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哪来的狂徒,竟然敢擅闯皇宫!”
陆仁虽然心急,但好在之前戾气已然化去,因此这时到也不会因为心中的急燥而失去理智的乱来。●⌒,.匆忙的拉住了马车,陆仁就向守门的士卒喝道:“拦我作甚?不认得我了吗?”
“陆仆射!?”
一众士卒赶紧向陆仁行礼。其实也难怪这些士卒刚才会没认出来,这会儿的陆仁头发散乱着、衣服零乱着,身上还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污垢,咋一望简直就是街市中的疯子,哪有半点平时那个尚书仆射的官模人样?
不过尽管是认出了陆仁,而且还向陆仁行了礼,一众士卒仍然拦住了陆仁,不许陆仁进入皇宫。也难怪会这样,陆仁现在实在是太没个样子了,又哪里可以进入讲究礼节、威仪的皇宫?就算是陆仁有献帝刘协金牌也不行。除非陆仁是有紧要的国家大事……但老实说,那一类的事依现在的政局,要禀也是禀到曹操那里去,而不是直楞楞的就往皇宫里跑。
这么一来陆仁可就急了,急挥手道:“让开让开!我不是要去面见天子,只是有急事要到藏冰地窖那里去而已。”
说是这么说,一众士卒又哪里敢给陆仁放行?这要是放了,他们就得人头落地。而陆仁在心急之下激活了体能强化剂就想动手硬闯,但手指在点了眉心一下之后,却又强行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不过老实说,除了这少许的冷静使陆仁保持了理智之外,陆仁也是因为一摸腰间才想起来自己的佩剑之前让自己给扔了,根本就没有捡回来。
也就是因为这一顿,给了陆仁的心智上一个小小的缓冲,使陆仁反应过来自己真要是硬闯了皇宫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自己有点什么事到也罢了,可婉儿这里的事误不得。
深吸了几口气,陆仁强压下了自己心头的焦燥,向门官拱手道:“劳烦去上禀天子,就说陆仁就紧急之事求见。”
顿了一顿。陆仁又补充道:“虽然只是陆仁的私事,但其事颇急,在下在此拜托了!若事成,在下愿以百金重酬!”
为什么补充说明是自己的私事?因为陆仁太清楚献帝刘协与曹操之间的那点弯弯绕绕了。这要是不说清楚现在只是自己的私事。门官又正好是曹操派来这里的心腹,那等到他去报知曹操再打个来回,时间一长之下婉儿的尸身要是起了什么变化那可就麻烦了。而除此之外,再加上百金的重酬,也是希望这门官能跑快一点。
这门官是不是曹操的心腹。这个不好说。不过他听了陆仁的话之后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陆仁驾来的马车道:“车中尚有何人?”
陆仁回应道:“只有我家婉儿而已。”
门官再一犹豫,向陆仁行了一礼之后道:“仆射见谅!公事所在,不得不如此了。”
话一说完,门官就甩了个眼神给士卒,那意思是要登车检查。按说这也是正儿八经的规矩,要换在平时陆仁当然会理解,可是现在不同,陆仁一见士卒的长兵探出想撩开车帘就怒吼道:“都他吗的给我住手!谁也不许碰她一下!”
要说陆仁在平时也很会装孙子,犹其是每次入宫的时候不管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因此至少在皇宫这块地方,大家都认为陆仁就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突然之间陆仁来了这么一下,就着实让一众士卒有些反应不过来。
而在下一刻,陆仁就电光火石般的一探手,抽出了门官腰间的佩刀,再一翻手就架到了门官的颈间,阴沉狠桀着道:“看来我平时真的是老好人当多了,现在都不把我当回事了是不是?叫你去给我上禀天子,你他吗的就给我快去!还有,谁敢碰我车里的婉儿一下。老子弄死他!”
你说这一下的变故来得多惊人?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到也罢了,可这里是皇宫的门口!陆仁来了这么一下,根本就是夷三族的大罪。
但也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陆仁急切之下复又暴发出来的几分戾气吓到了这些士卒。因此这些士卒竟然都退后了好几步,没人敢过去再碰车驾一下。
再看陆仁缓缓的撤下了刀,再次的深吸了几口大气,复又向门官提刀拱手道:“劳烦于你了,速去!”
门官这时也真有些犯懵。老实说,这些人并不是属于曹操麾下的作战部队成员。论狠劲自然是远远不如作战部队,不然陆仁刚才的那一下哪里能吓得住他们?眼见着陆仁重新又收刀施礼,门官也真有些摸不准脉,因为陆仁真要是有什么急事才那样做的话,回过头来献帝刘协就肯定不会怪罪陆仁,再说这一类的事又并不是没有先例。自己这么强行拦着,到头来岂不成了自找倒霉?
再一犹豫,门官就点点头道:“那……请仆射在此稍候,容在下前去上禀。”
陆仁再施一礼,稍一思索连刀也还给了门官,自己则回到了车辕这里,强行的耐住了性子等候回音。没办法,不耐着也得耐着,难不成还真的单枪匹马的杀进皇宫?不说陆仁没那个本事,就算是有,也只会坏了陆仁心中的事。
不过这上禀到献帝刘协那里可不比得寻常的人家,光是中间就得转上好几次的口。不过也幸亏陆仁平时挺会做人的,不然和坤和纪晓岚的故事不是白看了吗?该花钱的地方,陆仁也从来就没有小气过,因此没过太久,献帝刘协就收到了消息。
陆仁作为献帝刘协的玩伴,彼此之间的关系虽然谈不上是什么知交好友,但好歹酒肉朋友的关系还是有的,因此献帝刘协对陆仁还是颇有些了解的。而献帝刘协在听过了经由几次转口,添了些油、加了些醋的话之后,献帝刘协马上就感觉到陆仁现在的状态明显的很不对劲。因此本来应该是传陆仁进宫问话的程序,献帝刘协也懒得理会,直接就带了些人赶往陆仁所在的皇宫宫门这里赶了过来。
这一到近前,献帝刘协一看陆仁的那副样子也吓了一跳。不过还好,献帝刘协也是经历过不少厮杀搏命的人,血迹脏乱什么的其实吓不到献帝刘协,因此确切的说,陆仁的这个样子实在是令献帝刘协感到相当的意外而已。
没有理会众人的阻拦,献帝刘协走到了陆仁的近前,问道:“陆卿,你这般模样欲/入宫求见于朕却是何故?还有这车中……”
陆仁再急再燥,也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乱来,而且自己刚才在急切之下,那可是犯了夷族大罪,要是现在不好好说话,接下来的麻烦可就有如天大。所以陆仁强行的收敛心神,先向献帝刘协大礼参拜,然后就向自己的身上泼了一通的脏水再向献帝刘协请罪……这些门面上的事是一定要做的。
你说这个时候献帝刘协又哪会去怪罪陆仁?客套了几下再顺便的免去了陆仁的罪之后,就再次问及陆仁这么急匆匆的入宫求见是有什么事。而陆仁早就有些耐不住了,因此是直楞楞的回应道:“望陛下开恩,容臣暂借宫中冰窖一用。”
“冰窖!?”献帝刘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陆卿你好好的借冰窖干什么?你如果是在这盛夏之时要用些藏冰,朕下令搬运给你就是了……”
陆仁急急的打断了献帝刘协的话:“天气暑热,拖延不得,微臣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了!还望陛下开恩,容微臣暂借冰窖一用。只要两天……最多三天,微臣就会离开冰窖,那时再向陛下负荆请罪!”
献帝刘协皱了皱眉,就准备让士卒对陆仁放行。毕竟对献帝刘协来说,陆仁借冰窖那才多大点事?就算陆仁只能算是献帝刘协的酒肉朋友、狐朋狗友,这点面子也应该卖给陆仁,更何况陆仁在献帝刘协的价值可不止这么一点点。
但旁边有人马上就悄声的劝阻献帝刘协。婉儿的尸身在车厢里的事,真正有点见识的其实早都看出来了,而站在诸多的角度上来说,又哪里能让陆仁把一具尸体带进皇宫里去?
陆仁眼睛不瞎,看见有人凑到了献帝刘协的耳旁低语就知道那家伙是说了些什么,一时间心头火起,险些都想抄家伙过去把那家伙给砍了。而他的这些神情,献帝刘协一丝不拉的全都看在了眼中。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之后,献帝刘协就瞪了那个家伙一眼,然后向陆仁挥了挥手道:“陆卿莫要在意,快驾车过去吧。还有你们几个,一路护送陆卿,并告知沿途禁卫不得阻拦。”
陆仁松了口气,复又向献帝刘协大拜了一礼,随即就跳上了车辕,往宫中藏冰窖的所在之处疾行而去,被献帝刘协指派的人也赶紧跟上。
等到陆仁去得远了,有人就很是不满的向献帝刘协道:“陛下,这陆仁犯下滔天大罪,理当问斩夷族,陛下怎么可以……”
献帝刘协又是一眼瞪了过去,愠怒道:“怎么?朕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吗?”
“这……”
没人敢再说话。傀儡归傀儡,今时今日的献帝刘协还不至于连一点皇帝的威严都没有。
再者就如同献帝刘协所说的那样,现在的这档子事并不是什么国家政事,只能算是献帝刘协的一点私事而已。曹操再怎么样,也不能为了这样的事和献帝刘协闹翻脸,而曹操也是很懂得在什么地方是必须得让着献帝刘协一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