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陈初六抱着赵雅,感受着从赵雅身体的柔软和温度,还有那时不时钻入鼻孔的清香。
赵雅不动,也感受着陈初六坚实的胸膛,和坚硬的……她也不动,就这么让陈初六抱着,她在斗气:这个登徒子,这个留芒,怎么这么老实了。哼,看你能忍多久……
陈初六动了,他在赵雅耳边吹了口气,感受到赵雅的最后一丝防备和紧张呀瘫软下去了,问道:“淑人,郡主大人,小民有件事情求你。”
“你这坏蛋,能有什么事求我。”赵雅转过身来,面对面抱着陈初六,腰贴着腰(我反正只能这么写,打死我也只能这么写,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读者去想象)。
“哈……雅儿,我……我想……”陈初六不好意思,有些难以开口。
“哼,留芒。”赵雅轻嘤道,满脸红扑扑的。
“雅儿,我想找你借点钱。”
“借钱?”赵雅不解问道,房间里缓慢上升的温度,和越来越暖和的气氛,陡然消失。这就好像,你和老婆正恩爱呢,老婆说,给我买个驴包吧!自然兴致全无……
赵雅回过神来,冷冷问道:“陈初六,你什么意思,把我弄成这样,你是为了借钱?!”
陈初六也挺尴尬的,但没办法,还是认认真真说道:“淑人,你家是王爷家里,你又是郡主,手里还有那么一支人马,你肯定是个小富婆。”
赵雅直翻白眼,锤了一拳陈初六,把陈初六锤得也是直翻白眼,疼的嘛。赵雅转过身去,背对着陈初六道:“我那些钱,是有用的。我这么多年来,我爹可没给过我钱,都是我们自己赚钱,自己花。所以,我手头的钱,不能拿来自己用。”
“唉,我还是去别的地方找钱吧。”陈初六见美男计不成,也知道赵雅的钱来之不易,用处很广,叹了口气,重新抱住赵雅,坏笑道:“雅儿,你刚才说,我把你弄成哪样?”
“没,没哪样儿。”赵雅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只见陈初六把手探了过来,嘿嘿一笑:“我的郡主大人,小民来伺候你了。”
“讨厌~~~”
陈初六按说是七点左右就躺床上睡了,睡到了两点多,赵雅把他摇了醒来。赵雅常年在江湖上行走,对于自己的睡眠,可以精准把控。陈初六睡了这么久,加上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这次马上醒来了。
可等陈初六穿好衣服,坐在堂中,等待宫里的太监过来。可这一等,就等了两三个小时。陈初六都等傻了,心说是不是不来接了?算了,不来就不来了,去睡回笼觉了。
有道是迟到不如不到,现在再凑过去,那就是找骂的。
陈初六等了这么久,是迷迷糊糊的,正准备起身回去,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陈公子,准备好了吗,去上朝了。”
“陈公子?我是来接你上朝去的啊?”
“有人醒来了吗,开门喽……”
陈初六黑着脸,走到大门,打开门责问道:“怎么现在才来?”
“陈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外面的太监被陈初六责问了一句,忙是解释道:“陈公子,今天太子不读书,只听政视朝。”
“哦?”陈初六疑惑道:“听政视朝,难道就起得晚一些?”
“那当然了,陈公子敬听,单日读书,寅时前入宫。双日听政,卯时三刻入宫准备。”
“哦……那是我的错,走吧走吧,不要耽误时辰了。”陈初六摆摆手,上了马车,由太监是送入了皇宫。
半个月前,这皇宫还是压在陈初六头顶不可仰视的大山,是无数读书人梦寐以求想进入一次的地方。而现在,陈初六是每天都要坐着马车去上班的地方,而且……不太情愿的那种……
听那太监说,读书的那天,太子从早上三点,读到下午五点。而听政这一天比较轻松,只要从上午五点到中午就好。陈初六也放下心来,这等于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太子听政,而不是行政,所以太子基本只带了耳朵过来,陈初六陪着,也只带耳朵,重要的是学习。朝中朱紫大臣,班排就列,陈初六亦步亦趋,跟在太子身后。
太子个矮腿短,陈初六只能走一步听一步。来到众臣面前,满朝朱紫皆是朝太子行臣礼,陈初六嘿然,他长得高,等于是看着文武大臣朝自己三跪九叩。
陈初六眼睛一撇,咦了一声道,不对劲,皇上呢?随即,太监喝到:“太子年德渐成,皇后贤明,朕大病初愈,国事未免操劳,命太子莅政于外,皇后居中详处,卿等可议之。”
话音刚落,下面文武大臣是议论纷纷。
“什么?皇上把权柄交给皇后?”
“不行,女子当政,莫不会重蹈汉吕氏、唐武氏之覆辙?”
“请皇上三思……”一众文武大臣全都跪下了。
太子看了一眼陈初六,眼神里是求助。可陈初六有什么办法呢?看着底下乌泱泱全跪下去的乌纱帽,陈初六也有些心慌。如今,他站在太子后面,必须给这位储君出个主意!
眼睛一扫,下面紫袍大臣,丁谓!
这个人,可是皇上的心腹,他还是文武百官之首,他一定会帮助太子的。
此时此刻,坐在垂帘之后的皇后,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这位将来的君主自己发话。
陈初六思虑片刻,上前在太子耳边道:“太子殿下,丁谓是皇上的心腹,是百官之首,你可以先劝他。”
“怎,怎么劝?”太子胆怵问道。
“先站起来,喝令文武停止喧哗,再申之以孝义,你想为父皇操劳。再问丁谓,他是否不遵皇命,他必然不敢再跪着,会出来帮太子。”陈初六悄悄道,说完,然后坐正,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不过,陈初六的这一幕,却依旧被垂帘后面的皇后看在眼里。
太子虽然年幼,但从小接触的就是宰臣,胆子不小,悟性也高,一点就通明了。定一定神,站起来诘问道:“大胆,尔等文武,如今喧哗殿内,是欺本宫年幼乎?!”
声小威重,殿内静了下来下来,众臣回道:“臣等不敢,请太子恕罪。”
“君等皆是国之倚靠,是忠臣,但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太子扫视一眼在下面垂着的脑袋,问道:“有何要事,不妨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