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哪曾想,这盐道的人胆子大极,一担子盐要掺上四担的沙子,算下来,这一下价格就贵了五倍。百姓买官盐回家不但要筛盐还吃亏的厉害。到后来盐道衙门的人更是大胆,虽然盐里不掺沙子了,但是买的时候却要搭上沙子。盐道的人根本就不打算让百姓买官盐。
这么一来,那些老百姓就只能去买走私盐,而大新几大私盐的行会每年都给盐道衙门的大小官员给很厚的红包。
王尔了解完这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当即招来杭州警察局局长,杭州廉政公署署长让这两个部门联合捉拿所有贪墨的盐道官员,所有私盐主。
哪知道王尔这命令刚下达,整个杭州的大小官员都跑到了行宫,将所有的盐道官员送到了王尔的面前,然后央求王尔就此作罢,不要追究那些私盐主。
杭州行宫的修心阁里,王尔冲着跪了一地的杭州官员咆哮道:“照你们的意思,那些盐商不但没有错,反而有功了是吧!朕是不是还要给那些个鱼肉百姓的盐商封爵啊!”
“万岁,虽不至封爵,但也差不了多少!”杭州经略使向王尔说道:“盐道衙门的官员确实可恶,好盐里面掺假,祸害百信,让本来便宜的官盐贵了好几倍,若不是有那些私盐上放盐,怕是大新没有多少百姓能的起盐了呢!”
“就是啊,万岁爷,这些盐商可是有功于社稷的啊!”
“有功于社稷!”王尔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还真的好意思张口说啊!你们倒是收了这些盐商多少好处!”
王尔这话一出口,所有的官员全都伏到地上,向王尔说道:“陛下,吾等万死也不管收受贿赂啊!”
“还不敢!是不是要朕将廉政公署的人都叫出来,然后一个个和你们对峙啊!”
“为证吾等清白,吾等愿意对峙!”
王尔听到这话怒击而笑,大叫一声好,正准备要叫廉政公署的人过来,谁知道邓晁连忙走到王尔的跟前向着王尔说道:“皇上,叫来也没有用!我们只知道他们受贿,却没有任何证据!那些盐商倒也厉害,事先买通当铺,然后给这些官员送一文不值的东西,这些官员在拿这些一文不值的东西去当铺置换,当铺就把那些盐商事先准备好的银子用死当的方式换给这些官员!虽然咱们知道他们收了好处了,可是这根本就没有办法啊!甚至更绝的是,那些官员得到盐商的知会之后,拿着家里的石头都能去当铺换上上千两的银子!”
王尔听完邓晁的话当场愣住了,怪不得这些官员敢这么保护那些盐商,原来根本就抓不到他们的把柄。王尔沉吟良久,挥手说道:“朕今日烦了,不想说了,你们都走吧!那些盐商的事情等朕舒服了,在叫你们来共同商议!”
“可是,陛下,这”
王尔眉毛一竖,冷道:“怎么,还要朕就你们吃饭么?”
“臣等不敢!”
这些杭州官员这才一一退出修心各。
等到这些官员全都退出去之后,王尔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之后一脚踹翻了案几,大骂道:“一群混账,混账,如此明目张胆,这么猖狂!朕要宰了这些,全都宰了!”
王尔这边怒吼,让跟在王尔身边的胡飞等人噤若寒蝉,只能看着王尔在那里发脾气。等到王尔将修心阁里的东西都摔砸一边,桌椅都踢翻一地,火光都消了,坐在唯一还安好的椅子上喘粗气的时候,邓晁这才壮着胆子问道:“皇上,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还要来问朕吗?”王尔喝道:“朕刚才不都已经说了,朕要宰了那群混蛋么!”
邓晁一脸为难的看着王尔,不知道拿什么借口杀了那些贪官,总不能不用借口就杀吧,那王尔明君的名声可就毁了。“可是,陛下,现在这”邓晁正要说话,那韩瀚却一把拉住邓晁,冲着邓晁摇摇头,邓晁愣了一下,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王尔气喘平了,这才说道:“你们中统的人都查出来他们怎么行贿受贿的,难道还找不出来他们行贿受贿的证据么!”
邓晁连忙说道:“皇上,那些同盐商有勾结的当铺,从来都不把从官员那里收下的当入账,根本无从查起啊!我们能查出来还是杭州廉政公署的一个人的亲戚在当铺干活,这才知道这其中沟渠的!”
王尔眉头紧紧的皱起,嘴中不停的念叨着:“当铺,当铺,当铺!”忽地,王尔猛地拍了一下手,说道:“好,既然他们要朕放人,那就放人!韩瀚,你去告诉那些官员,人,朕会放,不过这些人能不能活着回去就要看他们这些官员和盐商家底有多厚了!”
王尔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不明白王尔说的是什么。王尔咧嘴一笑,刚才发火的好像根本不是他一样。王尔说道:“韩瀚你现在就去把朕的话告诉那些官员!周侗,你去把所有咱们抓回来的盐商全都戴上,邓晁你去将廉政公署的所有的人都叫上,等他们来了以后咱们就出发!”
“出发?皇上,咱们这是去哪啊?”
“去哪?哼哼!当铺!”王尔冷哼道:“既然石头当铺都能当,那朕今天免不得要来个人当了!”
按照王尔的指示,韩瀚周侗等人很快就将所有的东西事物都准备好了,杭州的官员,盐商的家人都聚集在王尔的行宫外面等着王尔放人。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王尔便着人将所有的盐商押着亲自带队向着同这些盐商有关系,也是杭州最大的财源聚当铺出发。
一出行宫,那些官员,盐商家属都跪下向王尔磕头,等到平身之后,就向王尔问到底什么时候放盐商。王尔不可置否的说道:“放,一定放,人,朕一定放,不过能不能放得了却要看众位爱卿的本事了!”说完,王尔便在邓晁的指引下,在众多亲卫的簇拥下往前走。等到这些错愕的官员和盐商家属看到队伍后面被人押着的盐商之后一个个都不明所以,不知道王尔这是唱的哪出,只能跟在王尔的后面。
杭州的百姓看到这阵仗也都一一跟在队伍的后面好要看看热闹,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财源聚当铺的门口,那掌柜的听到王尔来了早就带着一众伙计跪在外面跪拜迎接,王尔点点头带过之后变说道:“朕闻杭州府的当铺上能当金山银山,下能当石头蛐蛐,朕好奇非常啊!也想来试试!”王尔这时候向着周侗使了一个眼色,周侗着人带着一个财源聚当铺有勾结的盐商出来。那当铺掌柜的看到这个盐商吓的嗔目结舌,盐商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喟然长叹。
周侗大喝一声一脚踹在这个盐商的膝盖窝,盐商应声跪倒,正跪在当铺掌柜的面前。当铺掌柜的吓了一跳,连忙跳开。王尔这时候又开口说道:“掌柜的,朕今天就打算当这个,不知道能当多少银子啊!”
王尔这话一出口,所有的官员都大惊,连忙跑到王尔的面前求情,说这不合礼法。
王尔冷笑一声说道:“朕是说话算话,现在就打算放人,要是各位爱卿你们不要朕放,那好,朕就不放了!”官员们一听这话知道王尔这是动了真格。“怎么,掌柜的,这个人不当么?”
“万岁爷,您别吓唬小的了!”
“哈哈,吓唬?没有没有!朕只是好奇,蛐蛐石头都能当,这人肯定也能当,就是不知道能当多少钱!怎么,掌柜的,你不收档?不受当那朕可就走了!”
那个掌柜的现在根本没有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浙江经略使扭过头微微的向着那个掌柜的点点头,掌柜的这才说道:“好,万岁爷既然想当,那咱们没有不收的道理,而且财源聚开档这么多年来,没有受不下的当!不过,万岁爷是打算活当还是死当?”
“死当!”王尔撇撇嘴说道:“当铺的规矩朕也是听过,活当什么东西都做半价,死当能有八成!这人朕不打算赎回来了,老掌柜的算作死当好了!”
“既然是死当,那小老儿就作价八千两!”
“八千两?”王尔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就八千两?”
那掌柜的也觉得给的低了,这个盐商露露手指头就上万两,现在八千两肯定是低的不行!那掌柜的一咬牙说道:“小老儿说错啦,说错啦,万岁爷,此人死当八万两,不知可否?”
王尔冷笑一身,向着邓晁挑挑下巴,邓晁会意后站出来大声的说道:“此人陈永法,扬州人,盐商,在渔舟岛一带有盐田五千亩,扬州商铺七座,宅子两处,良田三百亩。在杭州有商铺十一座,宅子一处,酒楼三个,赌档一个,还有五十五条盐船,这细算下来此人身家在五百万以上!”
“五百万啊!五百万,掌柜的就给朕作价八万两?掌柜的这是打的几折?嗯?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还是不怕这位陈员外放在眼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