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刘龑立即加封高定边为正四品上安东将军,领幽州马军都指挥使,持节,专职伺机对突契用兵;王汉新为从四品下定西将军;周嗣义为从六品破虏将军;陈世杰,陈世化兄弟各为正七品校尉;已故的盖言晓追封正三品镇东将军,武安伯;其余征伐高丽的将士有功者各有封赏,士兵们各进爵一级,战死者进爵两级并厚加抚恤。[[<?[
“谢皇上隆恩!”王汉新听完封赏后倒地便拜。
高定边和周嗣义也一起出班谢恩。
刘龑沉着脸对高定边道:“今日王汉新酒后胡为,朕不与他计较,明日待他酒醒后你告诉他,让他自己绑了到朕这里来向百官谢罪!另责其在家闭门思过半年,不得迈出府邸半步!”
“是,微臣遵旨。微臣这就带他回去。”高定边和周嗣义说完便架起王汉新退了下去。
刘龑这才转过身来向罗得萨恩赔罪道:“不意此子竟扰了贵使雅兴,望勿见怪。”
罗得萨恩忙笑道:“陛下言重了,多亏了这一出戏才使得这宴会有趣了不少。请。”
在两人的寒暄之中宴会重新开始,但是这宴会的气氛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眼前的美酒珍馐依旧,可太后文臣一党的心里都像堵着一块石头似的难以下咽,被王汉新这么一闹,刘龑顺水推舟把该赏的都给赏了,一点事儿也没耽误。现在圣旨已下,他们却提不出反论来,因为刚才他们被王汉新的杀气所吓阻,谁也没站出来提出异议。现在他们都看出来王汉新和皇帝刘龑演了一出双簧,趁着国宴的时机将任命的事情都办了。虽然王汉新并没有被派遣实际职务,可是高定边的事情已经底定,而大闹宴会的王汉新非但没有任何实际处罚,反而升了官,禁足半年实在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这其中最为恼怒的就数兵部尚书安靖边了,他一脸愤懑的看着刚才阻止他的薛伯仁,此时薛伯仁却若无其事的坐在位子里饮酒,似乎刚才那一幕根本没有生过一样,气得安靖边差点把桌子掀了。
宴会结束以后刘龑满心欢喜的回到了皇后的月谒宫成一党郁闷的面色刘龑有一种久违的舒畅感觉,他心里很清楚此刻皇后必定已经得知了此事,他正好观察一下皇后对此事的态度。
进了月谒宫,华皇后早已经等候多时。夫妻进屋落座以后刘龑便道:“皇后可知今日宴会上的事情?”
“臣妾已略有耳闻,看起来陛下似乎对此事颇为高兴么。”
刘龑这才意识到自己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忙正了正脸色,道:“此事倒不值得高兴,只是朕想到王汉新胡闹的时候,百官们的表情,确实是前所未有的。”
华皇后摇头叹息道:“陛下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怎的还如此心性?王汉新这等胡搅蛮缠,实在有损陛下与百官的威严,陛下对他又多有宽宥,百官岂能心服?臣妾敢断言,明日起陛下就会接到百官各种各样弹劾王汉新的奏章,陛下逞了一时之快,却换回了朝堂之上一派讨伐之声,陛下若真是爱护此人,就该好好考虑如何平息百官的不满才是。”
刘龑点头笑道:“皇后说得很是。只是朕觉得一来借着王汉新这么一闹,可以挫败太后那一党的企图也未尝不可;二来王汉新这小子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愣头青,他是真能豁出命来干些出格的事情的人,而且就算撤了他的官职,他也仍然会对朕效忠;三来自朕即位以来,这朝堂之上的事情有几件是能让朕真正随心所欲去做的?偏就是这个愣小子办的事,每次都让人火冒三丈,恨不得将他斩才好,可是说来也怪,就数他办的事情最让朕觉得心情舒畅,他办了朕想办却不能这么去办的事情,而且办完以后还能让朕置身事外不落人埋怨,对于这么一个人物,你叫朕怎么忍心真的将他法办了呢?”
皇后听了连连摇头,叹道:“陛下这偏心也偏得太明显了,那个王汉新的所作所为简直与地痞无赖无异,陛下还那么赞同他。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好像还真拿他没有办法呢。要说杀了他,他也不怕,况且陛下您也舍不得;要说罢官免职流放就更吓不倒他了;罚俸的话他真能把府邸卖给当铺;就连臣妾也想不出该怎么惩罚他,也罢,就随陛下的意思办好了。陛下您也别硬撑了,想笑就笑出来吧。”
刘龑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嗤嗤的笑了起来,慢慢的变成了开怀大笑,到后来就连华皇后也撑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事情果然不出华皇后所料,第二天开始刘龑的龙书案上便堆积了山一般高的弹劾王汉新的奏章,王汉新这一下的确是把百官都得罪了。可是刘龑对这些奏章连看都懒得看,除了命王汉新在自己正殿前跪了整整一天以外,其余只是按照他在宴会上说的处理而已。
打这儿起,王汉新便从朝廷上消失了,安心在家里闭门思过。百官对于刘龑拒不严惩王汉新起了联名上书,最后把刘龑惹火了,扔下一句“你们要朕严惩,你们有谁愿意去王汉新的府上去宣读圣旨,朕就下旨!”结果让百官都闭了口。要严惩王汉新是大家的愿望,可是去他府上宣读这圣旨和直接去死是没有区别的,因为谁都不怀疑王汉新能干出把圣旨撕了然后宰了使者的事情来。于是事情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王汉新在面壁思过的这段时间可是一点也不轻松,因为刘龑命人将长安西北的麟州,丰州,盐州,灵州一带的军事部署,人员,资源的资料全都交给了他,让他好好研究该如何以此为基础去对付突契的方法。王汉新得到这些资料以后每天都和尚未赴任的高定边一起研究分析,周嗣义和陈氏兄弟也在一旁陪同研究,因此禁足思过的这段时间内王汉新一跃成为对绢之国西北地区最为了解的将领,这也为他日后的军事生涯奠定了基础。(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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