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的秦岭主脊、蟒岭、流岭、鹃岭、郧西大梁和新开岭五条主要山脉,像五根粗壮的手指,由西北向东北、东、东南延伸在古老的商洛境内,洛河、丹江、金钱河、乾佑河、洵河蜿蜒其中,岭谷相间依次排列,大自然的神工鬼斧,把商洛造就成为一巨大的掌状山地。北亚热带与南暖湿带的气候过渡,横跨长江、黄河两大水系,以及高山低谷的垂直差异,秦楚文化的交流融会,更是给这“魔掌”般的山地上蒙覆了神奇的面纱。使商洛成为一块神奇的土地。
商洛称“商”,也与最早的地方建置有关。公元前2215年前后,契(原居河南商丘)帮助大禹治水有功于百姓,被舜封之于商,并赐姓子氏,授为司徒,掌管以礼教民。商洛乃是古商国之地。
契不仅是商之始祖,而且被誉为“教育鼻祖”。契封商传子昭明,再传其孙相土。相土为候,于公元前2132年发明马拉车,使贸易日臻兴隆,所以世传“商业”一词发端于商国人熟操之业。商业的繁荣,不仅使商族人有了发展,而且给商地的经济发达也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契的世孙,有的善于治水,有的注重发展畜牧业,该部落的势力日渐强盛,后来扩展到渤海一带,其第十四代世孙汤消灭了夏桀建立了商朝。
商洛在春秋时期属于晋地,战国时期属于秦地。秦孝公二十年(公元前342年),商鞅(原名公孙鞅)因破魏有功,秦封之商於十五邑,被称为商君。商鞅辅佐秦国十年,实行政治改革,不仅使商洛成为新法的得益之地,而且奠定了秦国富强的基础。
在周秦汉唐时期,商洛为京几的东南门户,不仅是军事要塞,而且是我国西北地区通往东南诸地的交通要道。如果说在战国秦汉时期偏重于军事方面,盛唐时期则偏重于经济、文化的交流。那个时候,商州驿路可谓是馆驿密布,设施齐全。京城长安与江淮、江汉之间的交通往来,除大宗笨重之物由渭水、黄河漕运外,官民商旅往返于东川、黔中、岭南各地,大都利用商州驿路的捷近条件。
李鸿基想占领商洛绝不是曾经因为历史上李自成在此练兵,而更是垂涎商洛山的各种矿藏,金县太小了,虽然便于和蒙古走私,但要想扩兵,兵器的来源便成了一个大问题,而商洛各种矿藏都有。
《宋史&183;食货志》中对商洛盛产金、水银、朱砂、铜、铁等矿产作了记载,朝庭还在这里设置了管理矿产冶炼和贸易、收税的机构。但由于技术不发达,矿产的探、采、冶都受到了限制,加之商洛“地近三辅,产矿之名易著”,引得民众盗窃争抢。
本朝嘉靖末年,邑人何恕等在白花岭聚众盗矿达万余人,十年不得而治,后请朝庭出兵才得以平定。此后,官府因此而认为开矿害大于利,便进行封山,使商洛矿产业发展受到制约。但随着这些年来陕西的连年大旱,封山令已经是名存实亡,整个商洛聚集了十数万人,而且还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这就给李鸿基控制整个商洛提供了方便。
更令李鸿基眼红的是商洛的柞水县大西沟铁矿是陕西最大的菱铁矿,据后世测量储量达3亿吨多,而且品位高,易开采。已现在的条件完全可以开采。有了这铁矿,就有了源源不断的兵器。
在马维兴和李万庆出发之前,李鸿基不放心,谆谆教导,商洛离西安近而离榆林远,中间还隔了延安,谓南两府,此行必须快速穿过两府,不要引起西安府的注意,对商洛山中的各寨要拉一部分,打一部分以拉为主打为辅。打着保境安民,进山剿匪的旗号行事。等到站稳了脚跟既使被西安府知道也无所谓了。
马维兴一一点头答应,李鸿基又派了半个月来突击训练的一支宣传队和马维兴同去才放下心来。
马维兴听了李鸿基如此郑重吩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路上昼伏夜行,遇到人员就直接擒了同行,终于在第八天来到了商洛地区。
延安,谓南两府虽然接到几件人员失踪的报告,但整个陕北,强盗土匪多如牛毛,也没在意,虽然还接到有人看到有几千骑兵穿府而过的报告也没有人相信,整个陕西的骑兵就那么多,也没听到有骑兵调动,几千骑兵哪来的,这不是扯谈吗。
商洛山中的大寨有几千人,小寨只有几百人,可战之人最多不过上千,马维兴和李万庆的到来对商洛山的振动可想而知,这队士兵说是官府吗,却没有打官府的旗职,说是土匪吗,那来的土匪有三千骑兵,而且衣甲光鲜,武器齐备。
整个商洛都在一片恐惧中,在马维兴进山的路上百姓都纷纷逃离,连向导也找不到一个,对山中的情况一无所知,马维兴没有办法,只得先停下来驻扎在商洛一个叫李家村的地方,听从宣传队队长王长顺的主意暂停进军,先对附近的村庄宣传再说。
王长顺他们一共十人,是李鸿基从灾民中选出的识字之人,由于识字的人太少了,一万多人只有二十三人识字,那二万多俘虏更惨,只选出了五人勉强识字,在定下要去商洛后,李鸿基亲自对他们培训了半个月宣传方面的知识。这次选了十名同行,李鸿基是对他们是寄以厚望。
于是在马维兴他们在李家村驻扎了十天后,村民见这队人马自己扎营,也没占他们的房子,也没进山搜捕百姓之后渐渐放下了心,陆续回到家里,毕竟庄稼人,地不能耽搁不是,有人首先忍不住回家,也没有人对他们敲诈勒索,需要东西都用白花花的银子买,这下所有的村民都放了心,纷纷回了家。
等到村民回了家,马维兴马上命令士兵帮村民砍柴挑水,把村民惊得目瞪口呆,从古至今哪见过这样的部队,王长顺他们趁机宣传我们是穷人的队伍,是闯王专门派人来帮助穷人的,此时高迎祥尚未打出闯王的旗号,当马维兴问部队已什么名义进山时,李鸿基想了想,干脆先打闯王的旗号。
李家村的村民都回家后,马维兴很快得到了周围的所有信息,李家村向北有一个张家寨村民们种的都是张家寨的地,张家寨的当家人叫张守业,是十年前搬过来的,本来附近所有的田地都是村民们自己开垦的,但张守业来后马上就把同围方园十几公里划为他的势力范围,所有的人都要向他上交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六成粮食。
这张守业什么都不做,每年就要收取村民十万余石的粮食,自己养了上千名家丁。每到粮食收获时便派人四处收租,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交不起租被吊死,打死,马维兴听了大怒,这张守业竟然比他家乡的那个地主老财还恶毒,发誓非要把这张守业除掉不可。
此时张守业也在注意马维兴等人,毕竟这些人一来马上便成了商洛山最强的势力了,吩咐每天加紧巡逻,防止这些人来攻,十几天过去了,见这些人一直在李家村不走,更是急了,再过一个月便是秋粮的收获季节,若这些人赖着不走,怎么来收租,便派人与马维兴联系。
张守业派出人的叫张家兴,以前张守业是西安的一个小地主,因得罪了当地的一个父母官,不得不忍痛变买了家中的祖田搬进了山里,刚来到这里时只有十多户本家,家丁也不到一百人,经常要和本地的土匪,二杆子打交道,就是一直派张家兴联系。
这张家兴是张守业的一个远房亲戚,好赌成性,将祖业输得一干二净之后投靠张守业,张守业见他胆大好赌,便派了他这个差事,倒是用对了人,没出过一个差错,这些年凭着张守业的心狠手辣,将附近的土匪二杆子或剿或杀,终于独占了这方园数十里地,慢慢的这张家兴需要出去的越来越少了。
马维兴就住在李家村的张家大院,这张守业虽然住在寨里,但在他控制下的每个村都有一座张家大院,是村里最大最豪华的大院,都是平时张家寨派人收租时使用,偶尔张守业也会到各个村庄巡视时住住,平时只有十来个下人对院子打扫,守卫,马维兴从百姓口中知道张守业所作所为后,毫不客气zhan有了此屋,张家的十来个下人哪敢阻挡。
张家兴一路到来看到这如狼似虎的士兵,高大威猛的骏马,心中暗暗心惊,这是哪来的队伍,官兵也没有如此精锐,对此行一点把握也没有。
马维兴听到张守业派人过来倒是很有兴趣,马上接见了他,张家兴一进大厅,还没看清大厅的人员被马维兴的左右亲卫大喝一声:“跪下。”
张家兴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本来张家兴也没这么胆小,只是李万庆听到了张守业派人来,想起以前在绿林的作风,干脆让三千人马派成一排,只是刀没有出鞘,但张家兴哪受过这等派头,被三千人杀气腾腾的盯着走了几里路,早已吓得胆战心惊,此时被这一喝,顿时双腿不听使唤,跪了下来。
马维兴喵了他一眼道:“你是张守业派来的。”
张家兴想起自己只是来谈判,对方是哪路人马还没弄清,自己就下跪太丢人,连忙起身,回道:“正是张寨主派在下来此,请问大人是哪一路人马,来此何为?”
旁边的李万成粗声粗气的道:“我们是闯王旗下的先锋大将,闯王闻商洛山土匪横行,百姓苦不堪言,特派我们进山剿匪。”
张家兴一听这闯王是谁没听过,但这三千人只是先锋却听清了,愈发不敢得罪,小心翼翼得道:“原来是闯王旗下先锋,久仰大名,小的奉寨主之命为大人送上薄礼,牿劳大军,敬请笑纳,说完送上礼单。”
马维兴接过礼单看也不看,丢在桌上,道:“听说这是张家的大院,我大军无处落脚,暂时借用,张寨主不会见怪吧。”
张家兴忙答:“不怪,不怪,寨主吩咐了小人,贵军尽管借住,只是想问一句,大概贵军需用多久,我家寨主也好作准备。”
李万庆回道:“怎么想赶人。”
张家兴忙答:“不敢,不敢,贵军住多久都行。”张家兴暗暗叫苦,这个黑脸大汉一看就是个粗人,但愿不会为难我才好。
马维兴温和的说:“你放心,我军把附近的土匪剿完就走,不会超过一个月,你回去转告你家寨主,本人多谢他的礼物了。”
张家兴松了一口气:“应该的,应该的,小的回去后造之我家寨主,在贵军离开之前一定再备份厚礼。”说完忙退了下去。回去禀告张守业不提。
马维兴等张家兴走后,收起了笑脸,对亲兵道:“吩咐下去,晚上就去端了这张家寨。”
亲兵应了一声“是”马上出去传令。马李两人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今晚这张家寨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