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的第一次蚯蚓养殖试验在傍晚的时候宣告失败,投放的蚯蚓死了一大半……
“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张恒对高老七说:“先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两天再看看吧……”
过了两天,张恒终于找到了引起蚯蚓大量死亡的原因。tsw
估计是土壤中的腐叶与粪便没有发酵,蚯蚓虽然是环节杂食生物,尽管生命力很强,生存能力也很强,但是吃下那些没有发酵的腐叶和粪便还是会中毒的,所以才杯具了。
而经过两天的时间,土壤中的粪便与腐叶在高温湿润环境下,充分发酵,所以这次投下的蚯蚓到了第二天查看,每一条都活得好好的。
“这下好了,以后多养些蚯蚓,繁殖出来的蚯蚓既可以养鸡养鸭,蚯蚓的粪便和养殖过蚯蚓的坑里的土壤可都是一等一的优质肥料啊,比氮肥,磷肥效果都好!”张恒得意洋洋的想着,总算是找到一个获得优质肥料的来源途径,虽然量可能少了点,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再说了,蚯蚓粪便和蚯蚓土可据说还是什么天然有机肥,完全无毒无公害。以前张恒还听说过蚯蚓的粪便可以当成喂鱼虾的饲料。
“老七啊,这两天你呢注意一下,要时常给坑里的蚯蚓松松土,别把蚯蚓憋死在里面!”张恒想起蚯蚓也似乎需要足够的氧气才能够正常生长,提醒高老七。
“诺!”高老七道:“东家你就放心吧!”
“恩,晚上来家里吃饭……这些天你辛苦了,晚上犒劳犒劳!”张恒拍拍高老七的肩膀随意道。
“谢谢东家!”高老七点点头。
张恒提着装了些蚯蚓的小桶子回到家中,在院子里嬉戏的十几只小鸡雏一下子就哗啦的围了上来,一只只可爱的小家伙用黄绒绒的绒毛蹭着张恒的靴子。
张恒无奈的一笑,抓住一只小家伙,捧在手中,道:“感情你们把我当妈妈了啊!”
这就只能怪张恒了,谁叫他每次出去都要带些蚯蚓回来喂食?
将桶子里剩余的二三十条蚯蚓倒在地上,小家伙们唧唧喳喳的叫着,一窝蜂上前争抢了起来,被张恒抓在手心的那只看到伙伴们都有美味的蚯蚓吃,急得喳喳的叫唤起来,张恒笑了一声,将它放在地上。
张恒就拿来一卷书,坐到地上,看着这些小家伙们抢食打发时间。
现在家里空荡荡的,张恒倍感寂寞。
这几天,嫂嫂都一直带着赵柔娘,天天到处的忙着想要买两个合意的奴婢回来使唤,按照嫂嫂的说法是怎么着张恒也是个左庶长了,家中没个下人传出去有失体面。
眼看现在就是五月了,八月份官府就要进行‘案比’。所谓的案比其实就是人口普查的一种,主要就是清点当地的人口户数,并将奴婢、商贾什么的分开登记在册,以方便来年征税、和征丁服徭役,兵役。
这年头苛捐杂税那是多如牛毛。
无论男女,从三岁开始就要交税,称为口赋,每个七岁到十七岁的未成年人每年需要缴纳口赋二十钱,元狩年当今天子在这个基础上再增加三钱,号为马口钱,顺便把起征年纪提前到了三岁。
然后,成年人的人头税称为算赋,缴纳标准是每人每年一百二十钱。
而汉律规定,商人及奴婢算赋倍之,也就是说,商人跟家中的奴婢的算赋是要按照法定的两倍加收的,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抑制商人阶级的壮大和限制权贵公侯肆无忌惮的蓄奴。
所以,尽管汉室号称田税极低,十五税一的税率,堪称自古以来之最优惠税率。然农民的负担实际上很重。
要知道,粟米一石如今市价不过五十多钱不到六十钱,一个普通的家庭每年光是口赋算赋加起来就要缴纳差不多四百钱,相当于七石粟米的价格,若是加上田税什么的,一年收入的一小半就这么没了。
所以,每年到了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实在过不下去的百姓多的是,关中虽然富饶,但是破产的自耕农依然比比皆是。
再加上五月份是收田税的月份,所以,每年的五月是地主,权贵的盛宴,贫民的悲哀。
嫂嫂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买两个机灵的奴婢,顺便招徕几户流民。
现在流民是招徕了六七户了,都是南陵县和附近的破落户,家里没了土地,只能依附他人当佃户了,嫂嫂也都跟人打听清楚了,这些人家确实是实诚人家,老实忠厚,若非天灾加上运气不好,怎么也落不到这个下场。
这些人家一听说南陵大名鼎鼎的张恒家要招徕佃户,就立刻主动的托人过来表示愿意过来给张家种田了。
这就是名声的力量,根本无需多言,自有人前来投靠。
嫂嫂也跟他们都谈好了,就等他们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就随时可以搬过来,这不连房子这两天都给他们建好了。
就是这称心的奴婢实在难找。
既要干活机灵,又要老实,还得会说话……连张恒都觉得嫂嫂的要求未免太高了,像这种高素质的奴婢,非是公侯世家自小就开始培养,民间那里有得找?
看了一会书,张恒正打算起身去喝口水的时候,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二郎在家吗?”
张恒一听是张大牛的声音。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是他领着他那个被张恒取名张瑜的孙子上门的时候了。
张恒笑了笑,把门打开,就见到张大牛右手牵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小儒袍,头上扎着两条总角辫,样子还算周正。
“快给先生磕头!”张大牛一见张恒,立刻就冲张恒笑了起来,同时手一推小男孩。
小男孩还算机灵,立刻恭恭敬敬的给张恒磕了三个头,口中道:“侄儿……侄儿给叔父磕头了!”
“要自称弟子,口称老师!”张大牛听了却是有些生气的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生气。
但小男孩却被吓坏了,畏畏缩缩的道:“弟子……弟……子见过老师!”
张恒摆摆手,将这个小男孩扶起来道:“里正叔你这就不对了,瑜儿唤我叔父本来就正常嘛,再说了,我现在未及加冠,还是叫叔父的好,亲切!”
“对!对对对!”张大牛满脸微笑,乐开了花了:“就叫叔父,就叫叔父!”
“来!”张恒抱起小男孩道:“告诉叔父,你几岁了,叫什么?”
“五岁!”小男孩伸出一只还算白净的手,掰了掰手指,然后又摇头道:“四岁半……”
“俺叫丑男!”小男孩昂起头,骄傲的道:“俺还有个名字叫张瑜……”然后看着张恒又低下头,小声的道:“是老师给起的……”
“哈哈!”张恒哈哈大笑,这个小男孩倒还算可爱,机灵。
“以后就让丑男跟在我身边吧!”张恒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对张大牛道:“每天早上过来就可以了,晚上还是回家里谁吧,小孩子离开父母身边太久了就不好!”
“这怎么可以呢!”张大牛道。
“听我的没错!”张恒制止了张大牛的申辩,小小年纪就没有父母在身边照顾,张恒知道那种滋味。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且再怎么说,张瑜也是张恒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弟子,自然要多多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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