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昊做的第一步就是立即起身前往拜见阿芙瑞特女王——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得及时改正。其实之前魏松也向李天昊提过类似的建议,只不过一来魏松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在男女之事上和李天昊处于差不多的水准上,对于女性的感受是他为数不多的短板,二来魏松事务繁忙没来得及将事情整理清晰就又匆匆赶往外地,对此事试图逃避的李天昊也就借机拖延了。可是现在不同了,被尼西妮斯一说明其中的重重危害,李天昊再有退缩之意也必须迈出这一步了,因为这已经不是他们小夫妻俩之间的问题,而是牵扯到帕尔契国运和他个人的复仇大业的问题了。
阿芙瑞特女王正在纳帕提斯地区巡视,李天昊的到来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既然李天昊求见,女王陛下是不可能避而不见的。于是在女王的临时行宫中,久别的夫妇俩再次相见了。
只不过阿芙瑞特的接见李天昊与接见其他臣子并无二致,李天昊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向女王行礼已毕,阿芙瑞特这才吩咐他站起身来,直到此时李天昊才得以从近距离观察自己的合法妻子。
年仅十九岁的女王陛下和两年前相比已经脱去了少女的青涩,此刻在她的脸上看到的不再是往日的天真烂漫,而多了一份庄重威严,尽管她的脸和两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从她那双褐色眼睛中却看不出往日的情绪流动,李天昊仿佛看到了一面墙壁。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妻子已经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领主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您的功绩孤家这些日子来看得清清楚楚,帕尔契的百姓们也是对您感恩戴德,孤家不知爱卿何以放下繁忙的政务前来拜见孤家?”
女王存心闹别扭,李天昊心里咯噔一下——只要不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李天昊的任何一面都在水准之上,阿芙瑞特哪怕大有改变,在李天昊面前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可是女王这么说了。李天昊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微臣是专程来向陛下请罪的。”
“请罪?这话从何说起?领主大人功高盖世,何来罪过?”
李天昊低下了头道:“微臣烦请陛下屏退左右。微臣方敢尽言。”
阿芙瑞特冷笑了一声:“领主大人真是太见外了。也罢,你们都下去吧。”
侍从们答应了一声,纷纷退了出去。
阿芙瑞特这才道:“行了,有话就说吧。”
“阿芙瑞特,我有些事情一直瞒着你,除了穆勒,阿拉姆和魏先生之外也瞒着所有人,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这其中的原委。”
阿芙瑞特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我本是一介海上商人的后代,原本我会在成年以后继承父亲的事业担任李家商团的当家的。可是在七年前,我父亲在亚基经商的时候被盗匪袭击身亡,随行之人中除了穆勒无人生还。可是穆勒声称事有蹊跷,于是我专程带了李家的武装人员化装城商队再次进入亚基,这才发现杀害我父亲的人并非盗匪,而是马兰斯特总督科比乌斯和他的手下将军撒姆。”
阿芙瑞特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
李天昊继续说道:“科比乌斯是亚基国王卡迪尔的表弟,深受卡迪尔的信任,这件事就算告发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况且我在查明此事后便遭到了撒姆部队的追杀。部下们伤亡殆尽,不得已我只能转道向南企图从朴次莫港逃回海上。但是在逃亡的期间我改变了心意,决心复仇。这个仇人不能只限定在马兰斯特总督身上,而必须是整个亚基国!所以我的目标就是将亚基国灭亡,让亚基的王族从此灭绝!
之后我利用第尔斯山区的奴隶主暴虐,民心不稳的机会发动起山贼联盟占据了第一块地盘,踏上了第一步。可是为了要稳定后方,必须让帕尔契成为我坚实的盟友,正好那时艾鲁尔国王陛下发出了消息要为陛下求婿,出于政治目的的考虑我必须娶到陛下,之后的事情。陛下都已经知道了。我想告诉陛下,不管我掌握了多么巨大的权力。多么庞大的军队,都不会对帕尔契王朝造成任何威胁。我的目的只在于消灭亚基国完成复仇。除此之外的一切我都没有放在心上。”
“也包括我是吗?”阿芙瑞特的语气虽然平和,但这句话的内容足以表明她内心的波动。
“不,不是的,阿芙瑞特。”李天昊摇了摇头道:“原本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自己是属于大海的男人,被束缚在地面上只是为了复仇而已。可是事实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我有了那么多忠心耿耿的部下和朋友,我有了你,还有帕图拉,这些人我是不可能真的舍弃得掉的,它们已经和我的生命成为了一体,不可能再割舍掉,而我也不知不觉在这个圈子里面越陷越深,可是我本能的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这也是我躲着你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我想你也知道了,我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
“你终于提到这个问题了,她叫缇娅是吗?”
“是。缇娅是亚基贵族诺优达的女儿,诺优达被我射死,她为了复仇而袭击了我。我见到她以后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那是之前都不曾有过的,我想娶这个女人。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我会成为帕尔契公主的丈夫,就在我还盘算着和缇娅双宿双飞的时候,你闯进了我的生活。回到第尔斯以后,缇娅并没有离去,反而成了第尔斯军中一个有能力的文职人员,我无法无视她经常在我身边出现,所以,最后是我强行占有了她。我知道自己的这个错误伤害了你,也伤害了她,这都是我一个人犯下的错,所以我一直不敢见你,现在我想明白了,无论你怎么责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说完这些,李天昊偷眼瞄了一眼阿芙瑞特,妻子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显然自己说的一切早已被妻子知悉。(未完待续。)