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明,太阳在地平线上亮出一抹微弱的红光,南宫长云已经起床,洗洗涮涮之后,站在窗户前面看着那一轮朝阳,喷薄欲出的姿态,跃跃欲试,霎时红日跃出地平线,光芒普照大地。
旭日初升,红光照耀,一切都显得那么光洁清新。
今天又是一个大好天气。
心里的感想还没有发出,南宫长云就听见陆陆续续的人们走动的声音传来,老婆喊叫丈夫,小孩子呼唤妈妈,间杂着稀里哗啦的水的声音,他觉着一切都很自在,很平和。
一切都在静宜的环境下悄然发生着变化,按照此时的情景发展下去,该是多么美好啊。客栈左邻右舍的人们呼噜打开家门,有勤劳的农人三三两两走了出来,远远的相互高声打着招呼,说着农忙的话,向田园走去。
他们开始了一天的劳作,新的一天已来临。
偶尔有早起的商贩,晃晃悠悠挑着担子,开始了走街串巷,沿途已经开始叫卖,应和着谁家里小孩子的叫声,传扬的很远。
车老板张老头来到楼下,去看了看牲口的草料,拎一桶水放在边上,拍拍手上的水泽,然后又在身上抹了两下,从身边拿出一支旱烟袋,装上烟丝,美美的的抽了一口,喷出的烟雾弥漫在身周,似乎迷蒙起来。
“张大爷,又是老早就起床了,附近没动静吧;没事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哈哈哈,真是美好的一天。走,边说边走还边抽,回去准备吃饭,我真高兴能够早点赶到雁北,看看雁北的风光和咱们老家有何不同,是不是人很野蛮,不断的争斗和打打杀杀?”
张老头扭头看着南宫长云一脸英气,就似刚才的日出,一阵恍惚,好像自己的少年,自己孩子的少年,孙子的少年……摇了摇头。
笑道:“你不也很早嘛,年青人起的早,在晨光里舒展下手脚,呵呵,我刚才从你身上,看到了我们祖孙三代的影子,年青真好,有大把的时间来挥活,来创造出一番事业来,哈哈哈,生活真好啊。”
南宫长云从张大爷身上看到了,韶华逝去、迟暮、艳羡,大概还有叹息吧,这些感情因素,会刺激着自己,促进着自己,加紧在人生的道路上迈开大步向前奔,这真是一个好爷爷啊。
他扬了扬头,朗声笑道:“大爷,人生谁没几回搏,只不过有大部分人是被动的,只有一少部分是积极主动,他们会寻求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朝着目标勇往直前。”
张大爷问:“你是啥情况,你是积极主动的吧?”
南宫长云自嘲道:“我哪算积极主动呀,我最多属于半推半就,家庭的事情一直困扰着我,后来遇见一个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促使我走上另一条路。
“好在这一路你自觉不自觉的引导,使我明白了一些道理,虽说不是豁然开朗,但是前头明媚。张大爷,你今后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远的不说,就到广雅汇找清流老头帮助,不过,他可比你年龄大哦,呵呵。”
张老头笑呵呵的应承道:“行啊,只要我有事需要的时候,一定会去找他。”
南宫长云觉着张老头只是表面应承,不一定会去寻求帮助,但该说的,能够提点的,他都会说出来,如此喜爱可亲并且助人为乐的老头,能帮上忙是应该的,不管需不需要,都要把自己掌握的信息说出来,万一真的需要呢。
“清流?老头?哦——”几个人聚集在一起,饭已上桌,正准备出外喊叫他们两,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君知秋开玩笑着说:
“我知道长云的根底是从哪里起步了,你原来隐藏的很深啊,清流可是学府的外事长老,你的关系挺硬的啊。”说到这里眨眨眼睛,他认为有些事情是可以说清的,有些是不能说的。
“那算啥,只是个管外事的,不过对我很照顾是不假,”南宫长云也笑着接口道,“人都有际遇,各有不同罢了,你们谁没有自己的关系网?要不要说来听听?真的就没有一招半式绝学傍身?反正我不信。”
几句话说得大家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起来,为原来不出招术感到讪讪的,都是年轻人,笑过也算了,没有人去当真,如果真到时候需要大家出手的时候,没有人会站着看笑话,会认真的大打出手。
就这个意思刚起来,铁忍寒拿着两根筷子敲在碗沿,邦邦邦响声四起,一边自得自乐的说:“拉倒吧,刚认识谁会把底子都交出来,既然你有怨言,下次再遇敌的时候我来出手,你旁边观看行了吧。”
还没等南宫长云接话,这次张大爷马上抢话了:“忍寒你这孩子,吃饭就吃饭,你拿筷子敲碗干啥……怎么还在敲,赶紧停下听我说。
“这吃饭呢,有个最基本的规矩,就是不管啥时候都不允许敲碗,虽说规矩老但也有它存在的道理,老辈子人穷的时候,等着开饭就用筷子敲击碗,现在不同了,有吃有喝,看谁还拿着筷子咣咣咣敲打碗?”
南宫长云听见这话,知道这个老人勾起了沉痛的回忆,就马上说:“铁大哥,张大爷说的有道理,老人都有自己的计较。我在很小的时候,快过年了,一群人围在家门口,大家都在唠嗑。
“该到吃晚饭了我就说:‘都喝汤没有?’有个老大哥马上呵斥:‘那时候因为穷,没米下锅,吃饭了说喝汤,现在情况好多了,谁还说喝汤了?你应该说,吃过了没有?’这事我一直记着,永不敢忘人们的顾忌。”
申千月听了,也说道:“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从而形成了避讳,有些避讳不用管,但有些是大家都同时遵循的,这些就需要坚决记住……吃完没有?吃完了就赶紧收拾行装,准备乘车上路。”
张大爷把车套上,一群人帮衬着把需要的物资装上车,依次坐上,吱扭吱扭,大车晃动着向大荒前行。
坐在车上走了很久,几个人还在热热闹闹的说过去的记忆,慢慢讲述过去的经历,主要是铁忍寒和君知秋两个人,偶尔申千月会参与进去问个问题,张大爷有时候也会讲几句。
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原野,南宫长云的心在沉寂,就好像心入定中,他经常无事时候都会进入修炼,所谓勤能补拙是良训,虽说抓住的是点滴时间,但长久的修炼积累,必定能达到质变,他相信这一点。
眼看大马车闪过脸,就要从小路进入主干道,驶向雁北边关的城池,还有一百多里地就到了,忽然路边的草丛中钻出一个人来,这人浑身上下干净利落,动作看上去娴熟自然,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左右。
草丛有一人多高,他站起来,目光扫视过眼前的一切,精光一闪,冷厉的眼神,眨动着寒芒,他身体纵跃出来,跨站在路边。
微风起伏,蔓草低垂,如同波浪一样,刮向远方。
铁忍寒几人就感到一凛,警觉起来,申千月赶紧推了南宫长云一把,南宫长云睁开眼朝前一望,眼神渐渐恢复正常,也是不自觉得感到压力很大,他知道这人力量雄浑,身形矫健,看其姿态应该是个练家子。
偶尔闪动的目光,寒意深深,大家都觉得这人武力在他们之上,属于不好惹的类型,手里紧紧抓着包缠着布条的钢刀,心下急思对策。
不过按照处事原则来看,一般人不会没事找事,所谓高手出招也讲利害冲突,也就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有利害就有冲突,现在没有利害关系,对方不会浑然对他们采取不利举动。
从这点上觉着此人不应该对他们几个出手才对,但是也不敢确定,凡事小心为妙,这次如果真要打起来,可不像前两次一样轻松自如,估计应该有人可能会挂掉,也有人可能会受到严重伤害。
想到这里,南宫长云赶紧叫张大爷把车停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硬着头皮也得赶紧把话说出来,并且还得说话漂亮,这人是个硬茬子啊,看那雄浑的气势,狠厉眼神,就不是善茬。
“这位兄台,不知何事需要帮忙,”南宫长云把笑容堆在脸上,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几个正好路过,有需要帮忙请说话。”
应该说的话已经递过去,看对方是如何打腔的,如果能够很好的和他们说话,那么凭机灵的南宫长云总能应付过去,如果不是善茬,就需要提高应对能力,做好万全准备。
但是能不打就不打,以和为贵,南宫长云一方还是准学徒,不具备武力水平,就拿自己来说,也仅仅是刚学点皮毛,根本不入流,何况其他同伴的身手,也就是对付不拿刀枪的土匪可以,还得加上自己在旁助阵。
该上就上,该拼就拼,该死球朝上,该说的话就把话说圆满,说完美,最好有个缓冲的余地。
这人一听,开了腔:“我有请你们帮忙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