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操性格极其懦弱,听到孙淡瑰要替自只出头,井自怯田道:不好吧,也不过是一点闲气,同他计较不值当。
孙淡拉着陈榕就朝前走去,树志兄心胸宽广,晚生非常佩服。不过,这世上的小人实在太喜,若你步步退让,反被人看轻了,不行。今天非找王漓讨要个。说法不可。
陈格心中害怕,可孙淡那一双手直如铁钳一样,一时竟脱不了身,急得不住道:去了也没用,王观主这段时间正云游天下,不在观中。
这就难怪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一走,手下的牛鼻子们都没人管束,难怪如此令人厌恶。也好,我就替王道长管教一下他手下的徒弟。对了,刚才那个黑胖道士是谁白云观观主王漓乃是北方道教的领袖,全真掌教,与龙虎山的邵元节齐名,被人称之为北王南邵听说也是一个有修为有水平的高人。怎么他手下的人如此不堪
这事让孙淡有些奇怪。
哎,你说的是刚才这个道长啊。他姓铁,是白云观的监院。陈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人其他都好。就是脾气坏了些。
人家这么埋汰你,你还替他说好话孙淡彻底无语,王搭老实成这种模样还真让人无话可说。
所谓监院,就是道观的二把手。负责观中庶务。这种人不需要太高水平,但有一点,必须懂得查颜观色,能给道观拉来赞助,准一个现代的比。如陈格这样的穷秀才。自然不是监院的业务范围,态度恶劣些也可以理解。
道观之中也不是一方净土,道士们也需要吃喝拉撒的。
孙淡对陈格这种憨厚老实的实在人很有好感,又看不惯铁监院的市恰模样,有心替陈榕出一口气,也不顾他的反对,拉着他就朝观中客堂。
进了客堂,里面负责接待的知客显然对陈搭很是熟悉,就笑道:
陈秀才,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陈格讷讷半天,才指着孙淡道:是这位兄台强拉我过来的。
知客这才将目光落到孙淡身上。现此人虽然长相平凡,可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度。他外面所穿的那件袍子虽然普通,可里面的衣服。脚下的鞋子都极为精美,看样子不是普通读书人,连忙过来见礼,恭敬地问道:还请教这为先生尊姓大名,是来寄宿的还是来进香的
我叫什么名字等下再说。孙淡笑笑,正襟危坐:我到你们观中。一来是想图个清净,在你们这里住一段日子。二来,久闻白云观的香火甚是灵验,王观主也是北五省有名的大德,想请他替我另外一个,世界的父母祈福。
一听到孙淡说要为父母祈福。知客更是热情。不过,他还是很遗憾地说王观主在外云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孙淡笑笑。故意道:原来王观主不在啊,不过不要紧,我听人说。你们铁监院也是个有道行的,要不,请他也成。
知客闻言大喜,忙道:却也是,铁监院也是个修行多年的高人,客人稍待。我这就去请监院过来。话虽这么说,知客心中却甚不以为然。若说铁监院是个得道高人。却是一个大笑话。这人自进观之后就负责观中迎来送往的庶务,说起算帐是一把好手。但若说起道行,只怕他一年中也看不了几回道德经。观主一心求道,不耐烦管理庶务,这才将观中大权交给铁监院。这个客人指名道姓要找铁监院做法事,这不是为难他吗
不过,送上门的香火钱却不能就这么推出去。白云观这两年日子不太好过。香火清淡,没什么收入。而靠庙产中那点微薄的地租,维持观中道人吃饭却颇有不足。如今。看孙淡的气派,应该是一个大方的主,说不得要赶鸭子上架,让铁监院过来糊弄糊弄他。
白云观虽然古旧,但好歹也是长春真人的道统所在,这间不大的客堂道也雅致。几上放在两杯奇香茗。香炉里点着一根檀香。在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副书画,画着一个手提宝剑的道人,上面题着吕洞宾的诗句:朝辞白帝暮苍梧,袖中青蛇胆气粗,三过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
落款正是白云观个观主王漓。
这副画没有着色,一概弄墨泼染,画得奔放豪迈,再配上吕祖得诗句。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概。
孙淡上小学的时候也随美术老师学过几年素描,有一定美术基础。读中学的时候因为有升学压力,也就将这个爱好放到了一边。等上了大学,时间多起来,就将小时候这个爱好重新拣了起来。再加上班中有个同学的父亲本就是有名的国画大师。俗话说,书画不分家,孙淡在练习书法的时候,也。着这个同学学了几年,到也画得像模像样,眼力也相当不错。
一看到王漓这副话,孙淡心中不绝暗自点头:技法上虽然还有些粗疏,耳已得文人画的三昧。
明朝以前的国画多是工笔重彩。追求形似象形。直到嘉靖年,以徐文长为代表的一大批泼墨山水画家的登上画坛,中国画风格为之一变。多追求笔墨趣味,追求会意写意。以徐渭始,再到八大山人石诣。乃至民国时的齐白石,文人画终于成为中国画中的一大流派,在格调上已隐隐高过写意一筹。
孙淡看得出神,旁边陪坐的陈接则局促不安,好几次想说话,却不敢打断孙淡的兴致。
正坐得痛苦,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亮的笑声:好好,原来有施主过来。还敢问施主是何方人氏。又想在我这里住多长时间
他脚步沉重,走起路来带着一阵风,不是铁监院又是谁
陈格忙站起身来,道长。
铁监院见是陈格,很是意外。面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了吗,那两面墙壁我另外找人画。
孙淡转过身来:铁监院,我打算在你这里住上半个月。顺便还想请你们白云观替我父母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