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陈世化的武艺来说确实可以在绢之国的武将之中排得上号,即便是王汉新也很难占到他的上风,可是合撒的武艺比王汉新更胜一筹,而且在长安卧底的时候他对于陈世化的武功已经有了深入的了解,因此陈世化要赢过合撒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可是合撒却并没有使出全力。?他是想要赢下这一仗并且把这支绢之国的军队赶尽杀绝,但是他却不想伤了陈世化的性命,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能够活捉陈世化。
这一点就连陈世化都感觉到了,他立即骂道:“合撒!你这个混蛋在干什么?你要是敢手下留情,我绝饶不了你!”
“陈大哥,你,快走吧。”
“我走?!哼,你说得轻巧,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吗?这是两军对战!是你死我活的搏杀!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吗?”
“我明白了,陈大哥。为了战士的荣誉,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你可小心了!”合撒一边说,手上渐渐加紧。
合撒一认真起来,陈世化很快就陷入了被动。转眼间两人已经走了二十几个回合,此时陈世化已经完全受到压制难以还击了,但是他兀自死战不退。
“陈大哥,你再不走就没机会了!”合撒出了近乎哀求的声音。
可是陈世化没有回答,他已经没有余力开口了。就在这个时候,一支流箭射中了陈世化的右肩,陈世化的手略微慢了一慢,合撒的枪已经刺进了他的左腹部!
“是哪个混蛋放的冷箭!”合撒见状大怒,这一箭不但让自己重创了陈世化,更破坏了两人的公平决斗,一瞬间合撒恨不得立即宰了那个放冷箭的人。
“这是天意,合撒。”陈世化一开口,鲜血便随之而出:“你我之间,乃至你和王汉新之间都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不过这次死的是我而已。”
“陈大哥你别再说话了,我一定会救你的!”
陈世化笑了笑道:“我说过了,你以为你一定会赢我么?你是杀了我,可最后赢的人却不是你!”
正当合撒惊讶于陈世化最后的这句话时,一声震天般的响声灌满了他的耳朵!
原本被陈世化的队伍保护起来的另一半部队此时已经面临着突契骑兵的直接攻击,可是他们却推出了几辆奇怪的车辆,这些车辆上的黑树干上喷射出了猛烈的火焰,冲在最前面的突契骑兵顿时倒了一片!
突契骑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给吓懵了,别说他们,就连他们坐下的战马也被吓得乱成一团。就在这个时候,第二轮的打击来了,那些绢之国士兵并没有趁着突契骑兵大乱的时候动反击,而是纷纷拿出了黑色的树枝。
“快!快逃!”有些突契骑兵见识过这种黑色树枝的威力,他们曾经在绢之国吃过这种武器的大亏。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随着绢之队两千支“黑树枝”喷射出火焰,大批的骑兵被扫倒在地,飞溅的血肉和惨叫声甚至比这些“黑树枝”出的声音更大。
仅仅两击,突契军的进攻阵列就被打得支离破碎,存活的人马也都乱成了一团,前面的人想往后逃,后面的人还想往前冲,中间的人想往外逃,可是外围的马匹却根本不听主人的命令四处乱窜,所有人都成了散兵。
此时绢之国的霹雳炮开始了第二次齐射,紧接着火铳兵也开始了第二轮齐射。如果说刚才的一击是给了突契军当头一棒的话,那么第二次齐射就是给了他们致命一击了。突契军明白了敌军的攻击频率,原本还有可能利用这个频率的间隔动攻击,如果他们的阵列还没有崩坏的话。遗憾的是此时突契军的混乱已经延伸到了后方,整支部队都有崩溃的迹象。
合撒到这个时候才醒过味儿来:原来陈世化说的就是这个,他是用自己的生命来为这些武器准备停当赢得时间,从而取得这场遭遇战的胜利!
“陈大哥,你说得很对,你赢了,”合撒说着从陈世化的身上拔出了长枪,陈世化的鲜血喷了他一身:“你尽到了武将的职责,我也必须尽到我自己的责任,挽救我的部队!”
陈世化微微动了动嘴角,却没有说出什么,整个人随之倒入了尘埃。
合撒努力下达命令试图重新掌握军队,可是此时混乱的部队已经根本传达不了任何命令了,四散奔逃的军队在绢之队的连连射击和轰击之下不断扩大着伤亡数字,同时也扩大着骑兵们的混乱。合撒不禁感到一丝无力感,他真希望此时父亲能够在自己的身边——只有父亲坐镇才能稳住这些混乱不堪的部队了。
如今这种局面已经过合撒的掌控范围,那么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尽快把还能掌握的部队带离这个战场,之后再收集逃散的士兵。合撒当即选择了撤退。
至此白沙河遭遇战基本结束,绢之队并没有深追突契军,在造成足够大的伤亡之后也撤离的战场。参战的突契军有一万,其中有近四千人留在了战场上,其中有过一半以上是自相践踏造成的;绢之国这一方参战的兵力为五千,战死者过两千,其中还包括了主将陈世化,但是陈世化负责运送到西域王汉新处的十门霹雳炮以及两千火铳兵却几乎没有遭受到损失。
白沙河之战的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意义却十分深远。因为陈世化的牺牲,使得王汉新在关键时刻获得了绢之国最具威力的武器支援,而突契一方打算奇袭敌后的部队却伤亡近半,而且还暴露了行踪,奇袭的突然性已经不复存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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