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似笑非笑,一副吃定夏商的姿态,看得人很是窝火。
“五千两,价钱是不是太贵了?”
中年人早有准备,不紧不慢道:“老板也是为商之人,这么浅显的道理不该不懂吧?单买房子确实是要不了五千两,但您吧房子买了,我的赌场不也没了?我手下这么些兄弟怎么过活?是不是该有多一份钱财来安顿他们?”
这话听着是有几分道理,但细细一想,他们拿了钱在别处重新开一家,那些伙计不是照样能生活?这么不过是封嘴罢了。
“看来您是没有安心卖房了。”
夏商本欲换地再看,人家不乐意卖,自己也别强人所难。谁知对方还虚伪地着:“大家都是生意人,我的价钱开得可很诚意,就看这位老板能不能拿出相应的诚意来了。”
这厮虚伪得有些过分,语气似乎透着讥讽,夏商回头瞪了他一眼,对方还不知趣。
“这位老板,是不是改主意了?五千两童叟无欺。”
“好,我这就去取银子来。”
完,夏商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人流拥挤的大厅,刚才的话不禁让中年人一愣,心这傻子不会真去准备五千两了吧?要这房子卖个五千两,那赚头可不,只是没想到眼前那子这么好唬弄,早知道就该再多叫些价钱的。
不过中年人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觉得也有可能是对方故意玩儿自己,想着先等等看,等不到人就算了,毕竟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中年人原想着要等久一些,没想到话音才片刻功夫就回来了。
夏商确实回来了,跟在身边的人变了,只是没有看到银子。
中年人眉开眼笑,心梅家公子不在身边就更好话了,看来这人跟梅家公子的关系也就一般。
“这位老板,可是带来了银两?”
夏商表情不变,眼睛瞥向魏叔璘。魏叔璘从衣袖中掏出一个人玉坠,拇指大,刻的是一只雏鸟。玉白如脂,底有淬青,隐约似能透光。
中年人眼睛一亮,知道是件宝贝,却不知对方拿出此物是何意。
当然,这玉坠不是表明魏叔璘身份的东西,魏叔璘道:“此乃栖凤和田玉坠,整个长安也不过十件,价值至少千两白银,用此足可换你的房契。”
中年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准备把东西接过手研究研究,忽然感觉不对,拧眉反问道:“两位是不是搞错了?你这宝玉虽值千两白银,但我开出的价钱是五千两,这与之相去甚远呐!”
“五千两?”魏叔璘脸色一变,冷下来,“方才不是五百两?现在怎么变成五千两了?”
“……你什么?五百两?我这位兄弟,玩笑不是这么开的,五千两,少了一个子儿都不行!”
“哎哟和!”魏叔璘夸张地尖啸一声,“你这厮是要反悔?朝价昔改,生意做得不错呢!”
中年老板一听这话,火气顿时上来了,心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的是五千两,何时变成了五百两?
“你们是存心来捣乱的吧?”
“嗬!我魏叔璘从未如今日这般正经过!竟敢老子是来捣乱的!你这家店是不想要了咋地?”
“魏叔璘?魏叔璘是谁?老子敢在这里开店,害怕你几个泼皮无奈耍横!来人呐!”
一声“来人呐”,场中气氛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大厅中喧闹的赌徒都停下了手上动作,这种情况并不陌生,都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看。这是难得的饭后茶,暂停聚赌看一场大戏换个口味,众人皆是欢喜。
赌场里不乏打手,七八个壮汉不到半分钟就冲到了夏商等人面前,气势汹汹似要动手。
“让让,让让,这是闹的哪一出?”
梅汝恒、长孙温、杨豫之三人闻讯赶了过来,面对现在的情况丝毫不觉压力,轻轻松松地甩着手,打量着这些打手。
中年老板眼拙,几位公子哥一位不认识,只有自报身份又拿出证物的梅汝恒让中年老板有些忌惮。他的场子不大,得罪不起似梅家这样的大家族,之所以敢叫人无非是看梅家公子不在了,没想到梅汝恒没走,中年老板赶紧让手下别急着动手。
“梅家少爷,您这是?”
长孙温几人都看着梅汝恒:“梅兄,你的名气挺大,这事儿交给你了。”
梅汝恒不耐地撇撇嘴,一副极为厌倦的样子:“我等文人羞于做此等事。”
罢,上千两步:“这位老板,您这架势是要对我等不利?”
中年人除了一身冷汗:“岂敢岂敢!不知他们是梅家少爷的好友,故有所得罪,切莫见怪。刚才我与梅家少爷所谈价钱明明是五千两,现在你朋友却只有五百两,还望您给个公道话,别引起误会。”
中年人心想梅汝恒可以作见证,没想到梅汝恒也露出吃惊的表情反问:“老板,您何时过五千两?明明是五百两的!我跟的朋友都听得清清楚楚。”
中年人一下懵逼了,天下还有这样的事?睁眼瞎话都不脸红,自己经营这么多年都没练出这么厚的脸皮,面前几个年轻人怎么得出口?
不管怎么想,中年人意识到情况不对,这些年轻人怕是要来黑的,有梅家少爷在,恐吓是不行的。
中年人赶紧着人请背后的靠山来,心梅家势力再打也不过是个商户,总不能明着跟官家斗。
双方陷入僵持,夏商一行人一儿不慌,倒要看看这么个赌坊能请来什么大人物。
半个时辰不到,一个身着官服的官家老爷来了,年纪跟这里的老板相当,长得有五六分相似,估计是兄弟。
这官人当什么值就不用多问了,几个少爷根本不关心,就凭他的招牌便知不是什么大人物。唯一担心的就是来的官儿识不识货,认不认识几位大少爷。
结果还是很不错的,长孙温认出了他应该姓马,曾经见过一面,姑且称一声马大人。
这马大人气势汹汹地来,看着长孙温有些眼熟,几句话就确定了长孙温的身份,顿时就成了霜打的茄子,瞬间蔫儿了。
“五公子,怎么是您啊?下官失礼,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