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定庵问:“再怎么说,先生你也是个二十多将近三十岁的人,具体是怎么欺哄你的,你就上当受骗了?”
季奉康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说:
“事情呢,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主要是因为我自己太愿意相信人了,这才受骗,怨不得别人。”
周围的众人,都在认真地听着季奉康的叙述:
“刚开始那人和别人在拉话,就忽然提到捕快要下手抓捕虞家族长,说这虞氏的先祖当时还随先太祖兴兵起事,立下汗马功劳,后遭奸人陷害等等。”
南宫长云叹了口气道:
“好心办错事了,事情是我一力促成的,并且拿办了这些渣滓,他们先祖被罢黜可不是被陷害,而是贪污受贿。”
说到此,怅然道:
“作为一个武将如果不为国征战,只想着怎么捞钱,那可是太容易了,底下的人是上行下效,以致腐败成风,不把他咔嚓了,足够说明当时帝皇的良苦用心。”
申定庵接着愤愤的说:
“南宫先生说的太对了,史书上记载,皇帝震怒非要办了虞定福,可把虞定福吓得痛哭流涕,跪趴着抱住文帝的腿,哭得鼻一把泪一把。”
季奉康皱眉问道:“既然这样贪腐,还一刀砍了他的狗头,让别人上行下效吗?真是岂有此理!”
南宫长云目视他,不要多嘴。
申定庵继续恼恨的说:
“别的大臣看不下去了,上奏请求罢黜,永不叙用,文帝这才恩准,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遭奸人陷害。”
季奉康恍然大悟的说:
“哦,原来这样,我就是个直性子,上当受骗了,这趟差事我就劫定了。不是南宫兄弟在这里,我将把这件事情办得差错不堪,百身莫赎,但过错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揭过的。”
季奉康愤恨的无以复加,骂骂咧咧要把造谣生事的人一力擒拿,绝不姑息。
南宫长云呵呵一笑,说:
“好在处理的及时,没有大的变故,就不要过于自责了,心思放在后续的事情上,以此来弥补原有的损失,不就好了吗?”
小错能改,善意明显;大错推行,百姓罹难。
他们讨论中,使大家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能做,做了就没有回头路。
但世上的事,做的对与错,又有谁能够分的清呢?
申定庵见大家说的意思比较靠近,就说:
“不知季先生这里的事情办完后,行程是到哪里?”
季奉康无奈道:
“凡间的尔虞我诈,我是不厌其烦,我考虑还是和老弟在一起好些,有他在,外事不用我操心,只管修炼,如有不顺心的事情来烦我,就干他娘的。”
申定庵知道,季奉康说的老弟是指南宫长云,而不是其他人。
南宫长云听了,心中一乐,自己本来一个人,缺少帮手,正在发愁呢,这人就找来了,当时就说:
“好,亏得遇到大哥作伴,以后有事咱们商量着来,尽量完美处理。我想来,当时那个和你透露消息的人,他是修真者吗?”
“不像,他身上没有法力波动。”季奉康回忆道:
“你说不会修真的人能得到信息吗?应该不会吧,这就奇怪了,大半夜你们捕快的行动他是如何知道的?还有,虞家堡的人员被抓住,是怎么透露的,这都要认真考虑对待吧?”
几个人侃侃而谈,事情的真相砍来愈加明朗了。
但真正的幕后支使者到底是谁,反而越说越糊涂。
申定庵一锤定音道:
“这应该是虞家堡的暗中传信,季先生忘了现在快速传递信息的方式多种多样,各种飞禽训练后,都可以作为传信工具,我得到的信息就是如此,想来外人知道也不稀奇了,我会向知府大人禀明此事,对虞家严加盘查。”
南宫长云尤其自责,但是不仅仅限于自责,并且自责的同时,认真的推动事情的解决之道,这才是处理问题的关键。
他说道:
“这件事是我经验不足所致,我估计应该是羊安在说的,虞廷蔺和家族内部的联络人员泄露的可能性比较大,回到府衙,即刻审讯,如果能审问出结果最好,不能呢,就传信虞廷栋,让他认真排查。”
这时候,队伍已经行进到闹市区,人流哄哄,热闹非凡,各种买卖应有尽有,有糖葫芦,有泥人,有磨剪子锵菜刀。
路边上还有个小棚子,里面有皮影戏,此时,锣鼓家什一齐敲响,叮叮咣咣,热闹非凡。
南宫长云在这时候,特别警戒周围的环境,张目看见皮影戏在大热天上演,就感到蹊跷,疑问的说:
“申大哥,到这一地步了,可千万要小心,不要像刚才季奉康大哥,不问清楚就直接动手开打,把咱们闹得鸡飞狗跳的,市井中一定小心从事,以免闹得不可开交。”
前行的队伍由快到慢,缓缓而紧张地进行着,严密的约束着捕快和虞家帮手。
特别是虞家帮手们,是第一次出动任务,不但要严厉要求他们,同时也要保证他们自身的安全。
忽然缓慢行进中的队伍前面,出现了迎亲的队伍,迎亲的队伍喇叭唢呐齐吹,锣鼓音叉共鸣。
本身正常进行的队伍,奇怪就奇怪在两个队伍轰然相撞在一起,瞬间就造成一定的混乱。
南宫长云警觉地注视着前方,同时问季奉康:
“季大哥,具体行动耽误事吗,影不影响出剑?如果不影响的话,帮忙照看着四周,特别是皮影戏那里,我总感觉他们来此不简单。”
季奉康简捷的说:
“没问题,有啥大不了的,如果他们乱来,我就开杀,谁怕谁呀,奶奶的。”
话没落地,旁边的皮影戏棚子里先窜出一人,看了看乱哄哄一片,吵杂行进中的捕快的队伍,一招手,后面缕缕续续跟出三个人,马上提刀杀向虞家的帮手。
“唰!”
季奉康的飞剑快捷的杀向领头的“皮影戏”,这个皮影戏正要砍杀在地上行走的虞家帮手,冷不防一把飞剑风驰电掣的斩向自己。
不好,这和计划有出入,原来得到消息说他们已经拼得两败俱伤,难道没有受伤?
事实真和他疑惑的一样,正是季奉康的“叛变”,没有誓死搏杀,反而跟着押解队伍一路走到现在,让事情出现了大变故。
押解队伍毫发无伤,队伍整壮,衣甲鲜明,围护着三个犯人。
“皮影戏”这一惊诧不要紧,季奉康的“风驰”飞剑已经斩到面前,赶紧伸出手中的长枪向外一挡,飞剑在长枪上一触,马上转向。
顺着枪杆下滑到手握处,惊得皮影戏撒手丢下长枪,掉头想要逃跑,飞剑“风驰”向上一挡,把他逼向后退的道路,他站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季奉康厉声道:“小子们,绑了!”
说罢,又把两个跟班的皮影戏一同被捉拿归案,一一绑定。
嘴里骂到:
“呸,一群狗杀才,不顶一点用,这也太容易了,要来也来个厉害点的,没有杀伤力,你们上来干什么,白白送死呀,禁不住一打的杀才!”
这里骂骂咧咧,南宫长云的暗剑也已经赶到,和一个大汉大战起来,这个大汉膀大腰圆,力大无穷,心想,好歹我也学了修真,我要打你不是跟玩的一样?
等到一接手,发现错的离谱,因为暗剑的速度很快,在大汉心里嘀咕的时候,暗剑已来到他面前,幽冷的暗光闪闪,冷芒森森,逼得他动也不敢动,吓得冷汗直流。
南宫长云说:“绑了!”
这个人比较悲催,武器还没有亮出来,人就被绑,无声的叹了口气,低下高傲的头颅,认命了。反而埋怨对手的境界太高了,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上不了台面的孙子们,怎么不找一些厉害的对手,让我练练?”
被逮的几人,怒目而视空口大话的季奉康,季奉康却高兴地哈哈大笑,畅快至极。
季奉康疑惑的问:
“南宫老弟,你怎么说皮影戏他们很奇怪,我怎么看着不觉得呢?”
南宫长云于是解释道:
“大夏天的,哪里会有皮影戏?应该没有吧?要有夜的晚上才出来做生意,哪有迎着毒辣的太阳,出来演戏的?反常的事情必然有奇怪之处,你说不是吗?”
季奉康惭愧的说:
“受教了,听你一席话胜读一辈子书啊。”
南宫长云笑道:
“少来,这点小事那就让你受教了,拍马屁也不会怕,你其实应该说:受教受教,真是受益无穷……哈哈哈!”
季奉康笑了笑,迎向皮影戏一帮人,讥讽道:
“小崽子们,没有一个照面,一个一个就被擒拿,就跟猫逮耗子似的,太容易了,说吧,后面还有人没有?起码来个厉害点的,这么不过瘾,厉害点的也能应付几招,哎,无奈的人生真是寂寞呀……”
申定庵哑然失笑,这个季奉康也是逗乐子的人,原来只想他憨傻,实际上,真不是表上面看到的,看着他实在,这跟预想的不一样,人到一百真的是形形色色啊。
南宫长云挽着眉头说道:
“那个小棚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们在这里照应着,我到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眼看官府的队伍来了,竟然横冲直撞,这不是犯忌讳的事吗?”
申定庵倒是不在乎,有这两个大高手在场保护,还有啥担心的:
“不一定是范忌讳的事,这一次是我们事情紧急了,前面也没有安排人封锁交通要道,刚好他们拐个弯,正好相遇了,这不怪他们,怨就怨我们虑事不周吧。你去前面看看也好,顺便好好解释一下,这里的老百姓很好说话的。”
“好,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
飞身来到前面,看到两个队伍相交接的地方,互相挤抗推搡,南宫长云和颜悦色的说:
“不好意思,原来事情紧急,虑事不周,没有安排人员封道,既然现在相撞到一起,就各自相让一步,互相能够通过就好,大家都听我的,捕快队伍向右偏转,让出左面,迎亲队伍走到路左边,立即行动!”
本来前面的捕快不愿意让路,而对面的迎亲队伍也是在嘀咕,这时,看到一个年轻人飞临前方,说话和气指挥有方,正欲让道通过,只听队伍中一个小青年说:
“挺神气的呀,这么年轻就可以飞天,那不是挺牛逼的吗?要是我的话,我就不让路。”
老人们立马呵斥:“小屁孩,不懂的事情不要乱说话,小心惹是非。这位官爷,对不住,小孩子不懂事,多有得罪。”说罢,伸手致敬。
南宫长云听了老人的话,立刻展颜一笑:
“诸位,这事情是我们不对在先,我再次郑重道歉,各位有礼了。”
拱手相让,看着他们一一通过。
老人伸手轻拍了一下小子,道:
“少给我惹是生非,像这个青年先生,已经够忍让了,如果都像你一样这亲还娶不娶了,想打架也得能打过才成,你长眼看看那是你能招惹的人吗?”
对面的小伙,应该和南宫长云大差不差,而南宫长云也喜欢他,因为普通凡人见到修真者,一般卑躬屈膝的多,像如此年轻放肆的人,不多了。
南宫长云等着迎亲队伍离开,才让捕快队伍继续前行。
回到后边,和申定庵说了这件事情,申定庵肯定了南宫长云的做法,并且说:
“你想收徒吗,要想收的话我给你联系一下,绝对没有问题的。”
“还是算了吧,旅途中,匆匆的来,匆匆的走,见到的人也太多了,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我去应付。
“这时候的遭际都不能影响我在文明国的历程,走吧,马上就要到达府衙,你只管先去回报,到了之后我就不去见府尊了吧?”
说到虞城府的知府大人,申定庵就忍不住一顿夸奖,只听他解说道:
“其实,辛嘉知府大人很好说话的,知书达理,你如果见了之后,也许能够一见如故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