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个小鬼头,我们少爷替你将追兵全部干掉,你难道还算恩将仇报啊!”四虎打趣地望着少年猎手笑骂道。
“少爷,这孩子不错。”彪子则是被这少年猎手身处绝境却临危不惧的强烈斗志和意志感到佩服。
“嗯!是颗好苗子。”李若风眼中满是赞许之色地望着面前这个少年猎手点头笑道。
少年猎手这才看清楚追他们六名黑虎寨的土匪已经全都染着脑浆和鲜血横尸当场。
就见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蹒跚着一步步移到那名大胡子土匪的尸体前,举枪对着尸体连续开枪只到将弹仓里的子弹打光发出撞针空击的脆响。
少年猎手把枪紧紧握在胸前,对着靠山屯所在的方向跪下,突然后出一声撒心裂肺地嚎啕:“爹!娘!姐!狗蛋终于替你们报仇了!报仇了!”
四虎见状,打算上前安抚一下这个坚强的孩子。
李若风摇头示意别动,让这孩子好好的发泄一下。
狗蛋并没哭太久,他用脏兮兮地衣袖在脸上拭了拭,爬起来走到李若风的跟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谢谢恩公救命之恩!狗蛋一生一世给恩公做牛做马以报恩公司大恩大德。”
李若风见状,赶紧从马上翻身落地,将狗蛋扶了起来,关怀地问道:“不是我救你,是你自己的血性和意志救了你自己。狗蛋,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了,全被这狗日的刘黑七杀了。”
在狗蛋的哭诉中,李若风才弄明白前面的靠山屯发生的是怎么回事。
狗蛋家是靠山屯的猎户,一年前,狗蛋他爹带着他进山打猎,在山中呆了三天三晚,满载而归回到屯里才发生,屯子里全被土匪给祸害了。他娘和姐姐死得极惨,被土匪轮暴后还没留全尸。
狗蛋他爹经过明查暗访,查出是黑虎寨的三当家刘黑七带人干的,盛怒之下瞒着狗蛋找上黑虎寨去报仇。结果仇没报得了,杀了几个小喽罗后被人多势众的刘黑七活活砍死。
狗蛋后来得知父亲也被刘黑七杀害后,发誓报仇。但他很聪明,没被仇恨冲错头脑,他知道单枪匹马上黑虎寨找刘黑七报仇,那简直是自投罗网找死。他一边靠打猎为生一边远远的盯着黑虎寨的动静。
前天,得知黑虎寨又打算洗劫靠山屯的消息后,狗蛋便埋伏在屯子里,准备伺机干掉刘黑七为亲人报仇雪恨。
也不知是刘黑七命大,还是狗蛋命苦,以狗蛋的枪法,在五十米的距离瞄准刘黑七应该是的把握一枪毙命的,但老天不长眼,狗蛋开枪的时候,刘黑七刚好崴了一下脚,结果那一枪只把刘黑七身后的一个土匪给干掉。
发现有人打黑枪后,刘黑七马上命人对狗蛋展开攻击,狗蛋在杀了五个刘黑七手下的喽啰后受伤突围。
原本以为逃生无望,报仇也无望的狗蛋气急攻心,冲击靠山屯村口没多远便陷入昏迷状态,如果不是他骑的那匹枣红马是他从小养大十分通人性,只怕难得坚持跑出这么远才落马。
按李若风平常的行事风格,他一般情况是不会插手管闲事的,他是被狗蛋落马倒地昏迷后扔紧握手中枪的那种情形所打动,不然的话,是不会发生干掉刘黑七这一幕的。
“狗蛋,现在靠山屯还有多少黑虎寨的土匪?”李若风看来是打算一举端掉黑虎寨,消除这股对一年后将要发生的奉天事变有可能产生的变数。
“刘黑七这次只带二十四个喽罗下山,之前我干掉了五个,刚才恩公又杀了六个,现在顶多还剩十三个喽罗在屯子里祸害屯子里的乡亲。”狗蛋掰着手指头算道。
“狗蛋,敢不敢跟我一起去端了黑虎寨?”李若风笑呵呵地问道。
狗蛋想也没多想便答道:“反正我这条命是恩救的,有什么不敢的,恩公敢去,我就敢去!”
“有出息!四虎,你替狗蛋把伤口再处理一下,彪子,去把地上的q支d药收集,把这六匹好马也收拢,咱们今晚就在黑虎寨过夜!”李若风兴致勃勃地笑道,似是根本没把黑虎寨当回事。
彪子像上对这打扫战场的活熟门熟路,他除了把土匪留下的q支d药收集了,而且把土匪身上值钱的玩意全都一扫而空。
要说打劫还真是个来钱相当快的活,一番清点下来,计有八成新的盒子炮一把,弹匣四个,子弹六十发;全新的三八式步枪五支,子弹一百八十余发,三零式刺刀五把;东洋战马六匹;大洋二百四十一块,金戒指八个,小黄鱼三根,烟土八两,外加金牙三颗。
望着一旁正在清点和配置武器的彪子和李若风,狗蛋低声地对正帮他包扎伤口的四虎低声说道:“大哥,黑虎寨可是有二百多人枪,还有小钢炮和机关枪,你能不能劝劝你家少爷别去冒险,我死没关系,反正大仇已报,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救命恩人往虎口里闹。”
“呵呵,狗蛋,怎么,对我家少爷没信心?”四虎不以为然地笑道。
“黑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就咱们四人去,只怕……”狗蛋脸上的表情明显对李若风作出的决定缺乏信心。
“放心吧,小鬼头,只要我家少爷想打,黑虎寨就算人再多也白瞎。”四虎用白布把狗蛋肩部的伤口包紧系好,再替他将熊皮夹袄扣上,轻轻在他脑袋上抚了抚,笑道:“你看我家少爷像是那种不要命的人吗?呵呵,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高手。”
狗蛋没再吭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狗蛋,过来。”李若风招呼了一声,“把你手中那把老套筒换了,这小日本的三八大盖,可比你手中的老筒套好使唤多了。”
“不换,这枪是我爹用三张虎皮给我换来的,我要留着。”狗蛋下意识地将怀中的老套筒紧了紧,得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等会儿咱们可是要去攻打黑虎寨,你枪里应该没子弹了吧?”李若风抚着狗蛋的头笑着问道。
“我可以把它背着,保证不会影响我打枪。”狗蛋将手里没有子弹的老套筒背挂在背后,然后接过彪子递过来的一把崭新的三八大盖和一个牛皮子弹盒。
狗蛋将子弹盒塞进怀里,拉了拉枪栓,试了式板机,接着又检查标尺,然后反复举枪瞄准,看了架式,比一般当兵的都熟练老到得多。
“要不要试两枪?”李若风同样也操了把三八大盖摆弄着。
“不用,我爹以前用的也是这种枪,我还用它打过一头野猪,不过没有这把新,子弹还是留着打土匪。”狗蛋一边熟练地往弹仓里压子弹,一边答道。
“好!呆会儿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枪法,走,上马,咱们先把屯子里的那十几个土匪给收拾了!”李若风单手拎着长枪,飞身上马。
狗蛋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猎刀,走到刘黑七的尸体前,一刀将脑袋剁了下来,再从尸体上剥下外衣把这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包上,跑到他自己的枣红马边将包着人头的包裹在鞍边挂上,抱着马脸亲热了一下,随即动作十分俐落地翻上马背。
四虎也挑了支三八大盖,余下两支就全让彪子背着,一行四人十马,飞快地朝靠山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