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另类的单骑踹营
金河上游。tsw
三千薛延陀的游击军聚集在金河河畔。
在众兵当中有两位将军特别惹眼。
其中一位身形高大,皮肤红的似烧红的木炭,赤着上身,大马金刀般坐在金河上游的一块巨石上,身上遍布大小不一的伤疤,一个薛延陀的兵卒给他缠着绷带,他的腰肋处有六个酒杯大的伤洞,四周都是烂肉,还有无数的牙齿印,看不出来是被什么动物咬伤的。
他口中骂骂咧咧,一脸的郁闷。
在他身旁有一位身形壮硕的光头将军,正咧着嘴,笑得嘴巴里可以筛下一个成人的拳头。
这两位都是薛延陀的游击将军,负责在长城外围游荡,寻找机会杀入长城,掠夺百姓牲口钱物。
受伤的人叫扎洛武,正是屠杀黑城的元凶。他在薛延陀武艺不算是最出众,但心狠手辣却是出了名的。他领兵征战,向来都是烧光、杀光、抢光,有着一颗黑的如墨汁一样的心肠。正是因为看中了他这一点,大度设才任命他为游击将军,目的自然是为了烧光唐朝的房屋,杀光唐朝的人,抢光唐朝的财物妇女。
在大笑的那一个光头将军叫郎黑虎,同样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与扎洛武蛇鼠一窝,都是凶残如禽兽一般的人物。
郎黑虎“哈哈”大笑:“想不到你扎洛武这么脓包,尽然让一个三旬的妇人伤了,太丢我们薛延陀勇士的脸了……”
扎洛武燥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露着愤恨的神色。他腰间的伤,正是攻打黑城时候留下来的。
扎洛武早已听说大唐是人间天堂,那里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有着皮肤比丝绸还滑嫩的女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杀入长城的另一端,抢掠大唐的金银财宝和大唐的女人。
只不过薛延陀当时是大唐养的狗,他只能将这个想法藏在心底。如今薛延陀反抗了,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杀向长城的另一端。结果他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别说杀到的另一端,连长城的城头,他都没有本事蹬的上去。
于是乎,这一怒之下,就拿长城外的黑城出气。
黑城是一座小的不能在小的土城,扎洛武手握两千余兵马,根本就没看在眼内。哪里知道驻守的唐兵,抵抗的特别顽强,他们一时间竟然拿不下来。杀到最后,小小的黑城城墙,一百多唐兵,竟让薛延陀在黑城城下留下了两百多具尸体。
扎洛武彻底的怒了,他有两千五百兵马,在长城下死了一百多人,他可以接受,小小的黑城让他付出了两百多兵卒的代价都没有拿下来,让他觉得颜面无存。一怒之下,他亲自出战。
扎洛武杀上了城头,他的武艺算不上好,却是玩命之徒,一般人也不是他的敌手,在城头上大杀四方,杀出了一个缺口,渐渐的占领了城头。他们人多势众,唐兵在如何舍命一战,也无力挽回败局,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面对城里的老弱妇孺,扎洛武舔着刀上的鲜血,说了一个“杀”字。
他与兵卒一样,挨家挨户的用着手中的战刀,挥向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百姓。他一脚踹开了一间土屋的房门,四个衣衫褴褛的百姓缩在了墙角:分别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和一对中年夫妇,在妇人的怀中还有一个不满月的婴儿。
面对这四人,扎洛武恶毒地笑了起来。他随手甩掉弯刀上的血污,刀锋在黑乎乎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雪亮,
刀轻轻松松刺入右首一个老头的侧颈,顺势将刀横着一割,那老人从侧颈到喉结登时被割开一个大口子。
被血喷了一头一脸,扎洛武伸手在脸上一抹,那个瘦若的中年男子,是老者的儿子,大声哭叫着扑上来拼命。被扎洛武一刀戳在他脸上,刀锋从眼睛里捅了进去,再由另一端露出来。
老妇人与那中年妇人都吓傻了。
扎洛武上前一刀横斩,老妇人的脑袋就掉落在了地上。
扎洛武见中年妇人有几分姿色,淫笑着将她按在地上。这时那不满月的婴儿,受到了惊吓,“哇哇”大哭。扎洛武听了心烦,伸手抢过婴儿,丢垃圾似得向地下重重一甩。婴儿脑袋触地,横死当场。
中年妇人先是呆了几秒钟,忽然发一声大喊,也不知从哪儿涌出一股神力,一头撞向扎洛武的小腹,随即抱住他的腰,奋力将他向后推去!
饶是扎洛武久经战场,一时也被如此猛烈的反扑给弄糊涂了,等到反应过来,脚部已经被那妇人重重地顶在了土炕壁上,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两人摔倒在了土炕上。
中年妇人如疯似狂,张口就向扎洛武的腰间咬了过去,一块血淋淋的肉块直接让妇人硬生生的咬了下来。
扎洛武大吼大叫,奋力反抗但都无济于事。这时候的妇人就像是让鬼神附了身,力量无比的惊人。
惊慌中扎洛武拔出了大腿上插着的切肉刀,咬着牙握刀从妇人的后背插下去。一刀下去,鲜血喷涌如泉水一般,可妇人却恍然未觉,仍然大声吼着死死抵住他的身体,疯狂的咬着他的腰肋,将他腰间的肉,一块块的咬下来。
扎洛武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吓得脸色苍白,大吼大叫,一口气在中年妇人背上刺了五十多刀,直将妇人的背戳烂了这才使得妇人停止了那疯狂的举动。到最后他发现妇人就算是死了,那双手臂依然将他卡的死死的,拉都拉不出来,还是薛延陀的兵卒找上门来,斩断了妇人的手臂,这才救了扎洛武。
扎洛武的腰间整整让他中年妇人硬生生的咬下了六块肉,咬伤咬烂的地方,不计可数。
扎洛武险些让妇人杀死一事,在游击军中流传,已经被扎洛武引为奇耻大辱。
郎黑虎与他汇合后,听到了此事,展开了嘲笑。只恨的扎洛武牙龈痒痒的,怒骂道:“该死的唐人,不将他们杀绝了,难消我心头之恨。”
郎黑虎也忍住了笑意道:“好了,唐军已经逼近,正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还怕没有唐人杀吗?”
扎洛武眼中闪着凶残的红光。
的达、的达、的达……
马蹄声突然响起,清脆的马蹄音像是在弹奏一曲动人的歌谣。
远方一股尘土扬起,在视线的尽头,一人一马,以一样的速度向这边飞驰而来。
那速度极快,就如风驰电逝。
扎洛武、郎黑虎,你眼望我眼,皆觉得意外:“难道是自己人?”他们不敢想象有人敢单枪匹马的逼近他们三千人的营盘,虽然远远看去来人是唐人打扮,但是唐装是主流服饰,薛延陀兵强马壮,可国力却不强,还做不到统一军服,所有兵卒的衣服皮甲都是自备的。所以在薛延陀的军中并不是没有穿唐装的兵卒,遇到穿唐装的薛延陀兵也不会觉得奇怪。
随着来骑渐渐逼近,扎洛武、郎黑虎眼中都闪过一丝精光,那贪婪的目光盯着来骑的坐骑,眼睛都不舍得眨上一眨。
草原上的民族,自幼与马匹为伍,在他们眼中好的马就如后世的顶级轿车,是用来炫耀的资本。为了一匹好马,薛延陀甚至不惜出动十万大军追捕。可见对于草原人而言,一匹出色的神驹的诱惑力是何等的强大。
扎洛武、郎黑虎自幼都是玩马长大的,对于相马、识马之术有着很高的水准,一眼就看出了来骑坐下的那匹白色骏马是一匹万中无一的千里良驹。
“好马!”两人齐声喊出来。
不仅是他们,整个营盘都渐渐为之轰动。
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又有哪一个不精于相马的?
来人是敌,是友?
希望是敌吧!
这个念头几乎出现在所有薛延陀兵卒的脑海里。
草原人有草原人的规矩,从敌人哪里抢到的东西,不论身份如何,这东西就是他的,自己人绝对不允许抢自己人。
若来骑是敌人,这匹马自然就有可能是他们的,但若是友,那也只能干羡慕了。
“啊!”的一声惨叫,已经说明了一切。
负责巡逻的兵卒等来骑靠近,还没有来得及出声询问,那一道白影已经化作一道流星,从他身旁穿过。
手起,刀落!
若大的人头,冲天而起,血柱飙射。
“敌袭,敌袭……”
营盘炸开了锅,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整个营盘没有一个人做了战前的准备。
来骑冲入人群之中,就如虎入羊群一般,手中战刀舞动,带起了阵阵血雾。
马冲入了营盘,速度丝毫未减。
凡事马前的敌人,直接撞飞,左右两侧挨近的敌人,都会受到致命的一刀。
在这股出其不意的冲杀下,马上的骑士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三千人的营盘杀了一个对穿。
骑士停住了战马,高举着血淋淋的战刀,怒喝道:“薛延陀的狗贼们听好了,黑城血债,永世不忘,我发誓,必用你们的脑袋来祭奠黑城上下数千条亡魂。”
骑士威风凛凛的说了一句狠话,见对方已经开始准备迎击,一拉缰绳,迂回着头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