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克釜山的消息传到了京城长安,顿时举朝一片欢腾。
谁都明白这个结果意味着可以腾出大量的兵力,人力和财力转而对付突契,绢之国从此摆脱两面作战的不利局面,实在是让人欢欣鼓舞。
刘龑对于这次的胜利乐不可支,私下里连连夸奖伍思成的建议有先见之明,可惜已经回到京城的薛伯仁却对王汉新的作战方法提出了强烈的抗议。
对此刘龑也觉得不太妥当,可与解决高丽问题相比显然不值一提,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也已经不能挽回。刘龑只能一边安抚薛伯仁的情绪一边和他们两人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由于釜山的陷落还是近期的事情,因此可以确定突契还没有获悉这个消息,那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秋高马肥之时突契必定会如同往年那样南下劫掠。与以前不同的是现在的绢之国已经不需要在顾忌高丽方面的压力了,尤其是辽东军方向,那就意味着绢之国可以趁此良机发动一次突契意想不到的攻击行动。
考虑到辽东路途遥远,刘龑认为必须立即给苏成栋发出这道命令。薛伯仁在表示同意的同时,也向刘龑在地图上标出了几条可供选择的进攻路线并指出其中的优劣长短。
刘龑不禁哑然失笑,道:“薛侍郎,你刚才还在抱怨王汉新那子的手段太过毒辣,可你却早就盘算好了如何对他的成果做最大程度的利用。”
薛伯仁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陛下,微臣认为对于一名武将的恶行的指责和对于国家大事的盘算并没有根本的冲突。王汉新的作为让微臣感到厌恶,可是他取得的成果对陛下而言却是非常有用的时机,微臣作为您的臣子当然要将这种时机充分运用才是。”
刘龑撇撇嘴道:“得真是冠冕堂皇啊。行了,这个就不讨论了。那么爱卿你觉得从哪条路进攻更合适呢?”
薛伯仁却摇了摇头道:“陛下,请恕微臣直言,任何一条路线都不是万全之策,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这次攻击是出乎突契的意料之外,而且从辽东出兵的话↖↖↖↖,▼c±o我们的作战目标就不能定得太大,毕竟那里离龙城太远了,突契军的回防速度可是十分惊人的。”
“听薛爱卿这么,朕怎么觉得你还有别的作战计划呢?”
薛伯仁笑了笑,道:“陛下圣明,微臣以为从辽东出兵至多只能攻击突契东部领土,那里自两国交兵以来几乎没有受到过任何损害,此次的目标就是对那里的突契各部族造成沉重的打击,以使得他们在短期内无法再追随阿比契力尔南下。但是我们却可以营造一种要直扑龙城的假象,那样的话就能迫使阿比契力尔不得不回军救援,这样既可以减少我军防御的压力,也可以避免孤军深入造成的危险。”
“可是这样的作战计划未免太过保守了。”刘龑道。
“不错,陛下。微臣之所以这么是因为微臣觉得单单一路进攻太便宜突契了。从距离和准备情况来看,太原经略使忠义郡王显然已经为出击突契做了更充分的准备,让郡王殿下他单单负责防御显然是对他的指挥才能的浪费。所以微臣认为让苏都护的进攻变成佯动,从而为郡王殿下的出击营造良好机会,似乎更有效力。”
听了薛伯仁如此,刘龑才展露出来笑容,道:“薛侍郎果然不愧沙场老将,已经想到了这一。实不相瞒,伍思成他之前也和朕提起过从太原方面出兵的建议,只是他担心阿比契力尔破釜沉舟直接从太原方向突入,渡过黄河造成威胁。”
“这个陛下无需忧虑,此次微臣回京路上曾路过郡王殿下的防区,那里的防御工作准备得十分充分,并且还在继续加强,若是阿比契力尔真的敢来,至少会在路上耽搁两个月的时间。要是两个月后他还敢冒险渡过黄河的话,那么微臣便领兵将其彻底黏在黄河边,等我军四面合围将其一举歼灭!”
刘龑听了一拍桌案,道:“得好!薛爱卿如此,朕再无疑虑,朕即刻拟旨!”
话音刚落,忽听得屋外传来几声鸟鸣。一直侍候在一旁的伍思成听了不禁喜上眉梢,道:“陛下,是传递密旨的鹰隼!”
着,伍思成几步赶到了窗前,推开窗户朝外面呼喝了几声,立即有一只灰背的鹰隼落了下来,停在了他的手臂之上。伍思成从鹰脚环里取出信来一抖手,那鹰隼扑的又飞回了空中。
“陛下,是忠义郡王送来的信。”伍思成拿着信走回来递给了刘龑。
“哦?刘献之他那里除了什么事吗?”刘龑边边展开了信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突然嗤嗤笑了起来。
“陛下,是什么喜事吗?”伍思成问道。
“不不不,”刘龑忙咳嗽了几声驱走笑意,道:“朕是在笑我们刚才所议的话题,这刘献之就像是在旁边偷听了去一样。他这信里面向朕提出的建议与薛爱卿所的简直如出一辙。朕倒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在太原的时候就已经商量了?”
“皇上明鉴,微臣只是经过,并没有去过太原府。”薛伯仁着也笑了起来。
“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刘献之这家伙在信里不但请求朕准许他出兵出击突契,还大言不惭的要向朕借取一千名神机营的火铳兵和全部相应装备,此外还索要四十万两白银,十万匹锦缎作为军饷。”
“看来忠义郡王这次是准备了一场大戏等着皇上您看了。”伍思成悠悠的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