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敌袭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率领八千雇佣大军的弗兰克将军费舍尔愣了足足五秒钟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因为在面对敌袭时反应迟钝而认为他无能确实是冤枉了他。事实上费舍尔非但不是无能之辈,反而是弗兰克国内一名优秀的将领。他不但各项能力均表现出色,尤其擅长记忆,这也是此次选中他领军的主要目的,弗兰克国需要他将亚基这片土地上的情况尽可能完整的记录下来以便于实施国家战略时的作为参考。作为弗兰克将军,对于亚基这片土地他几乎是完全无知的。他所掌握的一切其实不过是在大量地图上的亚基山川位置而已,要他率领大军在亚基经过长途跋涉后直接赶奔战场,还要他立即掌握当地的水土风貌实在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尤其是此次行动利贝拉并没有事先向他阐明作战计划,因此费舍尔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向敌我双方的缓冲地带,他还一直以为前方的德班斯才死最前沿,到了那里才会和敌军短兵相接。
不但他是这么想的,他手下所有的士兵也都是这么想的。所以这群士兵们根本没有做好必要的作战准备——克里特弓箭手们大多数甚至连弓弦都没有上,弗兰克重步兵们则多半只是顶着个头盔,而将沉重的铠甲背着,或者干脆扔在运输车辆上,只有极少数人穿着铠甲上路。
弗兰克人没想到会遭遇到突袭,事实上就连和他们一起同行的两千亚基军也没人想到会遭到突袭,因为原本他们就是去突袭敌军的。又有谁会想到突袭别人的人会反而先遭到对手的突袭呢?
隆隆的马蹄声把费舍尔从失神中惊醒,他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立即开始部署:“全体就地围城圆形阵!保护好弓箭手,稳住阵脚!”
费舍尔的反应并没有错。只是敌军的速度更快一步。随着第一批士兵被奔腾而来的马匹撞飞,战斗拉开了序幕。
来袭的是第尔斯军最精锐的骑兵部队,由于副指挥阿拉姆的缺席,此次的指挥官由穆勒,副将奇克尔达以及穆勒的妻子依莲担任,这三位猛将以雷霆之势从三个方向朝着弗兰克军发起了猛烈攻势。马匹撞开了人体,马蹄踩碎了胸骨,弯刀和弓箭则毫不留情的在弗兰克人的上撕开鲜血与内脏混杂的破口。如果弗兰克重步兵是整装应战的话,穆勒的骑兵或许无法对他们造成如此大的伤害。甚至有可能吃亏,可惜现在的这群士兵实在称不上重步兵军团,他们就如同一群拿着武器的农民一样脆弱,毫无掩护的身体在穆勒的骑兵面前成了任人鱼肉的可怜存在。加上又处于夜间时分,黑夜更加加剧了弗兰克军的混乱,他们很快就被穆勒的骑兵切成了四段,首尾不能相顾。
成功切断敌军后穆勒毫不放松,立即指挥部下开始展开全面攻势,费舍尔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所在的那段部队的阵脚。开始组成阵型防御。可是剩下的三段就没那么好运了,被切断的部队无法继续为克里特弓箭手提供保护,许多弓箭手在上弦放箭之前就成了荒野中无头的尸体。
穆勒的骑兵就如同三把刀子,而弗兰克军则如同一块豆腐被三把刀子来回的切断。随着队伍变得越来越碎,弗兰克军的战意也越来越弱。此时混杂在弗兰克军中的两千亚基军起到了最坏的示范——由于他们之前对贼军的畏惧心理使得他们比弗兰克军更早失去战意,纷纷开始逃跑。而被亚基军这么一催化,弗兰克军也终于抵抗不住开始溃逃了。
眼下只剩下费舍尔指挥的越两千五百名士兵还没有失去战意。费舍尔利用组织起来的阵型保护住了这股兵力。然后狠心的看着敌军将剩下的友军一口一口的吃掉,为的就是赢得宝贵的准备时间。如果此时他大脑发热去营救友军的话。那么就只有全军覆没这一条路可走,现在他命令步兵们尽可能的穿戴整齐,利用重装步兵的防御力和盾牌组成了外围防线,内部的克里特弓箭手也调整好了武器,开始向敌军发动反击。
成功击溃了大部分敌军的穆勒将兵力汇聚起来,再次从三个方向向费舍尔的圆阵发起了向心突击。可是这次的进攻远没有之前的顺利。已经做好准备的弗兰克重步兵发挥了他们卓越的防御能力,令穆勒的骑兵数度止步不前,而克里特弓箭手虽然数量偏少,但是他们凭借着出色的技巧为外围的友军提供了必要的掩护,如果不是穆勒的部队正处于士气旺盛的顶峰,恐怕部队根本无法取得任何进展。
察觉到情势有变的穆勒立即调整了策略,将三股骑兵汇聚成了一股,由自己打头阵,奇克尔达和依莲护住了他的侧翼,三个人如同一个楔子一样突入了敌阵,为后续的骑兵开路。
穆勒的双刀不像平时那样热烈如火,因为他察觉到对方的铠甲防御力很高,如果硬拼的话双刀的攻击效果不会很好,因此他转而使用一套灵动阴柔的刀法,专门针对弗兰克重步兵缺乏防护的部位下手,劈砍也变成了以突刺为主的攻击方式。弗兰克步兵们的作战技巧如何能与穆勒这样的高手相提并论?他们在穆勒的面前就像人偶一样被一个个的刺得或死或伤,很快在穆勒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条通道。
“老公,你这套刀法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依莲一边用手中的战锤和砍刀连连击倒敌军,一边问自己的丈夫。
“那当然,我不喜欢这套刀法。”穆勒的回答言简意赅。
“可是和你的阴沉性格倒是蛮相配的。”依莲给了丈夫一个嘲笑,手上却丝毫没有停歇。
眼看着三名敌将轻松突破了自己的防御阵朝自己扑来,费舍尔明白自己的失败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可是他却不能放弃武将的尊严逃之夭夭,费舍尔缓缓将手中的大剑竖起在胸前,行了一个礼,用亚基语说道:“弗兰克将军费舍尔,愿与阁下一决高下!”
“敢动我老公,弄死你!”
依莲拨马要上,却被穆勒横刀拦了下来:“给对手一个光荣战死的机会。依莲,你继续突击!”
依莲看了丈夫一眼,顺从的拨开了马头:“那你小心点。”
穆勒点点头,催马朝费舍尔攻了过去。
两人交手十几个回合,费舍尔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眼前的这个敌将其强大程度恐怕足以在弗兰克国内成为闻名遐迩的将军,自己虽然并不弱却绝非其对手。看来今天就是自己光荣战死的时候了。
“能在人生的最后关头遇到阁下这样的人物,实在是此生无憾了。”费舍尔一边招架一边说道。
穆勒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已经注定失败,对方这么说显然是告诉自己拒绝投降,宁愿战死。穆勒由衷的点点头:“那在下便取下阁下的人头以表达对阁下的尊敬。”
费舍尔闻言微微一笑,猛地挥剑朝穆勒全力砍去,穆勒用左手刀卸开了这一剑的大部分力量,右手刀一挥而就,将费舍尔连头带手一起砍断!费舍尔的尸体轰然倒地。
之后穆勒带队驱散费舍尔所部人马,战斗持续到了天亮时分才完全结束。是役弗兰克军八千人损失了四千七百多,另有一千多人失踪,两千亚基军则战死四百余人,其余逃回阿卜杜斯。而第尔斯军则仅仅阵亡了一百二十多人,伤七十余人,取得了完全的胜利。(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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