道:
“这得您兄弟说了算,我们就不管了,呵呵……”
对于现实,辛嘉也是无奈,谁让他官职低,说轻了没人听,说重了惹人烦。这也是身位官场中的人,辛苦和无可奈何。
世上人,谁能脱离开忧愁的烦恼,谁又能脱离开世间的烦扰。
人在世上行,多有不可及烦忧。没有人可以离开牢笼,在轮回的世间,苦苦挣扎。
但是,南宫长云依然洒然一笑说:
“依你,到时候你想杀,只管下手好了。辛知府,我就走了,”看到申定庵在和辛嘉告别,就道,“赶紧告别,马上领路,出发。”
谁知道辛嘉也跟来了,来到一处房子,辛嘉从身上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这是个不大的房间,看起来很亮堂,但是也很清洁,这里一尘不染。
换句话说就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物,更谈不上有传送阵。
可是,在里边确确实实有一座传送阵,所谓大巧不工,掩藏俗世中。
扭回头看看辛嘉,辛嘉伸手把大门关上,再在前面墙上的壁画中一按。
壁画向两边延展,打开。里面有个过门,知府又把钥匙掏出来打开过门,过门是自动伸缩门,自动缩进墙壁里面。
哦,聪明,从外面看来房间不大,任谁也不会把它当成传送阵,但是蹊跷之处就在这里。
但最有特点地方却是墙上的壁画,壁画完全按照画上的轮廓,暗线从中分开,分开处犬牙交错,合起来严丝合缝,分开来是一道门户,这也是障眼法的一种使用。
不禁感到人的潜力真是无穷,虽然这里的人们不会运用法术,但他们隐蔽的方法让人新奇。
不会运用法术,却会简单的使用。这中间,恐怕是没有接触,没有系统的学习的缘故。
然后辛嘉又伸手在墙壁上一按,恍然之中房间大亮,但是看不见灯光在哪里设置,可能法术或夜明石隐在墙头的暗处。
这些光源一亮起来就像自然光线,看不见术法或夜明石的痕迹。
进到内房间,这个房间非常阔大,穹顶结构,穹顶上镶嵌有星体天文,房间纵横有三丈见方。
一座传送阵,就构筑在房间正中二尺的高台上,估计到了夜间,在这里传送阵会显示出五光十色的瑰丽景象。
这中间只有一个字,那就是:
美。
申定庵问:“郡府?”
“对,是郡府,咱先把犯人交上去。”
南宫长云想去掏晶石,申定庵已经拿着晶石,嵌入传送阵的晶石眼,然后调整方位,一摆弄就好了。
“行啊,修真的人想掌握传送方法,还得费不少精力,”南宫长云疑惑道,“你倒是上手就会,不简单。”
“这是定式,死记硬背的方位,总共十几个,文明郡府就是其中之一,很容易的。”申定庵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憨笑道。
“就这也不简单。”南宫长云站在传送阵上笑着说:
“哦,我说怎么用法术布襟给他们两个人蒙面呐,原来是防着走漏消息,了不起。”
又向阵外的知府拱手道:“辛知府,多有打扰,那就告辞!”
言未尽,一行四人已经消失在传送阵的光芒中。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文明郡府,这里是省城,繁华鼎盛之地,锦衣玉食之境。
从传送阵跳下来,看申定庵该怎么联系外面的人。
只见申定庵手里,拿着一个火柴盒样的小玩意,一按一晃荡,看到一条光线从前面的发射端飞出去,稍等片刻,有人过来就把门打开。
“咣当当,吱扭扭!”
“咣!”
大门轰然敞开,亮堂堂,门外的人插花簪缨之族,卉鸟纷飞之地。
进来的人是郡府太守的副职,佥事1。
这个佥事一身绯袍,衣襟前绣纹云雁,头戴四梁官帽。进来后,一看申定庵的官职比自己低得多,马上就皱起眉头,身子一仰,姿态高傲,不予理会。
申定庵无奈的开口说道:
“佥事大人,这两位先生必须要善待,否则可是得罪不起……”
话没说完,就听前面传来一句狠厉的话:
“无知小儿,还不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竟敢宣扬威势,难道他是帝钦派下来的胄贵之族?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冒充抬升自己的底气,有何得罪不起?”
季奉康一听可不愿意了,麦秸火脾气一点就着:
“他奶奶的,你算啥鸟玩意儿,你觉着是你官职比我高,我就得低你一头,还是技艺比我强,你就得压着我?你算神马东西,大爷还不想搭理你呢!”
前面走着的佥事脸都绿了,手脚颤抖,身子摇晃,伸手指着季奉康言语不成句的结巴道:
“……来……人啊,抓抓……凶徒!”
呼啦啦,从外面窜进来七八个人,人人拎着明晃晃的刀,一个比一个张扬道:
“吃了豹子胆!进了郡府大院,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你还想怎么着呀!”
晃着手里的刀,就要给季奉康来一下。
季奉康提醒道:
“老弟,这算一个吧?”
听见季奉康的话,心说要坏菜,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到了省府你把人准备一剑咔嚓了,让申定庵怎么办?
南宫长云这会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本来想看看刚进来的军士到底要怎么办,可是一看他们竟然上来二话不说,直接要砍季奉康,就伸手制止道:
“佥事,和各位壮士,到这里还没有请教高姓大名,先消消气,不管怎么着,你总得让我们把要办的事情交代清楚,再动手不迟啊……”
那个佥事看人来了七八个,顿时就狐假虎威起来,手臂乱指,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张牙舞爪道:
“先打,把他们打趴下,再说其他的,若不服气直接打死!”
本来静悄悄的院子,一听到传送房里有事情了,乱纷纷,吵杂扰攘,立刻人就聚集起来,从十多个一下拥挤到数十人,并且还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南宫长云看到这么多人来围观,并且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绯袍,前绣孔雀,没有带官帽,头缠四方巾的人一闪而过,隐在人群中。
南宫长云想,这个人应该是太守,听到人来了,但是他却不现身,究竟玩的是哪一出,是借机打压佥事,还是要看看进来人的手段如何?
这都不应该啊,打压佥事没那个必要,因为佥事的职位比他低的太多,级别也没他高,那么他到底是想看热闹,让人揍自己人一顿,看个笑话吗?
如果要看自己的手段那也不应该,就季奉康他们都抵御不了,自己上去更没有人能抵挡,何况没怨没仇,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太守,可真是到处透着古怪啊。
这边还没想清楚太守想干啥呢,那边已经动手了,只见季奉康扬手飞出风驰剑,一剑刺向那个军士,瞬间血流遍地,又回手剑芒又刺向佥事。
佥事一声惊叫,倒在地上。
立刻现场的人们就炸开了锅,一哄而上,围拢传送房。
注:1佥事:qiānshi,这里不管何代,省官统称太守,太守守一郡,副职为佥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