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剑士冷哼道:“哼,为虎笑天这老贼孝力的,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邝之意怎可由得别人如此羞辱大哥,尽管此时受制于人,还是大怒道:“你凭什么这么,大将军宅心人厚,理贤下士,他孝忠的并不是大王,是天国的子民,平定北乱,剿灭波斯,也是为了国泰民安。”
鬼剑士吃惊地看着他,笑道:“命在剑下,还如此护着他,老夫倒是要对你另眼相看了。也罢,老夫就答应你,帮你把这个大将军也一并救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何许人也。”
邝之意没再理会他,转身就走,鬼剑士轻笑一声,还剑入销,随后跟上。
四周阴暗潮湿,天牢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除了狱卒拿着皮鞭拼命地吆喝着牢里的犯人,然后犯人也就更加猖狂地嘶吼,泄着内心深处对命运的不满。
邝之意蹲下身来,指着前面阴暗的地方:“大将军就关在最中间的那间,今晚丽都城今你一闹,这里守卫松驰了很多,不过得先把那些侍卫摆平。”
鬼剑士了头,伸手就要去拔腰间的红剑。邝之意伸手拦住他:“不要杀人,我大哥的刀剑从不对自家兄弟。”
鬼剑士无奈又同情地苦笑,松开剑柄。邝之意只觉眼前身形一闪,已不见了他的身影。急忙起身,跟了过去。
鬼剑士突然如木头一样僵在监狱门口,愣愣地看着里面,邝之意大惊,以为是陶金出什么事了,忙奔过去,却见陶金依旧盘腿坐在那里,双目微闭。
鬼剑士奇怪地道:“看来他跟本就不需要我,门没有上锁,如果他要逃早就逃了。”
邝之意抓着头皮面露为难之色:“如果我能动他,就不需找你帮忙了。”
“迂腐。”鬼剑士丢下这两个字,闪身进了监狱,陶金背对着他,有道红光一直有丹田到肩穴之间移动,他觉得这个背影虽然就在眼前,却像是处在一团浓密的大雾中一样,想看透他的弱穴,找了半天,现没有一处可以让他能得手的。
邝之意见鬼剑士手停在面前却半天没有动一下,急道:“你为什么还不快动手?”
鬼剑士脸色凝重,静静地道:“十八年没到江湖上走到,想不到天国竟有此等高手,只可惜成了虎笑天的爪牙。”
邝之意一直留意着鬼剑士,他已经转着陶金转了三圈,每走一步非常心,生怕会把地面踩破了一样。他的手一直放在胸前,从没有离开过,也许这将是他平生安静最久的时候。
陶金微微张开双眼,扫过鬼剑士那对冷目笑道:“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邝之意一喜:“大哥,原来你早就醒了,你没事吧?”
鬼剑士冷哼道:“他比谁都好,怎会有事。”
陶金突然收起笑意,冷冷道道:“阁下是何人,为什么会来这天牢?”
“杀你。”鬼剑士身形突然动了,动得很快,这是邝之意唯一能感觉到的,只觉得他的身形如剑一般地窜了出去,化拳为掌,直拍向陶金的面门。
陶金的动作并不快,也不慢,就在鬼剑士出掌的那一瞬间,他也动了,四双手印在天牢微弱的光线下,像四只做着美丽舞姿的凤凰。邝之意双眼随着他们的掌风左右转动,什么也看不出来。
轰,一声闷响,四掌相交,陶金倒退两步,借力移开身形,化解了那股力道,面露惊色。却见眼前黑影一闪,飘出监狱,再几个起落,没了影子。
陶金转头看向邝之意惊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邝之意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道:“大哥,我……”
陶金肃然道:“刚才那是什么人?”
邝之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刺杀大王的刺客。”一下子意识到自己错话了,忙伸手捂住臭嘴,但是话已经出口了,陶金何其聪明,正后悔莫及,陶金一掌挥开狱门,几个起落,跟了出去。
邝之意惊异地看着他的影子,莫然其妙地摇了摇头,跳出狱门,奔了出去。
走出天牢,陶金四下张望,再也看不到鬼剑士的影子,面露惊色,邝之意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陶金道:“此人好快的度,只怕大王凶多吉少了,丽都城内他已再难逢敌手。”
邝之意气愤地哼道:“大哥,大王如此待你,你还如此担心他的安危?”
陶金像意识到什么,冷冷静的看着他惊道:“你怎么会知道他是刺客?你为什么会跟他一起来?快。”
邝之意全身如辣椒一样灼热,正不知如何回答,猛然抬头,鬼剑士正从远处的石壁上滑下,忙伸手指着石壁:“大哥,你看,他在那里。”
陶金朝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见一条黑影正向前方移去,向手狡黠,暗提一口气,滑了过去。
那黑影的身法绝不在自己之下,或许跟平常有得一比,却并没有全力逃开,似在有意让陶金跟着一样,生怕他跟丢了。外袍夹着呼呼风声疯狂地跳着舞,丝较有节凑地为之伴凑,耳根从没停止轻微的跳动,鬼剑士终于停下脚步,安静,太安静了,身后没有一丝声音,难道是他跟丢了吗?不可能,我已经放慢了度,以他的伸手不可能跟不上。
他开始不安起来,杀气,好强的杀气,笼罩着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红胞,每一个毛孔。鬼剑士感到那股杀气越来越接近的时候,陶金的十指已扣上他的命脉。好快的度,快到无法想象的地步,鬼剑士轻哼一声,没有躲开,躲也开业不及了,反手抓向对方的命脉,在养分时刻,最凶猛的进攻就是最强悍的防守。
陶金不由倒抽了一口气,滑步闪到他身后,化爪为掌,斩向他的后背,四掌相击,一声闷响,鬼剑士倒退了几步,脚底深深地印到了地下。
这将是对他出道以来最严峻的一次考验,绝对是的,自己出了十三掌,没有一掌能碰到他;而陶金出了十四掌,十八年间,天国竟有如此高手。
刷,寒气人,利剑出销,带着寒光,陶金滑步移开,招式未老,剑锋从线傍划过,十指在剑锋前虎晃,故计重施,依旧去拿他命脉。刚才出奇不易,抢了刺客半招,现在手中少了件称手的兵器,必会让自己落于下风。
致他命脉一来打断他的剑招,还有夺其兵器之意,两次对他对掌,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若非有梅经的灵动身法,怕早已毙命。
但出奇不意的事情总是会出现,鬼剑士并没有避开,反上迎剑而上,明明知道那一剑会刺空,还要朝错的方向去走,难道他的手腕是铁做的,完全无视我的攻击?
陶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那一掌要不要继续下去,还是应该变招。高手对招,这个时候绝不容许迟疑,但他的用意究竟何在,还是疑兵之计?
最后他还是觉得没有改变招式,因为不管是不是疑兵之计,都没有机会再改变了。就在他拿住鬼剑士命脉的时候,奇怪的事情生了:原本前刺的剑突然脱手,掉向了地上;但这并没有结束,另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指在了自己的咽喉。
陶金看了看地上,红色的宝剑并没有欲想中一样丢下去,刚才就在宝剑脱手的一瞬间,鬼剑士的左手生了变化,虽然只在陶金眼前轻晃了一下,但那一下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辟如夺下脱出右手的剑,再刺向陶金额咽喉。
陶金死死地扣住他的命脉,并没有加大力度,因为咽喉的剑锋已经没有了杀气,却还没有移开,再自己没有安全之前,任何人也不会把自己完完全全交在一个不安全的人手里,而且是一个足以要了自己命的人。
邝之意忙从树上跳下来,两人站在那里,像雕塑一样,谁也没有放开的意思。鬼剑士终于收起了宝剑,陶金也缓缓松开了手指,相互注视着对方。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来行刺大王?”陶金先打破缰局。
“哼,那个暴君对你如此无情无义,你还想着他的安危?真是迂不可救。“鬼剑士冷冷地道。
邝之意忙上前道:“大哥,他是来寻林妃娘娘下落的。”话间转眼看向鬼剑士,见对方全然没有恶意,崩紧的心放了下来。
陶金一惊:“林妃娘娘?”这才想起那日林妃无故惨死的事情,不禁又想到二皇子虎松林,“寻林妃娘娘做什么?”
“十八年前有位剑客,跟他的红颜知己两情相悦,虎笑天贪图美色,用奸计残害了剑客,抢走他的至爱。”鬼剑十静静地道。
陶金奇道:“林妃就是被大王抢走的女子?”
邝之意忙头道:“是啊,大哥,他的都是真实的。”当下就把事情的经过跟陶金了一遍。
鬼剑士沉默了很久,突然道:“他你知道秋水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我希望你能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